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曉月聽聞他的話,猛的掙開架她的侍衛(wèi),急步衝到孫偉光面前,左右開弓的狠狠甩了他兩記響亮耳光,憤怒的眸子裡滿是不屑:
“孫偉光,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那副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大街上的女乞丐都未必看得上你,還想娶我爲(wèi)妻!做你的春秋大夢,我就是嫁豬嫁狗,也不會嫁給你!”
安曉月的豪言壯語說的鏗鏘有力,衆(zhòng)人聽的面面相覷,孫偉光的相貌是差了些,但他怎麼說也是定國侯的嫡長子,當(dāng)著朝中大臣們的面,安曉月居然沒有半分避諱,毫不留情的將他貶的一文不值。
孫偉光臉頰上浮現(xiàn)兩座鮮紅的五指山,火辣辣的疼,眼瞼下的瞳仁裡閃爍著森冷的寒芒,衣袖下的手緊緊握了起來,安王爺從旁虎視眈眈,他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只會給安王爺、安曉月殺他或重傷他的可趁之機(jī)。
安曉月在衆(zhòng)目睽睽下罵他豬狗不如,害他顏面盡失,這筆賬他記下了:“安小姐教訓(xùn)的是,是我疏忽了!”
呃,孫偉光一向傲氣沖天,目中無人,怎麼突然間變的這麼好脾氣了?難道是應(yīng)了那句英雄身陷溫柔鄉(xiāng),金鋼化爲(wèi)繞指柔,也就是說,孫偉光是真的喜歡上安曉月了?
沐雨棠和他們的觀點恰恰相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孫偉光那麼陰險毒辣的人,突然變的這麼溫和,不是轉(zhuǎn)了性子,而是在僞裝、演戲,安曉月與他在山洞親密一事,被傳的沸沸揚揚,絕對和他脫不了關(guān)係。
孫偉光順著安曉月的意思示弱,她心情好了不少,沒再繼續(xù)嘲諷他,美眸環(huán)視一週,傲然道:“我和孫偉光是清清白白的,沒有發(fā)生任何事情,如果不信,我拿證據(jù)給你們看!”
小手猛然拉起衣袖,藕色玉臂上的守宮砂躍然顯現(xiàn)於衆(zhòng)人面前,高傲的昭示著女子的清白。
望著衆(zhòng)人震驚、錯愕的目光,安曉月眸子裡浮現(xiàn)一抹得意,再難聽的流言,再惡意的詆譭,在她這象徵貞節(jié)的守宮砂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聒聒噪噪、人云亦云、毫無主見的人,一個個的全部都是牆頭草,乖乖閉嘴吧,別冒出頭來丟人現(xiàn)眼了!
“就算有守宮砂又如何,不過是沒有突破那最後一道防線,你們都赤身*的抱在一起睡了一覺,身體前前後後的都被人看遍了,還敢自稱清白……”
不屑的嘀咕聲輕輕柔柔的,就像風(fēng)飄過,瞬間淹沒在人羣裡,聽不出是誰說的,卻讓衆(zhòng)人驀然清醒,安曉月和孫偉光不著寸縷的坦誠相待了一個時辰,就算她胳膊上有守宮砂,她也不能算是完全清白的了。
望著衆(zhòng)人眼中的輕嘲,安曉月一張小臉陰沉的可怕,這是她心底最忌諱的秘密,那人當(dāng)衆(zhòng)挑明,就像是在人前扒光了她衣服,徹徹底底羞辱她,她恨的咬牙切齒,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怒吼:“是誰在說話?給我滾出來!”
衆(zhòng)人閉緊了嘴巴,一言不發(fā),眸子裡不時閃過的絲絲嘲諷,看的安曉月怒火中燒:“男子漢大丈夫,敢作就要敢當(dāng),嘲諷了我,躲到一邊不吱聲,分明就是縮頭烏龜,藏頭藏尾的沒臉見人嗎?”
