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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如此質(zhì)問

她並未回頭,更不曾言話,心底深處,則已掀起了大瀾。

顏墨白這話何意?

什麼是倘若有朝一日會對大旭不利?

他這深沉不堪的話,是否在預(yù)示著,他本就心有算計,甚至,本就有心對付大旭攖?

思緒翻騰,一時之間,複雜蔓延,連帶袖袍中的手,也不自覺的緊握成了拳頭。

“攝政王若要對大旭不利,本宮,定會拼盡一切的殺了攝政王。”僅是片刻,她便強行按捺心神,陰沉冷冽的出了聲。

“那微臣若是並未對大旭不利,而是突然暴斃身亡了呢,長公主會如何?會喜色難掩,還是,覺得可惜?”待得鳳瑤這話一落,顏墨白再度厚重低沉的出了聲。

鳳瑤瞳孔越發(fā)一縮,待默了片刻,才陰沉而道:“若攝政王突然暴斃,本宮,便親自送你……一口棺材。償”

這話一落,不再多言,當(dāng)即再度乾脆的踏步往前。

身後,再無嗓音揚來,無聲無息之中,透著幾許壓抑。

奈何即便不回頭觀望,也覺得脊背上似有兩道鋒芒落來,待得走至小道的盡頭拐角處,鳳瑤突然回眸而望,遙遙之間,便見那涼亭內(nèi)的素白人影,果然是臉面朝她,正靜靜的朝她望著。

一時,心口也不自覺的緊了半許,有些沉重,又有些莫名,而待深呼吸了兩口,便覺心底釋然了半許,而後回過頭來繼續(xù)踏步往前。

一路回京,車馬搖曳。

待抵達宮門口時,鳳瑤才領(lǐng)著王能下車而行。

回得鳳棲宮時,時辰已是不早,天色也逐漸暗淡了下來,黃昏降至。

幼帝再度差人過來喚鳳瑤過去一道用膳,鳳瑤沉默片刻,終歸委婉拒絕。待得自行在殿中用膳過後,便突然聞得宮奴彙報,今日許儒亦離宮離得有些早,而幼帝正用膳時,便被惠妃的宮奴喚去了惠妃殿。

乍聞這事,鳳瑤臉色一沉,心底略生起伏。

因著贏易與幼帝之故,雖對惠妃極是牴觸避諱,奈何仍是多次手下留情。

而今倒好,她多番留情,惠妃則不知收斂,變本加厲的蠱惑幼帝,不得不說,那惠妃啊,著實再度觸了她的逆鱗。

思緒翻轉(zhuǎn),面色,也越發(fā)的陰沉森冷。

僅是片刻,鳳瑤便起了身,緩慢朝不遠處的殿門而去。

出得殿門時,只見殿外天色越發(fā)暗淡,周遭之處,已有宮奴開始一絲不茍的點著廊檐上的宮燈。

不遠處,王能滿身剛毅,靜然而立,待見鳳瑤出門,他神色微動,而後朝鳳瑤恭敬而喚,“長公主。”

鳳瑤瞳色陰沉,淡漠無溫的道:“去惠妃寢殿。”

這話一落,未待王能反應(yīng),便已緩步朝前。

一路往前,越靠近惠妃寢殿,心底的森冷之意,便越發(fā)的嚴重。

待得終於抵達惠妃寢殿外時,便見惠妃寢殿燈火通明,夜色沉寂之中,而那寢殿之內(nèi),竟有孩童的憨笑肆意傳來。

鳳瑤眉頭皺得歷來,滿面陰沉,王能掃她兩眼後,便神色微動,轉(zhuǎn)眸朝跟在一旁舉著燈籠的宮奴示意一眼。

宮奴當(dāng)即會意過來,立在鳳瑤的身後扯聲而喚,“長公主駕到。”

這話一落,殿內(nèi)孩童的嬉笑聲驟然而停,整個寢殿,竟也剎那的鴉雀無聲。

僅是片刻,便有細碎的腳步聲小跑而來,不久,鳳瑤前方的硃紅殿門,也赫然被人緩緩的打開。

一時,屋內(nèi)的光線當(dāng)即泄了出來,迎面而來的,還有一股淡淡的薰香。

鳳瑤順勢擡眸一望,便見前方的殿內(nèi),惠妃正坐在軟榻,幼帝則正立在惠妃面前,整個人一襲黑紫的袍子,看似黝黑,且他那本是稚嫩的面上,此際竟也有幾團似是脂粉大紅的印記。

