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慘死在大火中的數(shù)百人,唐俊長嘆了一口氣,自己也不想這樣子,不管怎麼說,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zhàn)鬥,錯在上位者。不管他們民衆(zhòng)百姓的事情,可是現(xiàn)在,爲(wèi)了能讓金偉和淺草幣真順利逃亡,他不得不這麼做。
這就叫聲東擊西吧!只可惜,代價有點太大了,無辜的人羣,在大火中哀嚎,慘叫……
要去最近的大城市,都還有好長的一段路程,島國到現(xiàn)在依舊規(guī)劃的不錯,與末日爆發(fā)前沒有太大的區(qū)別,想要搶別人的車子,開車不被發(fā)現(xiàn),有難度。
太陽當(dāng)空,光線扎人,一行三人,沿著馬路的樹林,朝著不知名的地方走去。狗皮鎮(zhèn)大部分的建築物都被唐俊給點著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這附近的自衛(wèi)隊的人,應(yīng)該都趕撲過來了吧?
“媽的!再這麼走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啊!要不,我出去搶一輛車子來?”爲(wèi)了安全起見,金偉和淺草幣真是不建議唐俊這麼去做的。可,在山中,一座山一座山的翻著走,還真不是一般的累。
路邊,時不時的總有警車呼嘯而過,衆(zhòng)人還得防著點。這一天下來,也走不了多少路啊?雖然仍舊持反對意見,可金偉又何嘗不想快一點呢?他想快一點聯(lián)繫到維國會的人,早一點回家,要不然妹妹會擔(dān)心的。
唯獨淺草幣真,心裡一點都不著急,雖然避開了人世間的繁華,跟著唐俊和金偉在這山中渡過幾個夜晚,其實挺浪漫的。只是,這山中多野獸,讓她有些擔(dān)心。
一輛軍車,載著幾個端著機槍的軍警,從遠處飛馳而來。
淺草幣真趴在地上,臉上髒兮兮的,故作身體疲憊,無力的搖了搖手臂,露出肩帶呼喊。“救命啊!救命!”
有貨。
淺草幣真身子雖然瘦小,胸前卻是大有內(nèi)容啊!軍車徐徐停了下來,兩個軍警一臉尾卸,端著槍支四周掃了一圈,見沒人,這纔將槍械跨在背上,迎頭走了過來。“美女,你哪裡受傷了?讓我?guī)湍憧纯窗桑俊?
淺草幣真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跳,讓自己顯得不那麼害怕,眼睛,卻是忍不住左右看了起來,唐俊他們兩個人去哪裡了?怎麼還不出現(xiàn),再不出現(xiàn)的話,自己可就要遭殃了。
她現(xiàn)在累個半死,可不想在這山中伺候男人,更何況,還有唐俊他們在一旁觀看呢!華夏人,雖然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是華夏人都是有名的醋罈子,唐俊那麼勇猛,她都應(yīng)付不過來,也不想再跟別的男人廝混在一起了。“我,我腳崴了。”
雖然,島國境內(nèi),幾乎沒有喪屍的蹤影,但畢竟島國曾經(jīng)也是喪屍的天下,馬路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碎石滿地。
淺草幣真的對面,隱身的唐俊腳步輕盈,無聲無息的摸了上來。風(fēng)在動,不經(jīng)意間,唐俊踢到了地面上的碎石,碎石受力,滾動起來,摩擦過地面時,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特別的刺耳。
唐俊心中一緊,楞在原地,手中緊緊拽著兩把尼泊爾軍刀。殺人,殺的太多了,這兩把血跡斑斑的尼泊爾軍刀,縱使唐俊在怎麼擦拭,也擦拭不了刀身上的血腥味。
“什麼人?”經(jīng)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就是不一樣,這深山老林中,一個纖弱的女人,躺在馬路上,本身就很奇怪。雖然佔據(jù)了他們的腦海。但是周圍一旦有動靜,他們裡面就能警醒過來,生命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黑色的眸子,環(huán)顧四周,卻是半個人的身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難道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嗎?兩軍警沒了慾念,端著機槍,一臉警惕。“走吧!先上車再說。”那黑壓壓的大山,近在咫尺,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似乎這大山隨時都要崩坍一般。
想走?腳步輕點,唐俊傾著身子俯衝了過來,速度奇快,邁步間已經(jīng)貼到軍警身邊。
只感覺突然一陣涼風(fēng)襲來,脖子上一刀猩紅的傷痕乍現(xiàn),軍警不可思議的捂著自己的脖子。任由烏血迸濺,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唔!”生命的能量,隨著血液的流逝,漸漸的沒了生機。
即便是要死,也讓你陪我一塊死。手臂漸漸擡了起來,軍警看不到唐俊到底在哪裡,但是他可以看到淺草幣真。都是這個臭娘們,要不是她的話,自己又怎麼會死在這個鬼地方?
跟我一塊下地獄去吧!