在寂靜的人羣面前,安曉月手舞足蹈的厲聲指責(zé),就像小丑在上竄下跳,看的安王爺忍不住搖頭嘆息:“曉月,這件事情到此爲(wèi)止,不要再追究了。”
她和孫偉光肌膚相貼是事實,再辯駁也改變不了什麼,每說一次,就只會讓她丟臉一次,還不如不提。
轉(zhuǎn)身看向?qū)O偉光,安王爺深邃的眸子裡閃爍著凌厲寒芒:“今日之事,處處透著懸疑,無論事情是否與你有關(guān),本王都不會讓曉月嫁你爲(wèi)妻!”
沐國公府一事,安王爺歷歷在目,一個膽大包天到連朝中大臣都敢暗害的人,心思歹毒,手段狠辣,他不敢,也不能將女兒嫁進(jìn)這樣的人家。
見安王爺神色凝重,心裡起了疑,沒有證據(jù),自然也沒有當(dāng)衆(zhòng)痛斥他的意思,孫偉光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小生明白,小生不能入安王爺?shù)难郏洳簧习残〗悖砸蜃约浩沸胁徽鲪憾喽耍襻幔∩欢ǜ倪^自新,重新做人!”
他的話說的極是誠懇,安王爺卻聽的蹙了蹙眉,他不喜孫偉光,連帶著也不喜定國侯,曉月和孫偉光不會有任何關(guān)係,安王府的家眷和定國侯府的其他人也不會再有來往,從今後,他們兩不相交,井水不犯河水。
安王爺袖袍一揮,轉(zhuǎn)身離開,風(fēng)中飄來他冷冽的警告:“好自爲(wèi)之!”
安王爺走進(jìn)狩獵場,衆(zhòng)人悄聲議論著,三三兩兩的離開,沐雨棠嘴角彎起,安王爺不愧是沙場之人,做事幹脆利落,短短幾句話就解了安曉月的難堪,還將孫偉光拒之門外,絕了他繼續(xù)糾纏安曉月的念頭。
不過,看孫偉光眸子裡的陰險,嘴角上揚的詭異弧度,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還會想其他辦法折騰安曉月,安曉月惹上這個煞神,可真真是倒了大黴。
“你去哪裡了?怎麼纔回來?”清雅中透著哀怨的男聲傳入耳中,沐雨棠眨眨眼睛,轉(zhuǎn)身看到了安墨楓,他穿著一身淺紫色的戎裝,英氣逼人,墨玉般的眸子裡閃爍著幽怨的光芒,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沐雨棠想起自己的失約,不自然的輕咳一聲:“我去林子裡找獵物練箭法了,天下雨,就找了個地方避一避……那個,你打到小狼了嗎?”
說到小狼,安墨楓墨玉般的眸子流轉(zhuǎn)著璀璨的光華,沒再對她的去向追根問底,傲然道:“當(dāng)然打到了,很可愛的小狼,放在那裡了!”
沐雨棠順著安墨楓的指向,看到一隻被布覆蓋著,佔地三四米的大籠子,不解的蹙蹙眉:“怎麼用這麼大的籠子裝狼?你打來的是成年狼吧?”
“我答應(yīng)送你小狼,怎麼會打成年狼給你,那小狼剛剛出生兩個月左右,我把它關(guān)在那麼大的籠子裡是因爲(wèi)……笨笨也在裡面!”安墨楓眸子裡閃過一絲戲謔,一貓一狼相互追逐,籠子小了,怎麼跑得開。
“什麼?你把笨笨和小狼關(guān)在一起?”沐雨棠瞪大了眼睛看安墨楓,清冷的眸子裡隱有怒火翻涌。
安墨楓滿面無辜:“它們都是跟著你的小寵物,我這不是提前讓它們親近親近,彼此拉近關(guān)係嘛!”