“奴才拜見長公主。”正這時,開門的宮奴急忙朝鳳瑤行了一禮。

鳳瑤回神過來,瞳孔一縮,一言不發(fā)的踏步入殿。

待站定在幼帝面前時,惠妃勾脣一笑,戲謔而道:“喲,今兒什麼風(fēng)竟將我大旭最是一手遮天的監(jiān)國長公主給吹來了。”

鳳瑤冷冽的掃她一眼,而後垂眸朝幼帝望來。

眼見鳳瑤瞳色不善,幼帝似是有些緊張,整個人極是小心的朝鳳瑤咧嘴一笑,緊張而喚,“阿姐,你怎來了。”

鳳瑤滿目沉寂的觀他,此番離得近了,才覺他這滿身的紫袍上竟繡著幾朵白菊,而他臉上的殷虹印記,竟當(dāng)真像是脣瓣而留的脣瓣。

突然意識到這點,鳳瑤瞳孔驟縮,腦海似是突然轟的一下,驚震得腦海都跟著白了剎那。

瞬時,她強行按捺震驚顫動的心緒,陰沉而問:“徵兒,你身上這衣袍,是誰人給你準備的,許嬤嬤?”

大抵是鳳瑤的神情著實不善,幼帝面上的緊張也越發(fā)的深了幾許,而後猶豫片刻,怯怯而道:“阿姐,徵兒的這身衣袍,是惠妃送的。你看,極合徵兒的身,徵兒好生喜歡。”

鳳瑤目光森冷的朝惠妃掃去,“你爲(wèi)皇上準備的衣袍?”

惠妃勾脣一笑,戲謔淡漠,似是全然未將鳳瑤滿面的陰沉放於眼底,反而是有恃無恐又或是悠然擠兌的道:“是啊。本宮見皇上的衣袍都是一個色兒,是以便親手爲(wèi)皇上縫製了這身衣袍,長公主,你看皇上穿著,多欣悅啊。不瞞長公主,這身衣袍是,是用了先皇曾經(jīng)穿過的衣袍爲(wèi)布料改制,再在上面繡了大大小小四十四朵白菊,本宮啊,親手繡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誠意十足呢。”

冗長懶散的嗓音,透著幾許嘲諷與戲謔,甚至脫口的語氣,也無端的顯得尖酸刻薄。

只奈何,鳳瑤已是瞳色起伏,心生震怒了,幼帝則未曾真正聽出惠妃的話中之意,竟還在鳳瑤面前怯怯的道:“阿姐,你這是怎麼了,如何這般盯著惠妃?惠妃爲(wèi)徵兒縫製這身衣袍,的確是吃了苦的,阿姐,徵兒也極是喜歡這身衣袍,阿姐,你莫要這般盯著惠妃可好。”

稚嫩的嗓音,字字乖巧,但也在字字都在維護惠妃。

鳳瑤著實不知此際心緒究竟如何,只是心口憤怒起伏,一股股莫名的失望之感也在心底蔓延滋長。

她垂眸朝幼帝望來,森然的瞳孔凝向了幼帝,低沉而道:“徵兒也該是懂事的年紀了,惠妃縫製的這身衣袍究竟如何,你竟半點未有明白?”

大抵是心底太怒,鳳瑤瞳孔的嗓音也未極好的控制,語氣,也稍稍帶了幾許掩飾不住的森涼。

幼帝臉色一變,猶如犯錯的孩童一般垂頭了下來,兩隻手緊張的纏在一起,隨即突然而問,“阿姐可是忌諱徵兒的這身衣袍是父皇穿過的衣袍縮改制的?但惠妃也與徵兒說過了,惠妃極是想念父皇,思之成疾,她近些日子身子也不好,卻還不眠不休的爲(wèi)徵兒縫製這身衣袍,爲(wèi)的就是想讓徵兒穿上父皇的衣袍,也算是惠妃將對父皇的思念寄託在了徵兒身上。再者,徵兒也想念父皇了,穿穿父皇衣袍改制的衣袍,也是極好的。”