“噠噠噠——”
瘋狂的子彈,暴戾的****而出,飛速旋轉(zhuǎn)的子彈,猶如狂風(fēng)暴雨一般襲來。淺草幣真嚇得臉色發(fā)白,心中堵塞,難以呼吸。瞳孔瞪得老大,自己,就要死在這裡嗎?不,她不想死,身爲(wèi)一個柔弱的女人,她已經(jīng)嚇呆了,愣在原地,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
憤怒的子彈,先是穿透了戰(zhàn)友的身軀,烏黑索命的槍口挪向淺草幣真。
眼眸中,那一刻古銅色的子彈,瞬間變大,幾近眉頭處。淺草幣真閉著眼睛,已經(jīng)做好了死的準(zhǔn)備了,死亡的陰影爬上了她的心頭。要死了嗎?死了也好,死了自己就可以去找父母了。
人活著,真累啊!
“呼——”
一隻強健有力的臂膀攬了過來,將淺草幣真拖到一邊,二話不說,摁著她的腦瓜子,將她推到坑中,躲了起來。
馬路上,那個被唐俊割斷了喉嚨的軍警,一時半會兒還沒死去。“出來,給,給我滾出來。”他像是一頭飢餓的野獸一般,在瘋狂的咆哮,也因此,那脖子處的傷口,也越來越大,粘稠的血塊滾滾而出。
他想要站起來,可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躺在地面上,身體不停的抽搐。一發(fā)子彈掃光,又填充了一個彈夾,胡亂掃射了起來。
傷口處傳來的劇痛,遠遠比不上他心中,對死亡的恐懼。
鼻涕,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口腔中一波又一波的血塊噴涌而出,他不想這樣慢慢死去,他太害怕了。死神真一步步朝他走來,他不想讓別人掌控自己的生命,也不想,看著死亡一點一點的降臨,他承受不了。
黑乎乎的槍口,對準(zhǔn)了他的太陽穴,手臂在顫抖,“啊!”軍警大叫了一聲,扣下了扳機。
“嘭——”
四處都是高山,尖銳的槍聲,在山中迴盪,一個鮮活的生命,就此告一段落。
透明人?
雖然看不見,淺草幣真卻是很安定,很安全。聞著這獨特的氣味,淺草幣真就知道,是唐俊,是唐俊將她從死亡中拉了回來。差點就要死了,子彈帶動的颶風(fēng),已經(jīng)接近了她的額頭了,是唐俊,讓她知道,活著還能呼吸竟然是如此美好。
貼在唐俊的手臂上,很是溫馨,他竟然出手救自己了,淺草幣真就像是一個懷春的小女,眼中冒著星星,盡是幸福姿態(tài)。
槍聲響起,唐俊現(xiàn)身,拉著驚魂不定的淺草幣真,從水溝中爬了出來。地上,血肉模糊,猩紅的血液,宛如林間的小溪,汩汩向低處流了過來。黃白的腦漿,灑了一地都是,尤爲(wèi)噁心,那軍警的腦殼,被子彈擊碎了一大半,露出拳頭大的坑洞。
淺草幣真捂著眼睛,不敢看,卻又偷偷的岔開五指,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瞄了起來。眉頭緊皺,死人,實在是太噁心,太恐怖了。
那凸出眼眶外邊的瞳孔,瞪著天,似乎在質(zhì)問老天,爲(wèi)什麼要如此待他。另外一個,被子彈打中的軍警,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他太倒黴了,戰(zhàn)友被唐俊用尼泊爾軍刀滑傷的時候,他還想要端著機槍幫忙掃射一番呢!
卻沒想到,戰(zhàn)友竟然將槍口瞄準(zhǔn)了他。胸前,七八顆子彈造成的傷口汩汩向外噴射血箭。瞳孔上翻的軍警,聽到了腳步聲,黑色的眸子,賣力的轉(zhuǎn)動起來,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唐俊和淺草幣真,他連一絲仇恨的力氣都沒有了。
最後的一個念頭,是想讓唐俊快一點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身體傷口處,傳來一陣一陣的劇痛,難以忍受。
灰濛濛的眼神,緩緩的閉上,最後一眼,是那飄渺的天空。
草叢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金偉從樹林中鑽了出來,一頭的草屑。看著地上躺著的兩具屍體,再看看唐俊手中那柄滴著濃稠血液的軍刀,金偉說不出話來。
四級的獵殺者果然強大,跟這種人爲(wèi)敵,實在是找死。金偉喉嚨有些發(fā)乾,眼睛直直的看著地上兩具冰冷的屍體,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會步入他們的後塵呢?
不,自己不能死,自己要是死了的話,妹妹該怎麼辦?
在這風(fēng)起雲(yún)涌的島國,一個普通人,想要安安穩(wěn)穩(wěn)的活下去,實在是太難了。還要賺錢生活,又要躲藏自衛(wèi)隊的搜捕,還要,帶著單純的妹妹。他不想讓妹妹接觸到社會的陰暗面,也不想在過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在島國,總有一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不知道多久沒有回自己的祖國了。
好想念啊!
想要回去的話,只有跟著唐俊,只有跟在唐俊的身邊,纔會回去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