狼和貓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動物,遇到一起,肯定會有一個被咬死或咬傷,怎麼親近?安墨楓身爲(wèi)貴族公子,經(jīng)常打獵,怎麼可能不知道這種利害關(guān)係,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笨笨是貓,個子小,體力弱,攻擊力也弱,和身強(qiáng)體壯的狼關(guān)在同一個籠子裡,性命堪憂……
彷彿爲(wèi)了驗證沐雨棠的猜測,大籠子裡傳來一聲尖利的貓叫:“喵!”
“笨笨!”沐雨棠驚呼一聲,急步跑向大籠子。
安墨楓也收斂了戲謔的神情,闊步走向鐵籠,雖然笨笨很傲氣,不讓他碰白毛,他可從沒想過傷害它,他將笨笨和小狼放在同一個籠子裡,只是想讓小狼教訓(xùn)教訓(xùn)笨笨,笨笨被欺負(fù)的悽悽慘慘,就會識相的退到角落裡做隱形貓,讓小狼獨獲沐雨棠的寵。
可現(xiàn)在看來,他的計劃搞砸了,那小狼不過兩個月,還不會捕食,怎麼會咬到笨笨了?聽笨笨剛纔的叫聲,被咬的還不輕,笨笨可千萬別出事,不然,雨棠對小狼有了意見,再想得寵,就難了。
“笨笨!”沐雨棠來到籠子前,掀開上面的遮蓋布,急急的向裡望去,看到籠子中央趴著一隻毛茸茸的淺灰色小狼,嗚嗚的叫著,滿臉悲傷,它後背上站著一隻雪白小貓,咬著它的耳朵,張牙舞爪的向外拉扯,還喵喵的尖叫,得意示威。
貓把狼給欺負(fù)的嗚嗚叫!沐雨棠震驚的說不出話來,若非親眼所見,她絕不會相信。
安墨楓墨玉般的眸子裡浮現(xiàn)一抹慍怒,一把抓起小狼,狠狠敲了幾下腦袋,厲聲訓(xùn)斥著:“你是狼,怎麼能被貓欺負(fù)的這麼慘?”
他還想著如果笨笨傷的重了,他會負(fù)責(zé)醫(yī)治好,現(xiàn)在看來,是他自做多情了,人家是勝利者,根本沒受傷,被欺負(fù)的是他的狼,他青龍國安世子的臉,都被這隻笨狼給丟盡了。
“喵!”小狼在安墨楓手裡,笨笨沒狼可欺負(fù)了,四爪一蹬,撲進(jìn)沐雨棠懷裡,漂亮的大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戰(zhàn)績。
笨笨雪白的小身體,暖暖的,軟軟的,香香的,沒有任何傷痕,沐雨棠放下心來,輕撫著它柔軟的白毛,再望望安墨楓手裡那隻滿目悲傷的小狼,忍不住想笑,能把狼欺負(fù)成這副模樣的貓,笨笨可真是古往今來的第一個。
笨笨來到她身邊後,她還真沒見它怕過誰,人就不必說了,除了她和蕭清宇,它不讓任何其他人碰它的白毛,比它體型大的多的狗,比它強(qiáng)壯的狼,它居然都不放在眼裡,惹到了它,衝上去就是一通教訓(xùn),真不知道蕭清宇是怎麼養(yǎng)出的這隻奇葩貓。
小狼被安墨楓訓(xùn)斥,更加委屈,嗚嗚的叫著,向他展示自己的傷痕,腿上,後背上,肚子上都有笨笨尖利的貓爪痕,看的安墨楓無奈撫額:
這小狼年齡小,沒經(jīng)歷過事情,什麼都不懂,對上腹黑蕭清宇調(diào)教出來的笨笨貓完全落下風(fēng),如果他將這麼單純的小狼送給沐雨棠,不出幾天,就會被笨笨奴役成一隻乖乖的隱形狼,這樣的寵物引不起雨棠的注意,他送了等於沒送。
“雨棠,小狼太笨了,我?guī)Щ丶艺{(diào)教幾天再送給你!”他要把小狼調(diào)教的精精明明,厲厲害害的,將笨笨貓打成隱形貓,讓它在雨棠面前再也無法耀武揚威。
狩獵場裡響起陣陣歡呼,是三皇子和太子騎著快馬回來了,身後跟著的侍衛(wèi)們,各擡了大堆獵物,一眼望去,分不清誰的獵物更多,不過,三皇子比太子要引人注目,因爲(wèi)他馬前坐著一隻火紅的狐貍,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驚怯的望著衆(zhòng)人。
“好漂亮的狐貍……那眼睛真是迷死人了……”
“那毛肯定又軟又滑。”
“火狐貍極難得,三皇子真厲害,居然打了只活的回來……這麼漂亮的小狐貍,養(yǎng)在身邊肯定能羨慕死人……”
名門千金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含羞帶怯的目光不時瞟向三皇子的方向,不知是在看狐貍,還是在看三皇子。
韓凝霜身爲(wèi)玄武國公主,也受邀出席了狩獵,卻被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受盡冷落,心中很是憤怒,望到那隻火紅小狐貍,她眼睛一亮,三兩步竄到三皇子面前,目光閃閃的望著小狐貍道:“好漂亮的小狐貍,三皇子,我能養(yǎng)幾天嗎?”