鳳瑤心底起伏劇烈,森冷的目光,也將幼帝怯弱稚嫩的姿態(tài)全數(shù)收於眼底。

她並不想在自家幼弟面前發(fā)怒,更不想親口數(shù)落於他,只是自家這幼弟,著實被惠妃禍得太深,便是穿了這身衣袍,竟還在爲(wèi)惠妃辯解。

思緒翻騰,鳳瑤立在原地,並未言話。

待得片刻,幼弟抿了抿脣,似是壯了膽子伸手拉了拉鳳瑤的衣角,怯怯而道:“阿姐,你別生氣了,可好?你若不喜徵兒這身衣袍,徵兒此際脫下便是了。”

他嗓音極爲(wèi)怯怯,卻也委屈十足,待得這話落下,他眼中竟已帶了淚水,整個人竟顯得極爲(wèi)的小心翼翼,卑微可憐。

鳳瑤深眼觀他,並未言話。

縱是心底再大的火氣,此際,也被自家幼弟這可憐的模樣澆熄了大半。

她默了片刻,才嘆了口氣,強行按捺心神的緩道:“阿姐並非要生氣惱怒。而是,衣袍上繡這白菊,並非祥順。”

幼弟似在努力的噎著眼淚,怯怯而問:“爲(wèi)何白菊並非祥順?”

鳳瑤瞳孔一縮,目光驀地有些幽遠,隨即脣瓣一啓,“就如,徵兒以後祭祀之際,會對父皇的陵墓送白菊。而惠妃對送給徵兒的衣袍上繡白菊,便相當(dāng)於在給徵兒送白菊……”

話剛到這兒,鳳瑤突然噎了後話,眉頭也深深的皺了起來。

幼弟渾身一顫,似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整個人竟瑟瑟發(fā)抖,隨即竟不可置信的朝惠妃望來,滿目的震撼驚恐。

“不過是一件衣袍,長公主莫不是太過小題大做了?便是在袍上繡四十四多白菊,也正是爲(wèi)了在悼念先帝。怎麼,長公主如今,是要刻意誤導(dǎo)皇上,讓皇上恨上本宮?”

正這時,惠妃再度挑著尖細的嗓子出了聲。

鳳瑤轉(zhuǎn)眸,冷眼觀她,陰沉而道:“惠妃爲(wèi)皇上親手繡袍之事,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本宮等會兒,皆會與惠妃好生閒聊,但此際,本宮未對惠妃言話時,也望惠妃莫要插嘴,若是不然,本宮可無皇上這般好脾氣,竟會對惠妃畢恭畢敬。”

說完,眼見惠妃面上的諷笑稍稍一僵時,鳳瑤目光再度落在了幼帝面上,深沉的目光也將幼帝面上那幾個赤紅印記打量了片刻,低沉而問:“徵兒臉上的這些印記,從何而來的?”

這話不問還好,一問,幼帝似是這才突然想起臉上有東西,他頓時目光一顫,臉色發(fā)白,整個人竟開始突然間發(fā)抖開來。

他來不及說話,目光緊張躲閃,袖袍中的手也急忙伸出不住的在臉上胡亂擦拭,似要將臉上的皮都全數(shù)擦下一般。

鳳瑤心底越發(fā)的陰沉,一股股怪異之感也越發(fā)的翻騰。

“徵兒,臉上的紅印從何而來?”她強行按捺心神,再度低沉沉的問了一句。

待得這話一落,幼帝整個人僵在原地,便是擦拭臉的手,此際也僵著不動了。

這其中,定是有事。

若是不然,自家這幼帝又如何會這般驚慌失措!

鳳瑤心底瞭然,目光緊緊的鎖著幼帝,“說。”

幼帝渾身再度應(yīng)聲而顫,似是嚇得不輕,整個人臉色發(fā)恐發(fā)白,眼見鳳瑤面色越發(fā)一沉?xí)r,他猶豫片刻,才緊著嗓子道:“阿,阿姐,徵兒,徵兒臉上的這些紅印,是,是……”

話剛到這兒,他突然噎住,整個人似是急得不行,忙擡眸朝惠妃望去。

鳳瑤將他的反應(yīng)全數(shù)收於眼底,低沉而道:“徵兒,說。”

這話一出,幼帝渾身再度一顫,落在惠妃面上的目光也越發(fā)焦急。

僅是片刻,惠妃戲謔諷道:“皇上臉上的這些印記,是本宮印的,怎麼,本宮的皇兒不在身邊,皇上又對本宮極好,本宮自得將她當(dāng)做兒子來寵。他那臉上的印記,是本宮拿胭脂描的,不過是因皇上在本宮的妝盒裡發(fā)現(xiàn)了胭脂,心生好奇,本宮念他好奇,便爲(wèi)他玩笑的畫了幾筆。”

是嗎?

