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鏡子前,她總是會想起雲(yún)驍年爲她扎頭髮的情景,呆滯片刻,她踱步走到書桌的前面,拉開抽屜,那條紅手繩還安靜地躺在抽屜裡。
那條送給他的紅手繩,他會不會已經(jīng)摘了下來……現(xiàn)在木蕭蕭想想,一個大男生戴這種東西,是會讓人笑話的吧,又醜又老土……
過了幾分鐘,她才把抽屜推回去,離開了臥室。
雖然木蕭蕭不知道李子陽爲什麼有事不能在教室說,可她也想多瞭解一些雲(yún)家的事情,或者,通過那些事情她可以找回她童年時期的回憶。
這段回憶對她很重要,她一定要找回來。
因爲她到學校的時候還沒有到聖皇高校上課的時間,所以學校顯得有些空蕩蕩,寥寥可數(shù)的學生坐在草地上早讀,樹林間的小鳥飛來飛去,愉快地唱著動聽的歌謠。
木蕭蕭沒想到早上的聖皇高校會那麼清新那麼自然,心情因爲這些怡然的美景也微微開朗了一些。但漸行漸遠的日期也在提醒她,時間不多了,還有三天。
但她就算每天每夜都在算日期,其實也不能改變什麼,雲(yún)驍年最後還是會跟顧朵訂婚,她還是會被他扔在下人堆裡。
每天這樣數(shù)著日期,只會讓她的心越來越沉重。
頓了片刻,木蕭蕭才趕到和李子陽約好的地點,日月湖。
湖邊,有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少年安靜地坐著,兩眼看著波瀾的湖面發(fā)愣,木蕭蕭已經(jīng)走到了他的身後他也毫不知情。
“李子陽?”木蕭蕭只好叫了他一聲。
李子陽被嚇了一跳,轉(zhuǎn)過頭表情有些複雜地說道:“你來了。”
“嗯。”木蕭蕭在李子陽的身旁坐下。
李子陽把一瓶飲料遞給木蕭蕭,微笑:“先喝點飲料吧。”
“謝謝。”木蕭蕭客氣地說了一聲謝謝,才把飲料拿過去,把飲料放到了一旁,沒有擰開喝。
李子陽的視線不經(jīng)意地掃了一眼那瓶飲料,慢慢地開口說道:“十年前,雲(yún)家發(fā)生了一場浩大的火災,那場大火燒了雲(yún)家一天一夜,把雲(yún)家所有的輝煌都燃燒殆盡。”
大火……
紅色的火,木蕭蕭的頭腦突兀地閃過一片漫天的火海,天空也被燒得通紅。頭
猛然地痛了起來,她捂住發(fā)痛的腦袋,想要深思,卻再也想不起其他的事情來。
“蕭蕭,你怎麼了?”見木蕭蕭一臉的痛苦,李子陽的眉頭輕皺,想去扶她,但還是僵住了手腳,他……不敢碰她。
木蕭蕭搖頭,連忙說道,“沒事。”
“看你難受,先喝點水吧。”李子陽不著痕跡地勸道。
腦海中大火似乎也把她的喉嚨烤乾,她真有些渴了,又聽到李子陽這樣說,她便順手地把他給的飲料擰開,喝了一口。
一口剛下肚,木蕭蕭就猛地咳嗽了起來,舌頭伸出,不解地問道,“這是什麼?怎麼那麼像酒的味道。”
“是酒。嘗過酒的味道嗎?”李子陽微笑地問道。
她喝過酒,而且很容易就醉了,而且這酒感覺比她上次在暗夜酒吧喝的還要濃烈,似乎有火竄進了她的喉嚨一般。
她強忍住不適,問道:“後來呢?”
