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行山是一片上古遺留下的地界,超脫七個小世界之外,在這裡時不時有錘鑿聲響起,是這裡的一行弟子在鍛造道器。
鵬行萬里,鯤遊百尺,遠處的九霄中,有神鵬翱翔,一對滿是金燦燦的神羽將熾日都給掩蓋,發出陣陣神輝,很是不凡。
神鵬背部,屹立著兩人,皆發出魔息,將鵬的一小部分神輝都給掩蓋,一前一後,望著雲端霧霾散卻,在下方出現三指山,心中皆想高呼。
“到了!”八千笑道,俯視著山中,心中頗爲懷念。
“這是五行山嗎?怎麼才三指?”唐笑遲疑一聲,忽然,望見三指分別的一旁的有殘缺,心中疑惑,道:“另外兩隻手是被什麼人斬下?”
“冥一。”
八千緩緩發話,神色有些黯然,望著魔體一臉疑惑,解釋:“他成帝后就磨滅了一切與佛有關的東西,甚至來到這片淨土,斬下山的兩指。”
“哇咔,他好生兇暴!”唐笑驚異,隨後忽然捂住,這是褻瀆,會引來不詳。
八千嘆口氣,道:“哎,誰說不是呢,可偏偏還聽說,他認爲自己這是在立功,每一次毀壞一片淨土,就會高呼一聲,又做了一件好事。”
“聖帝的思想真不是你我能猜測的。”
他開口,心中有些汗顏,這莫非就是佛魔不兩立的根源?隨後忽然想了想,開了個玩笑,道:“既然他這麼兇殘,還不把佛祖的墳給挖了?”
“是啊,你怎麼知道?!據說他在宇宙中毀了一墓,據說就是一尊佛的!”八千大驚,以爲魔體瞭解什麼行情。
唐笑一聽,一口血涌上心頭,無語一聲:“我的天,造孽啊!”
“唰!”
兩人寒顫,神鵬已然朝著三行山衝去,卻被一口結界擋在外面,企圖強行突破,身軀併發璀璨光,要直接破了面前的屏幕。
“不要!”八千大喝,阻止了它。
隨後她憑空變出一口金鈴鐺,搖晃了兩下發出“叮叮”聲,無比清脆,似仙人高歌,讓人心中翩翩氣舞,宛如沐浴在仙禪音的世界中。
對此,魔體只是在一旁觀看,心中猜測這是破除結界的道器。
果不其然,鈴聲剛起,結界就出現了一抹變動,一條條紫紋浮現,隨著“咔”的一聲,屏幕徹底消失,讓裡面傳出一道道清香。
“這是……仙藥香!”唐笑大驚,心脾得到了治癒。
“呵呵。”
八千見狀,輕笑了一聲,這本來沒什麼,可之後說出的話,讓魔體心中直吐血,道:“第一次聞到仙藥香吧?待會兒讓你親眼看看仙藥的模樣。”
“噗呲!”
唐笑聽聞,一口血涌上心中,有立地吐出之勢,這是把自己當成“鄉巴佬”了?
“是啊是啊,還真是第一次聞到,待會還真得謝謝你了,讓我看到仙藥的模樣,呵呵~”他昧著良心開口,順著少女的意思說道。
“哈哈,你也不用這麼客氣,我也算是培養你了。”八千大笑,再次讓魔體心中冒血。
“莎!”神鵬大叫,張起了大翅,發出一道光輝後,就飛向遠處,它感受到了其他人的存在,決定暫避鋒頭,讓兩人處理一切事。
只見,迎面走來一羣身穿袈裟的人。
這些都是三行山中土生土長的,心中皆信佛,之所以會允許八千來,是因爲少女曾經幫了他們一個大忙,這纔開闢先河,讓一魔擁有破界鈴鐺。
“哈哈。”
一個身穿古金袈裟的老者走來,始終大笑,望著八千,剛想開口,卻忽然愣住了,直接撇向魔體,道:“你體內蘊藏著什麼?有佛的氣息!”
“啊?”
唐笑一聽,愣了一秒,就忽然想起自己蘊藏著油燈,急忙裝傻開口:“這位前輩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一個天涯,會藏著什麼?”
“是啊,浦沅法師你會不會搞錯了,他只是一個天涯。”八千亦開口。
“不對!不對不對!”
浦沅一臉說了三口子,閉目沉吟:“這不可能,我修煉了佛眼,可以窺探一切,可唯獨窺探不了這小子,甚至感受到了佛門至寶氣息!”
“是這樣嗎?”八千聽聞,滿是疑惑地望向一旁的魔體。
唐笑聽後,嚥下了一口唾沫,腦袋飛速轉起,忽然一亮,急忙解釋:“我進入過一個佛門重地,在哪裡悟了半年道,這才染下一身佛息。”
他心中猛跳,擔心這謊言會被識破,可好在浦沅法師並未生疑,只是沉吟了一會兒,腦袋直搖頭,口中還嘀咕著“原來如此。”
見老者已經釋然,唐笑鬆了口氣,而一旁的八千還調侃一聲:“我就說,一個天涯能有啥寶?”