名門公子、千金們聞言,看她的目光滿是鄙視,蕭天凌打來活狐貍,就是心裡喜歡,準(zhǔn)備養(yǎng)在身邊,韓凝霜自來熟的說要養(yǎng)幾天,不就是在向三皇子要狐貍,她也太不要臉了。
蕭天凌卻不氣不惱,笑意淺淺:“不好意思,凝霜公主,這隻狐貍是我打來準(zhǔn)備送給一個朋友的,不能送給公主養(yǎng)!”
朋友?什麼朋友?男的女的?衆(zhòng)人的八卦因子瞬間高漲起來,目光閃閃的緊盯著蕭天凌。
韓凝霜也皺起眉頭,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小聲的嘀咕:“真是太不湊巧了,不知三皇子要將小狐貍送給誰?”
蕭天凌微微一笑,乾脆利落的翻身下馬,在衆(zhòng)人目不轉(zhuǎn)睛的注視下,抱著火狐貍,身形如風(fēng)的向著一個方向闊步前行。
笨笨抓了小狼幾下,雪白的爪子裡積了點點淺灰色的毛皮,愛潔的它感覺很不舒服,沐雨棠正準(zhǔn)備抱它去沐浴,不想迎面碰上了蕭天凌,他捧著火狐貍遞到她面前,深邃的眸子裡浮現(xiàn)春風(fēng)般的溫暖的笑意:“沐小姐,這隻狐貍送給你!”
此話一出,四座皆驚,蕭天凌和沐雨棠不過點頭之交,連朋友都算不上,爲(wèi)何要送這麼漂亮又難得的小狐貍給她?
沐雨棠也很納悶,狐貍?cè)砘鸺t,沒有一絲雜毛,也沒有半點兒傷口,蕭天凌捕捉它時,肯定費了不少的力氣,她和蕭天凌只是認(rèn)識,都沒說過幾句話:“爲(wèi)什麼送我狐貍?”
“打獵時,覺得它和你很像,就捉回來送你了。”蕭天凌微微一笑,迷的衆(zhòng)千金俏臉通紅,桃心紛飛。
沐雨棠額頭卻浮現(xiàn)三條黑線,蕭天凌想說她狡猾如狐大可直言,居然送只狐貍來笑話她:“不好意思三皇子,這狐貍我不能收!”
“爲(wèi)什麼?”蕭天凌微微錯愕,隨即又恢復(fù)正常,這麼可愛的小狐貍,沒有幾個人能拒絕它的魅力。
“因爲(wèi)她懷裡有隻傲氣的貓,敢和它爭主人寵,下場就像它一樣!”安墨楓舉起了手裡的小狼,身上的劃傷,可憐兮兮的小模樣,無不昭示它被欺負(fù)的有多悽慘。
再看沐雨棠懷裡那隻雪團(tuán),果然乍起了全身的白毛,惡狠狠的緊盯著小狐貍。
火狐貍嚇的直往蕭天凌懷裡鑽,大大的尾巴露在外面搖啊搖的,就像非常沒骨氣的在宣佈投降。
蕭天凌微微皺眉,一隻貓能把小狼欺負(fù)的這麼慘?
