少年單手緊握著忘憂神草,嘴中大口喘氣,臉上洋溢著得意的微笑,金色湖水散發出縷縷霞光,映照在帝魔神魂軀的臉上,讓他的笑容似乎變得更加璀璨。
“哈哈!我果然是那種,只要努力,就能得到一切的人!”
少年昂天大喝,語氣有著掩飾不出的得意,手中緊握著忘憂神草,將其揮來揮去,無比興奮。
“你夠了!”
一聲暴怒魔音,從忘憂神草傳出,眨眼睛的功夫幻化爲一道草形金芒,仙響不知從何處,莫名傳出,進入少年耳中,讓帝魔聞見,雙瞳睜大,不可思議地立馬跪了下來。
“你幹什麼!我贏了啊!居然還傳出弒仙魔音?想讓我死嗎?”帝魔大喝,語氣十分不滿。
忘憂草始終不動,只傳弒仙魔音,看到少年這幅狼狽樣,終於動容,草軀神葉金光噴薄的更甚,發出“嘰嘰”的諷刺聲,讓帝魔有些生氣。
“快點說話啊!你不是答應我了嗎?”少年呼喚道,語氣有些著急,他生出一種不好的感覺,預感事情要變卦。
“我憑什麼要幫你?”
一道話音從忘憂神草中響起,十方堅定與果斷,讓帝魔聞見,當場懵在了原地,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啊?”
少年愣叫一聲,沒明白忘憂草的意思,而後醒悟,輕眉鄒起,深吸了一口氣,詫異道:“你能在說一遍嗎,我沒聽懂?”
“我憑什麼幫你?”
又一聲帶有極度嘲諷的魔音傳入帝魔耳中,讓他火冒三丈,裡面反駁:“你騙我!你不是說抓住你的身軀,就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嗎?
“我好像是這麼說過……不過我只是一株神草魂,哪來的什麼身軀?貌似我真正的身軀早被你跳下懸崖的那一刻給吞了吧?目前爲止的我,只是原本草軀的神性……。”
忘憂神草調侃,看著少年越憤怒,心中就越歡快,甚至想拍手叫好。
它說的話語都爲真,可卻並不擔憂,它的來頭極大,可以追溯到洪荒時代,並且世間永遠只有三株忘憂草,永生不滅,蘊藏大奧義……
帝魔沉凝著臉,猛然擡起頭來,怒道:“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嘿嘿,就算我耍你,你又能把我怎麼樣?還想幫我抹殺了不成?”忘憂神草譏笑,它活在少年苦泉內,比任何人都熟悉帝魔,知道他的一切。
“我要……
少年怒吼,本想撂下一句狠話,可轉念一想,又不現實,急忙改口:“若是時間可以重來,當初我在懸崖必然不會吞了你!就算是死,也不想和你有如何瓜葛!”
“沒有如果!這世間只有現在,未來、過去皆成空。”
忘憂草鄙夷道,立即打斷了少年話語,傳出一聲嘲笑。
“哼!我已經在也不會來求你了,若是等我境界足夠高深,我第一個就會將你從我身軀移除,將你鎮壓在煉獄中!”
帝魔道完,就化爲一道金芒,出到苦泉,神魂迴歸。
“不送…求你不要來找我了。”
忘憂草望著少年的神魂出竅,故意埋淘了一句,而後嘆了一口氣,息聲剛落,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苦泉中的一角,不做聲響。
苦泉外,響徹雨聲,一滴落水從神果樹上滴了下來,落到了神樹下少年的肩部中,順勢落地……
少年站立在神樹之下,雙眼空洞無比,隨著一道金芒的乍現,瞳目漸漸醒目,手腳也開始顫抖起來……
“可惡!明明是一株草,居然還成精騙人?待我日後成仙,必然要鎮壓它一萬年!日夜用焚火煉烤!”
帝魔大吼,忽然感受到了全身的溼潤,望著天空下起了雨,搖了搖頭,不以爲然,怒哼一聲,白嫩小拳直接猛砸下地,對自身苦泉內的神魂草已經恨到極致。
心中無比後悔,悔恨於當初就不應該會吞下它。
“呼呼。”
喘氣聲波瀾起伏,一滴混雜著雨水的淚,從少年眼角滴落。
“滴答滴答”
縷縷清風將空中飄落的細雨帶向少年身軀,聽著這自然的息聲,帝魔心中的怒意也消失了一大半,揮手擦掉眼角委屈的淚水,遙望向前。
“即使沒有它的幫助,我就不信還真找不到她了!”
少年堅定自語,他雖然有一顆無敵的心,可也是人族,擁有最簡單的“欲”,一些事物關係到親人,就不能淡定。
簡單地拍了拍身上的衣著,大致呼掉一些雨水,帝魔便向著前方走去,他心中雖有著鴻鵠之志,認定自己一定會在亂世崛起,問鼎一方。
可如今在浩瀚的雄心壯志,也比不上他掉落下懸崖的那個“她”重要。
往事憶起,過去的一幕幕記憶浮現在少年腦海中,讓帝魔有種殺盡十方佛陀仙魔的衝動。
“該走了。”
帝魔起身,走向了神果林外,看著一望無際山脈,仙蟲竄爬,神禽翱翔,忽然笑了一聲,他忽然醒悟,想著對浩瀚大世而言,自己的煩惱是多麼的渺小。
少年的背影漸漸遠去,在某一處島嶼,一雙瞳注視著帝魔,所有的一切,已經收入眼中……
島嶼中奇美無比,神樹仙草遍地,一顆顆神樹都已經通靈,樹軀居然能散發霞光。
一隻上古神羊望著神樹的葉片,露出了流口水般的模樣,卻被神樹以樹枝驅開,落下一枚仙人果,讓神羊解饞。
望著掉落在地的仙人果,神羊立即跑了過去,一口叼著仙口,拋向了空中,直接一口吞下,嘴中發出“咔擦”的咀嚼聲。
通靈的神樹,其葉片比果子更加賦予神性。
一個老道在島嶼的北部邊緣,雙腿纏繞,瞳目緊閉,被神樹仙草包圍,眼角發出震世神霞,注視的天地間的一舉一動。
“有點意思,居然連洪荒時代的忘憂草都出現了,還自創一魂?這可是這片天地中第一次出現過如此奇異的事情啊……。”
蒼老的魔性神音讓周遭的萬物都忍不住顫抖。
老道所施的是一件震世仙通,其奧義早已經超脫了神通,這是一種屬於半步禁忌的仙法,即使在一地島嶼,也可窺探天下奧義,知天意。
“希望他能快些成長,繼承至聖的傳承……。”
老道昂天輕嘆,他因爲一些緣故,離開不了這座島嶼,響起了少年說過的話語,又嘆息了一聲。
“希望這小子崛起,能鬥敗傳說中的那個體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