“對了,八千小友怎麼有空來我這地界,你的道器已經被重鑄了啊。”浦沅笑了一聲,隨後醒悟,偏頭指向魔體,道:“難道是這位小友?”
“不錯!”八千笑了笑,撩起一頭緋紅髮,宛如神火燃燒。
讓後面的一干更是的苦行僧直步後退,皆害怕被動搖佛心,可唐笑卻見到,在他們中間,有一人沒後退,反而直瞪瞪的看著少女。
“哦?果然如此,不知道這位小友的道器是何物?”浦沅開口,一臉笑意。
“是杵。”
說完,唐笑就祭出魔杵,給了老者,這裡面有太多至寶,可也是他自己的道器,除了自己,其他人皆不能窺探,更別提取寶了。
“杵?小友你這道器可了不得啊。”
浦沅有些吃驚,高高舉起魔杵,大量起來,口中不嘀咕著:“黑紋金印,了不得,了不得啊,這裡面應該摻和了一些獨特的神料吧?”
“雖然斷了兩截,可黑紋金印未滅,看來功效依舊!不曾被磨滅。”
他不斷自語,甚至對著魔杵豎起了大拇指,口中誇獎之色毫不憐惜,這讓八千震驚,直視向魔體,不斷打量,讓唐笑有些尷尬。
“浦沅法師,那你看重鑄這把道器要花多長時間?”八千問道,心中開始乞求上蒼千萬不要超過三天,那連磨練魔體的時間都沒。
“不多,不多。”
浦沅沉穩開口,手中豎起三個指頭,這讓八千唐笑四目相對,開始猜測:“三天?”
“不對。”浦沅搖頭。
一聽這話,八千不淡定了,大喊:“居然要三個星期?”
“是三年!”
浦沅開口,讓八千想吐口血噴死他,三年時間,估計都等不到那會兒,自己真身就被磨滅了,何談不多,不多?
“好了,貧僧說笑的,是三天。”
望著少女一臉陰森,浦沅大笑,這讓八千氣的一腔怒火,又不敢對老者出手,只得苦了唐笑,腦袋不斷爆慄砸中,卻又阻止不了。
“才三天嗎?”
遠處,一干人中心的一個僧人輕語,似乎很是失望,這一幕,再次被唐笑注意到,心中暗歎:“女魔頭還是有些魅力的。”同時,也更加留意起了他。
“悟慧!”
浦沅法師將魔杵摸了個邊,隨後一把喊了門下僧人的道名,見一小僧來,將兩截魔杵交了過去,道:“把這帶去鑄造室。”
“是的,祖師爺。”小僧恭敬開口,拾起魔杵就走向遠處。
“好了!都散了吧!”
浦沅揮手,開始散場,見小僧人們已經朝遠走去,對著八千兩人笑道:“兩位道友也算遠道而來,在這待上三天,我將一切都給你們安排好。”
“呃……好吧。”唐笑叫了一聲,被八千瞪了一眼,頓時閉嘴,知道她以爲自己當頭兒了,這會引起少女的不滿。
“那就多謝浦沅法師了。”八千笑道,暗自捏了唐笑一把。
“呵呵,好說好說。”
老者笑了一聲,要將兩人帶入一佛寺,爲他們安排住所,一行人走向遠處,在一塊頑石後,有僧人見狀,窺視著他們一舉一動。
望著八千一頭緋紅的髮絲,慧劫僧人心中無比觸動,直瞪瞪的看了過去,眼神都不帶眨一下,見衆人離去,這才倒在了頑石下。
“好可惜,八千居然三天已經就走了。”他開口,倒坐在一塊頑石後,神色有些黯然,仰望著天空,腦海中滿是八千的臉。
“喂!”
一聲大喝從頑石之上響徹,讓他嚇了一跳,急忙偏頭過去,看向頑石上的小夥,驚異一聲:“魔體!怎麼是你?”
“哦?你認識我?”唐笑一隻手指著自己,饒有興趣的叫了一聲。
“那當然!”
慧劫小僧叫了一聲,隨後從褲袋中拿出一張滿是粘稠液的紙,一把扔了過去,道:“道教把你懸賞的比大能還誇張!都五萬仙巖了!”
“我咔!”
唐笑暴了一粗鄙之言,望著上面的緝拿令,又想起那個鏡心子,心中怒意滔天,一把握緊紙張,卻被一股粘稠沾的滿手都是,聞到一股異味。
“這上面粘的是什麼?”他開口,感到一陣噁心。
“呃。”慧姐語塞,隨後立即叫道:“我沒修行法門,是個凡胎,前天中了風寒,上面的都是……鼻水。”
“日你先人!”
唐笑罵了一聲,直接扔掉紙張,手中還不斷擦拭著頑石,想將粘液擦掉,隨後望著小僧一直注視著自己,感到有些失態,頓時起身開口:“我有事,先走了。”
“今後我會一直注視你。”這是唐笑臨走前的最後一句話,讓慧劫臉紅。
他心中已經知道,自己看八千的時候被注意到了,心中也頓時涌上一絲不甘,已經受夠了這種只能在黑暗中窺探著心上人的生活。
“咔嚓”
手骨傳出一聲響徹,慧劫仰天天空,露出一抹冷笑,嘀咕:“三天?我讓你永遠也離不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