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大墓,一縷日芒照射在少年臉中,看著面前廣闊的大山發(fā)出絲絲螢光,就連鳥禽都在空中翱翔,任憑清風(fēng)拍擊在身。”
“呼~”
唐笑深吸一口氣,這真的是久違的,在大墓待了一天,就會受到血氣與黑暗面的影響,滿腦子都是屍橫遍野的場景,感覺待了一年般。
“也不知道彌彥霍那兩人怎麼樣了,會不會想我呢?”
話剛吐出,唐笑就注意到遠處冒出一股柴煙,而那個地方赫然就是兩人等待自己的地點,頓時嚇了一跳,急忙張開魔翼,衝了過去。
漆黑魔光在空中劃過,少年面露凝色,雙拳緊握,全力向前衝去,心中不斷祈禱兩人不要有事,同時心中也快速閃過想殺自己的人,腦袋一轉(zhuǎn)就想起了道教。
“吧唧唧~”
來到了一處亂石堆,只見滔天的柴菸捲向半空,一口大黑鍋架在石堆,下面的熊熊烈火不斷燃燒,將整鍋湯水煮的沸沸揚揚。
“喲,魔體回來了,來吃一口?”彌彥霍含糊不清地開口,手中拿著一根肥牛腿,一口咬下去,露出了無比享受的樣子,吃的那叫一個香,簡直過的比神仙還爽。
“你大爺?shù)模 碧菩Ρ艘痪浯挚冢幊林槪瑥目罩新湎箩幔苯淤p給彌彥霍一個爆慄,又一把奪下他手中的牛腿,憤憤啃了起來。
“喂!一日不見,你的脾氣漲的比坐神禽還快,怎麼一下來就打我?”彌彥霍委屈叫了一聲,心想這是招誰惹誰了。
“咚!”
唐笑二話不說,又給了他一個爆慄,口中憤憤道:“都怪你!我看著這冒著煙,以爲(wèi)是道教發(fā)出的戰(zhàn)煙,還怕你們有威脅!現(xiàn)在看來,日子過的比我還瀟灑!”
說完,他一口咬在牛腿上,咀嚼了一會,又猛吃了起來,直接消滅。
看著少年猛啃食物,雪蘭笑了笑,忽然注意到他一身風(fēng)塵,道:“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對了,你在大墓都經(jīng)歷了什麼,怎麼看起來這麼狼狽?”
“沒什……啊!”
話還沒說完,唐笑卻心中一痛,開始哀嚎一聲,緊接著全身變的緋紅,且還冒著熱氣,倒在地上,開始翻滾了起來,看樣子似乎很是痛苦。
“怎麼回事?你耍我們也別用這麼白癡的戲法啊。”彌彥霍笑了一聲,以爲(wèi)少年在開玩笑。
“唰!”
“啊!救我!”
唐笑哀嚎,一條黑尾毫無預(yù)兆他的從臀部突出,帶著一股難以忍受的熾熱感,彷彿要將心脈都燒燬一般,還冒著一股股熱氣。
“大爺?shù)模≡缇透嬖V你別去刨人家祖墳,現(xiàn)在好了吧?遭報應(yīng)了?”彌彥霍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地後退了兩步,第一次看到這樣詭異的場景。
“你給我閉嘴!”
唐笑忍著巨大的灼燒感,怒斥一聲,自己都這般痛苦了,這小子居然還一直潑冷水,頓時有種把他一屁股作死的想法。
“好了,你別說風(fēng)涼話了。”雪蘭也瞪了彌彥霍一眼,偏頭看著唐笑的變化,沉思後大驚,支支吾吾道:“你……你這是招惹到不詳了!”
“什麼不……啊!!”
唐笑剛想說話,一種全身骨頭碎裂般的痛楚涌現(xiàn),直接阻止了他,就連體表也溢出了絲絲黑紋血,看起來瘮?shù)没拧?
“哇,這是魔血,可別浪費了。”
看著黑紋血的流露,彌彥霍叫了一聲,甚至還小心翼翼的拿出一口瓶子,準(zhǔn)備……接血,這讓唐笑將他殺了的心都有了。
“好了,你別鬧!”雪蘭玉手輕拍向彌彥霍,也有些無語,他這舉動,簡直比看戲還氣人啊,換做別人可能會被氣的吐出一口老血。
“咦?你怎麼不說話了?”雪蘭問道,按平常,這種時候彌彥霍那是一定會接話的。
當(dāng)她剛偏頭,只見彌彥霍一臉見鬼的模樣,直接打滾的唐笑,震撼道:“你……你看!魔體長出第三隻眼了!”
“什麼?!”雪蘭驚異一聲,偏頭看了過去,只見少年的眼中上方出現(xiàn)了一隻泛白的眼瞳,頓時生出一種恐怖的感覺。
“吼!”