安墨楓的小狼被欺負(fù)的沒能及時送出去,心裡正鬱悶,見蕭天凌也爲(wèi)此苦惱,心情瞬間平衡了,笑瞇瞇的給他支招:“那隻貓是蕭清宇養(yǎng)的,厲害的很,如果不想你的狐貍被它奴役,你就把狐貍帶回去調(diào)教幾個月,教好了,再送過來。”
狼生性殘忍,調(diào)教後會又兇又狠,絕對能將那隻笨笨貓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狐貍的性子生來就弱,再會調(diào)教,它也厲害不到哪裡,蕭天凌的狐貍怕是送不出去了。
安墨楓嘴角彎起,墨玉般的眸子裡滿是幸災(zāi)樂禍。
韓凝霜望著火狐貍,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急步走上前來,笑瞇瞇的道:“我最擅長調(diào)教動物了,三皇子,這隻狐貍就交給我吧,三個月後,保證還你一個又聰明又漂亮的小狐貍。”
千金們再次鄙夷的望她,和小狐貍朝夕相處三個月,將小狐貍調(diào)教的對她言聽計從,狐貍就徹底變成她的了,哪還能抱得走,真會打如意算盤。
蕭天凌也微笑:“多謝凝霜公主好意,我決定親自調(diào)教小狐貍!”
小白貓是蕭清宇親自養(yǎng)的,安墨楓也準(zhǔn)備親自調(diào)教小狼,這隻狐貍他當(dāng)然也要自己養(yǎng),寵物們之間的比試,可間接試出主人的能力。
蕭清宇,安墨楓蜇伏夢遙書院,極少出手,他都不知道他們達(dá)到了何種高度,剛好能借這次機(jī)會試探試探他們的能力。
蕭天凌的拒絕讓韓凝霜很是不甘,悄悄望了沐雨棠一眼,她很快就要及笄,以青皇的性子,及笄後就會給她賜婚,她選中的夫君是三皇子,可三皇子幾乎都不正眼看她,她纔想到了借寵物來聯(lián)繫兩人間的感情。
可三皇子辛苦打來的寵物,連碰都不讓她碰,直接送給了沐雨棠,沐雨棠有小惡貓守著,不能收狐貍,他也不肯送自己,堅持調(diào)教好了再送,難道他對沐雨棠有別樣的心思?
鐵籠前的幾人各懷心思,沒注意到,不遠(yuǎn)處的那座帳蓬,孫偉光站在毯子上,手挑著帳蓬簾,銳利的目光輕掃過神色各異的衆(zhòng)人,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先有蕭清宇送貓,再有安墨楓送狼,現(xiàn)在居然又有三皇子送狐貍,沐雨棠真是備受關(guān)注,人緣不淺,他想對付她,需要花費一番心力……
“偉光,你看什麼呢?”定國侯坐在軟墊上,望著神色傲然的兒子,微微皺眉,這個兒子無論遇到什麼人,什麼事,都全然不放在心上,在漠北並無大礙,但在青龍國京城,他這副傲然只會爲(wèi)他帶來災(zāi)難。
“這次狩獵,太子和三皇子獵獲的獵物相差不多,但三皇子因獵了火狐貍,比太子出彩!”孫偉光望著沐雨棠,嘴裡說的,卻是完全無關(guān)的話。
定國侯瞟一眼熱鬧的狩獵場,不以爲(wèi)然的笑笑:“太子和三皇子從小爭到大,十幾年了,各有勝負(fù),但在諸多大事上,三皇子確實比太子出彩……”
頓了頓,他眸子裡染了少有的凝重,語重心長的勸解:“偉光,安王爺位高權(quán)重,你以後不要再招惹他……”
“爹,你瞭解我的性子,有仇必報,安曉月害我斷腕,還在衆(zhòng)目睽睽下羞辱我,我一定要讓她付出應(yīng)得的代價……”
“啪啪!”