“後來……雲(yún)家的事業(yè)就交到了雲(yún)少的身上,聽說雲(yún)家老爺從此一蹶不振,不再理會公司上的事情。”李子陽說這話的時候,認真地凝著木蕭蕭的臉龐。
沒幾分鐘,木蕭蕭的頭就開始發(fā)暈,李子陽的模樣在她面前慢慢地模糊。
“蕭蕭,抱歉,我還有一定要我完成的事情。”李子陽充滿歉意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木蕭蕭努力地想睜開眼,身體驀然一輕,她被李子陽抱了起來。
身體莫名有些燥熱。
“你要幹什麼!”木蕭蕭掙扎。
“蕭蕭,我發(fā)誓我絕對不會拋下你的。”此時此景李子陽只能這樣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
寒意禁不住從木蕭蕭的背脊冒起,她突然想起雲(yún)驍年讓她帶的項墜,艱難地伸手握住那個掛墜,找到雲(yún)驍年所說的開關(guān),快速地按了下去。
一道紅色的光忽而從項墜上發(fā)出,一股極強的電流瞬間灌入李子陽的身體,他條件反射地把撒手,木蕭蕭狼狽地掉在了地上。
雲(yún)驍年說,紅光只會維持三分鐘,而且只有三次機會,她要逃……
木蕭蕭想要站起來,可不知道爲什麼腿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她狼狽地慢慢地扶著樹苗站起。早晨的聖皇高校本來就沒有什麼人,隱蔽的日月湖更是沒有人。
她想張口叫救命,喉嚨啞得連聲音都無法發(fā)出來,身體難受得很。
“蕭蕭。”李子陽想靠近她。
“你滾!你給我滾!”木蕭蕭再笨也知道是李子陽害的,他還在替顧朵辦事!
“抱歉。”李子陽愧疚地道歉,但他還是步步逼近木蕭蕭,就算知道他是在做錯事,他也要做下去,他一定要取得顧朵的信任。
木蕭蕭轉(zhuǎn)身只想跑,可她拖著這具軟綿綿的身體,再怎麼跑也跑不快。她本來就很容易醉酒,那一口酒的濃度絕對比她在暗夜酒吧那些酒高很多。
紅光慢慢消失,木蕭蕭的手緊緊握住那個項墜,用力,卻發(fā)現(xiàn)連按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朝她靠近的李子陽,木蕭蕭絕望地用盡力氣喊了一聲,“驍年!”
李子陽的眉頭緊皺,似乎動了怒氣,伸手把木蕭蕭摟入了懷裡,低頭想吻她。
“嘴下留情!”千鈞一髮之際,一塊石頭伴隨著一句調(diào)侃的話直接射中了李子陽的額頭。
擡頭,久司羽手裡還拋著一塊石頭,興致盎然地看著李子陽。真巧,某個白癡女人約了他那麼早來這裡談情說愛,剛好看到了木蕭蕭和李子陽。
久司羽走過去,毫不客氣地把李子陽推開,奪過他懷裡的木蕭蕭,看到木蕭蕭那副迷迷糊糊,兩頰緋紅的模樣,好看的桃花眼輕挑。
“喂,你女人被下藥了,我把她送去004,你……”久司羽的話還沒有說完,電話那邊已經(jīng)傳來“嘟嘟”的聲音,久司羽皺眉,這男人用得著那麼急嗎?
“還不走?”久司羽看到還站在他面前的李子陽,玩味地看著他。
“把木蕭蕭給我。”李子陽盯著久司羽,冷冷地冒出了一句。
久司羽揉了揉額頭,這小學弟也太囂張了,被人撞見做壞事,還敢問他要人?久司羽都還沒有出手,李子陽倒是一個拳頭朝久司羽打了過來,久司羽的手緊緊鉗住李子陽的手腕,快準狠地把他往地上狠狠甩去。
雖然李子陽是摔在草地上,但因爲力道過重,仍不免有一聲沉悶的鈍物摔地聲。
“小學弟,挺有力的,有學武的天賦,但還沒有修煉到家,加油。”久司羽不怒反笑了笑,抱起木蕭蕭把湖邊喝剩的飲料也順便帶走。
木蕭蕭在他的懷裡還算安分,沒有亂動也沒有出聲,她的雙手攥得緊緊的,手指深深地嵌入掌中,細細的血絲從手掌沁出來,她的脣也被牙齒死死咬住。
“黑丫頭,你還知道我是誰啊。”爲木蕭蕭這份忍耐力,久司羽不由讚了一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