這話入耳,鳳瑤自是不信。

曾還記得,往昔這惠妃一直活在後宮爭寵爭位之中,便是連她的親生兒子贏易,也不過是她握在手裡爭權(quán)奪勢的棋子罷了。

是以,她連她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在意,更不會寬厚以待,又怎會對待她雲(yún)鳳瑤的幼弟如此親暱靠近!

思緒翻騰,鳳瑤心生冷冽,再看幼弟落在惠妃面上的目光瞬時由焦急變爲(wèi)感激,鳳瑤眉頭也終歸是皺了起來,隨即朝惠妃森冷而問:“本宮準你說話了?”

惠妃一怔,隨即勾脣一笑,鄙夷冷諷的道:“長公主倒是好生威風(fēng),縱是長公主一手遮天,權(quán)勢在握,但長公主也莫要忘了,這天下是皇上的,皇上用眼神是以讓本宮如實以告,本宮,自然得聽皇上的呢。畢竟,長公主再厲害,也不過是臣,這大旭江山,只有皇上一位君呢。”

鳳瑤冷眼觀她,“如此說來,惠妃是仗著有皇上親近,便在本宮面前有恃無恐了?”

惠妃冷笑一聲,“長公主如此兇狠,本宮豈敢有恃無恐。長公主連皇上都敢說,敢罵,敢使眼色,雖明著是讓皇上當(dāng)皇帝,明著是在捧皇上,但實際上,長公主纔是大權(quán)在握,生殺予奪之人,甚至連皇上無論行何事都要看你臉色。”

說著,嗓音一挑,越發(fā)膽大鄙夷的道:“想必皇上在你眼裡,不過是讓你名正言順把持朝綱的傀儡罷了!而今,皇上不過是穿了本宮做的一件袍子,長公主都要發(fā)怒,若當(dāng)真如此,長公主幹脆將皇上徹底拴在他的寢殿,不讓人見任何人得了,也乾脆將本宮的性命拿去,讓本宮下去陪先帝得了,如此,自也不會干涉到長公主你一手遮天的惡舉!”

冗長的嗓音,鄙夷十足,冷諷十足。

但這般尖酸刻薄的話,無疑是在刻意的挑撥。

幼帝臉色越發(fā)的白得厲害,整個人僵在當(dāng)場,待得片刻,他突然極是堅定的,穩(wěn)住了顫抖的身子,隨即脣瓣一啓,極是低沉的朝惠妃出了聲,“惠妃莫要胡言,阿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爲(wèi)朕好。”

低沉的嗓音,無疑是超出了他稚嫩年紀的淡定。

惠妃冷哼一聲,朝幼帝望來,“本宮這條命,本就該早日隨著先帝去了,便是此際被長公主殺了,也無恙。只不過,皇上你還小,有些事,你許是並不明白,但你務(wù)必要記住,而今這大旭江山是你的,該作威作福之人,也該是你,而非這長公主。再者,長公主何曾爲(wèi)你好了?你不願坐那帝位,她逼你坐。而待你坐上帝位後,便將你權(quán)勢徹底架空,甚至連你穿一件本宮親手所制的衣袍,都是不可。如此,皇上啊,她那裡是在爲(wèi)你好,她明明是將你當(dāng)做傀儡,明明是將你當(dāng)做她獨攬大權(quán)的墊腳石罷了!本宮死不足惜,但皇上你,可莫要被她矇騙了,有朝一日,若皇上能翻身,便望皇上召回你那遠在邊關(guān)受苦的三皇兄,如此,本宮便是死了,也能瞑目呢。”

這話一落,惠妃便似癲似狂的笑了起來。

幼帝面色發(fā)白,整個人僵在當(dāng)場,瞳孔起伏不定,卻終歸是一言不發(fā)。

這齣戲,著實是夠精彩!鳳瑤如實而想。

心底深處,也莫名的複雜開來,她並未太過惱怒,僅是詭異般平靜的垂眸朝幼帝望來,低沉而道:“徵兒,你信惠妃,還是信阿姐?”