一聲驚悚的咆哮從唐笑口中響徹雲(yún)霄,他在亂石堆中不斷打滾,口中噴薄出大量熱氣,全身緋紅,溫度高的嚇人,似乎變了一個人一般。
事到如今,彌彥霍也不敢在喃喃了,他原本以爲(wèi)只是魔體掌握了新的魔變術(shù),在耍著自己玩呢,可沒想到……這些居然是真的。
“水!快給我水!”唐笑大吼,語氣十分粗獷,根本不像原來那般清澈,在他說話的同時,身軀又散發(fā)出大量霧氣,看起來像是要整個人蒸發(fā)一般。
雪蘭聞言,急忙對著彌彥霍喊道:“還愣著幹嘛啊!快拿水來!”
“哦……哦?哦!”
彌彥霍一聽,一連叫了三聲,他頭一次看到魔體這種形態(tài),有點被嚇傻了,急忙端著一口黑鍋,問道:“肉湯可以嗎?”
“這應(yīng)該不……”
話還沒說完,唐笑就一把奪下碩大黑鍋,雙目空洞,如鯨吞一般,開始大口吞下一整鍋的湯水,甚至有些牛骨都被他吞下,絲毫不嚼一下。
“天吶,他在墓內(nèi)都經(jīng)歷了什麼?居然可以將戰(zhàn)勝饕餮小王子的魔體毀成這樣?”彌彥霍震撼道,這吃相太可怕了,宛如吞人!
“哐當(dāng)!”
吞完一鍋肉湯後,似乎還不滿足,唐笑將肩上揹著的**袋取了下來,直接翻出了五六株仙藥,臉上露出了魔一般的笑容。
“仙藥?”雪蘭被震撼到了,她本來對少年不抱期望,認爲(wèi)他能活著回來就行了,可居然帶回來這種大藥,頓時嚇了一跳。
“咕嘟~”
拿起一株紅的通靈的大藥,唐笑吞了下去的同時,似乎就已經(jīng)起到了作用,身軀冒出的蒸氣開始急速緩解,雙瞳也沒原來那麼猩紅了。
“好傢伙!這藥能讓他恢復(fù),在多吃一點!”
彌彥霍大喜,直接從麻袋著抓起兩株大藥,猛地塞入魔體口中,可剛?cè)M入他就後悔了,他居然……在啃自己的手。
“大爺?shù)模∩陷呑游乙欢ㄊ桥倌阕鎵灹耍@都是欠你的!”彌彥霍欲哭無淚,他的手被啃的奇癢難忍,想要把他挪開,卻又不敢,擔(dān)心他恢復(fù)理智後打擊報復(fù)。
……
三人折騰了半天,半天過後,夜幕降至,銀星高高掛在空中,圍繞在一隻半月的周圍,亂石堆中的異蟲開始叫喚了起來。
“譁~譁~”
一股熊火在石中的木堆上燃燒,爲(wèi)世間添加了一抹明亮,除去異蟲的鳴響,這兒可謂是靜的讓人平靜,美的讓人傾心。
“你說魔體上午發(fā)的是什麼瘋啊,怎麼逮人就咬?啃完了我還不夠,還想撲過去啃你?”闃無人聲的石崗,彌彥霍靠著一塊土石,氣定神閒地開口,講述了今日發(fā)生的一切。
躺在另一塊土石的雪蘭,似乎很是享受這種氣氛,開口道:“噓,小聲點,你是怕他嗎?不怕他聽見,日後修理你啊?”
“啥?!”
彌彥霍頓時大喝了一聲,隨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頓時看向了昏睡去的唐笑,又心有餘心地嘆口氣,道:“我這不是怕!這是一種關(guān)懷,懂嗎?”
“得了吧你,好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淨(jìng)吹牛?”雪蘭輕笑後調(diào)侃一聲。
“我這真不是怕!”
彌彥霍堅定開口,看著一臉嬉笑的雪蘭,忽然轉(zhuǎn)口道:“好吧,是有一點,不過那是一種敬畏,你不懂。”
“敬畏?我可沒看出來。”雪蘭笑出了聲。
“唉。”
嘆了一口氣後,彌彥霍仰望著星空,輕語道:“還記得道教那次事件?當(dāng)時我不是被一個叫武大山的壯漢給威脅了嗎?”
“是啊,那可真是一次光輝歷史,你還嚇出尿了呢,嘻嘻。”雪蘭假裝嘲笑。
彌彥霍聽聞,出乎常理的居然沒反駁,笑了一番後,道:“是啊,當(dāng)初還是魔體爲(wèi)我解圍,你知道他站在我面前時,說出那句話後,我的心情有多震撼嗎?”
“哪句話?”雪蘭疑惑道。
“他……算了!跟你說你也不明白!”彌彥霍本來打算開口,卻忽然發(fā)現(xiàn)雪蘭投來狡詐的目光,擔(dān)心她第二天告訴唐笑,頓時閉嘴。
……
夜幕是一層紗賬,爲(wèi)世間添加了異樣的色彩,讓人可以安眠入睡,可即便如此,彌彥霍和雪蘭還是睡不著,只因——唐笑不斷打著雷聲大的呼嚕。
這還不是最抓狂的,原本兩人好不容易睡著,卻發(fā)現(xiàn)半夜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啃著自己的手,醒來一看,看見夢遊般的唐笑,都嚇了一跳。
最終兩人進行了商量,達成了有史以來第一個共識——將唐笑綁起來!以免“禍害”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