孫偉光咬牙切齒的話還沒說話,兩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到了他臉上,打的他頭暈眼花,眼冒金星,身體不受控制的轉(zhuǎn)了好幾個圈,四周空蕩蕩的,看不到打他的人,他不由得怒火中燒:“誰打我?滾出來!”
“啪啪!”兩記響亮耳光伴隨著冷冽的訓(xùn)斥緩緩響起:“定國侯,孫偉光,皇上調(diào)你們來京城,不能讓你們報私仇的!”
慍怒的聲音帶著上位者獨有的威嚴(yán),驚的定國侯面色大變,拉著孫偉光跪到在地,急聲道:“大人息怒,微臣知錯!”
“知錯就別再打著述職的幌子解決私事,皇上的寬容也是有限度的,若你們再敢節(jié)外生枝……”低沉的聲音越來越輕,神秘人沒有現(xiàn)身,卻好像無處不在,四周處處透著說不出的威壓,讓人心驚膽寒。
狂傲如定國侯,額頭都忍不住冒出一層冷汗,唯唯諾諾道:“微臣明白,一定嚴(yán)於律已,絕不再多做私事……”
神秘人聽了他的保證,沒有說話,孫偉光卻感覺兩道銳利的視線落到了他身上,驚的他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他知道,神秘人是在等他的保證,目光沉了沉,慎重承諾:“臣子也在此立誓,不再闖禍……”
宣誓完畢,冰冷的視線沒有水失,四周靜的嚇人,定國侯低著頭,卻能清楚感覺到神秘人在他和孫偉光身上來回審視,強(qiáng)烈的威壓,壓的人呼吸困難,衣袖下的手,忍不住輕輕顫抖。
“嗯!”不知過了多久,神秘人從鼻吼裡應(yīng)了一聲,語氣冷冽:“皇上有令,立刻開辦正事!”
定國侯身體一正,凝重道:“微臣遵旨!”
幾不可聞的破風(fēng)聲響起,帳蓬歸於一片平靜,定國侯一下子癱倒在地,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才發(fā)覺,後背已被汗水溼透。
孫偉光捱了耳光,臉頰高高腫起,面色十分陰沉,確認(rèn)帳蓬裡除了他們父子,再無他人,恨聲道:“爹,剛纔是什麼人?”
他在漠北受高師指導(dǎo),武功也算不錯,卻完全沒有察覺到那人的到來,生生捱了他四個耳光,心中雖然忌憚,更多的卻是憤怒不甘。
定國侯重重的嘆了口氣:“除了皇帝的暗衛(wèi)首領(lǐng),還有誰能這麼來無蹤去無影!”暗衛(wèi)首領(lǐng)是皇帝的親信,殺人不眨眼,手段殘忍,他這縱橫殺場的將軍也曾被那人的殺人手法驚駭,不到萬不得已,不敢輕易得罪。
孫偉光眸子裡多了幾分陰霾,青龍國皇帝,至高無上,周身圍繞的暗衛(wèi),比他花費心血培養(yǎng)的暗衛(wèi)厲害的多,他們在漠北隻手遮天,和青龍國京城的皇室一比,完全不值一提,難怪父親總是說,他們的命運掌握在皇帝手中,皇帝召他們進(jìn)京述職,並不是單純的述職,還另有目的:“他們說的正事是什麼?”
“這也正是我想交待你的事情,皇上讓我們父子幫他試探一個人……”定國公面容凝重的對孫偉光交待幾句,未了,鄭重警告:“以後就以這件事情爲(wèi)主,報仇之事,容後再說。”
孫偉光大大的怪眼睛裡浮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皇帝要試探的人居然是他!呵呵,果然是地位越高,疑心越重,試探那個人的方法有很多種,他已經(jīng)想出了最完美也最不受人懷疑的完整的計劃,可以正事,報仇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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