方纔自家幼帝突來的一句話,成熟厚重得可怕。

瞬時,國師與顏墨白甚至許儒亦的提醒也在腦中縈繞開來,她靜靜的望著自家幼弟,只望自家幼弟能像個孩童一般震驚的對她提出疑意,又或是稚嫩的對她說他信她,只奈何,即便心底存有這兩種念想,但終究,她的幼弟僅是滿目起伏震顫的朝她望來,低低而道:“阿姐,惠妃對父皇憂慮成疾,心緒不穩(wěn),望皇姐念在她是因病而起,饒她一次。”

他並未回她的話,竟僅是委婉的幫惠妃求饒。

他那瞳孔內(nèi)也起伏得厲害,那滿面的複雜之意,也早已超出了他稚嫩的年紀該有的深沉。

“哈哈哈哈哈,長公主,你看呢,皇上在爲(wèi)本宮求饒呢,哈哈,皇上不信你呢!你想將皇上當(dāng)做傀儡的奸計,皇上心底明白得很呢。你若想要了本宮性命,許是也無法呢,哈哈,哈哈哈……”

嘚瑟尖細的嗓音,無疑是幸災(zāi)樂禍,幾近癲狂。

“你放肆!”鳳瑤心底也沉得厲害,冷聲一起,未待尾音落下,修長的指尖已扣住了惠妃的脖子。

惠妃頓時受制,呼吸困難,癲狂的笑聲也驟然卡在了喉嚨。

幼帝大驚,當(dāng)即不管不顧的衝上來抓扯鳳瑤的手,急道:“阿姐,你放過惠妃吧,放過她吧!三皇兄離開的時候囑咐徵兒照顧惠妃,徵兒是皇上,一言九鼎,定不可對三皇兄食言的,阿姐,你放了惠妃吧,放過她吧!”

鳳瑤垂眸朝幼帝望來,心底起伏,目光也開始起伏,“阿姐早已你說過,這滿宮之中,就你與我二人相依爲(wèi)命。不止是惠妃,便是你三皇兄,你也信不得!而今,惠妃蠱惑於你,挑撥你與阿姐之間的關(guān)係,甚至膽敢大逆不道的爲(wèi)你的袍子繡上白菊,如此惡貫滿盈之人,阿姐要她性命,你竟還要護著?”

“惠妃僅是思念父皇,是以纔在袍上繡制白菊。再者,徵兒也覺這衣袍好看,並無不妥,怎阿姐看不到惠妃爲(wèi)了給徵兒制這件袍子而不眠不休的辛勞,就僅獨獨覺得惠妃不善?阿姐,徵兒尋常諸事都聽你的了,你要徵兒如何,徵兒也都順從了,爲(wèi)何每番惠妃與三皇兄的事,阿姐總要找茬?瑞侯都對阿姐送過男寵了,大逆不道,甚至還幾番讓阿姐惱怒生氣,阿姐連瑞侯都可原諒,連那男寵柳襄都可破例留在宮中,怎獨獨惠妃與三皇兄,阿姐容不下!”

稚嫩的嗓音,焦急異常,卻也質(zhì)問異常。

甚至於,他大抵是焦急得太過厲害,連帶脫口的語氣,竟也隱約的捲了怒意。

是的,怒意。

鳳瑤瞳孔驟縮,心底,似有什麼東西突然刺中了心脈,瞬時,疼痛不堪,滿身震撼。

她未料到,她從不曾料到,自己一手捧在掌心的人,自己唯一在意親近的人,竟會爲(wèi)了一個惠妃,而破天荒的對她惱怒質(zhì)問。

她瞳眸瞪大,不可置信的朝幼帝盯著。

思緒翻轉(zhuǎn),複雜肆意起伏之際,卻也正這時,不遠處的雕花金漆的木櫃之中,突然傳來一道碰撞的脆聲,隨之而來的,則是一道極爲(wèi)短促的悶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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