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爲母親,她才一直堅持著,希望五年之後,她與母親還能回到當初那個幸福簡單,又快樂的日子。
但是,冰妍突然想到蕭亦莫今天下午說的那句話:我要你的身體、包括靈魂、還有心,只能屬於我一個人。如果有人敢碰你,或者你背叛我,我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死無葬身之地!
時間一到,他真的會遵守當初的約定,放自己走嗎?
冰妍搖搖頭,笑了笑,蕭亦莫現在還有上官雯文這個未婚妻在,他憑什麼會不讓自己走。如果當上官雯文知道自己與蕭亦莫的關係,對誰,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是的,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冰妍繼續看著自己手裡的相片,撫摸著母親的頭像,放佛母親就在身邊一樣,看著看著手裡的相片,一絲睏意侵蝕了她的意識,眼皮漸漸沉重,她終於睡著了。
也許是太累了,冰妍睡得很沉,就連房門被推開,有人進來都不知道。
蕭亦莫輕輕關上房門,站在牀邊,靜靜凝視著冰妍,柔逸的月光從落地窗泄露進來,照在舒適的大牀上,她安靜的沉睡,眉頭卻凝結成麻。
這張美麗容顏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迷人,可她眉心的愁緒卻始終揮之不去,就連在夢中,她也是帶著絲絲傷感。
墨黑的眼眸中涌現濃郁的憐惜,蕭亦莫微微俯下身,小心翼翼伸出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冰妍糾結的眉心,動作如此溫柔,似乎想要爲她撫平心中所有的愁緒。
或許是因爲知道自己今天下午對她太過於粗魯了,帶著淡淡的疼惜的神情看著她,放佛她就是手心裡那易碎的水晶杯。
突然,冰妍的眉心舒展開來,她微微翻了個身,眼睫微顫,蕭亦莫立即縮回手,慢條斯里的解著自己的外套衣釦。
冰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見是蕭亦莫,脫口說:“回來了!”
話剛出口,她的心就顫了一下,這個問候,彷彿妻子等待晚歸的丈夫。
“嗯!”蕭亦莫鼻音沉沉的應了一聲,低頭看見冰妍手裡的那張照片,整個臉立即又換了個嚴肅的神情。
冰妍看見他怪異的表情,順著往下看才發現自己剛剛不記得將相片放回去,趕緊藏到自己枕頭下,淡淡的說了句:“要不要幫你放洗澡水?”
“不用。”蕭亦莫冷冷回答,隨手丟掉外套。
“額……那……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冰妍還以爲上官雯文讓他過去,今晚他是不會回來了。
“你不希望我回來?”蕭亦莫邊說邊扯開領帶。
“不……不是,我是說……”
沒等她說完,蕭亦莫便開口說道:“那邊今天來電話了,你媽媽最近恢復得很好,應該沒有留下後遺癥,後續只需要做些康復治療就可以了。”
聽見蕭亦莫的話,冰妍所有的睡意都跑光了,兩眼泛光,欣喜的說道:“是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
蕭亦莫看著冰妍那開心的笑容,好像自己也要被融化了一般,只是這樣的笑容卻她卻從沒因爲他綻放過。
他突然覺得有些失落,她在自己身邊已經快五年了,合約也即將就要到期了,她真的就要離開自己了嗎?
冰妍不顧蕭亦莫的神情變化,自己只顧著沉浸在母親康復的喜悅裡,要不是蕭亦莫在,她恐怕早就興奮得跳了起來。
“嗯,嗯。”蕭亦莫故意清了清喉嚨,看見冰妍那副高興的模樣,完全把自己給忽略在了一旁,他心裡有些不高興了。
冰妍看著蕭亦莫,收回了笑臉,想到回來的時候聽見上官雯文與他的對話,說他昨晚送她到家就走了,那麼,他昨晚到底睡在哪了?
他不回家的原因,難道是因爲昨晚她與花睿共舞所以他才生氣了,再加上今天下午花睿還大搖大擺的送花來公司。
這簡直就是明目張膽的來跟他宣戰了,她明白花睿一定早就看出來她與蕭亦莫之間的關係,上次去他公司的時候他就已經暗示過她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花睿今天送花來公司給她,在蕭亦莫看來他這是來向他宣戰了。
冰妍咬了咬下脣,一句對不起哽在喉間,卻不知道怎麼說出口。
“很晚了,快睡吧,我先去洗澡。”
“嗯。”冰妍應了一聲,然後繼續躺了回去。
浴室裡傳來嘩嘩的水聲,冰妍此刻卻沒有了一點睡意,不僅僅是因爲聽見母親康復的好消息,還有心中覺得有點愧疚於蕭亦莫而睡不著。
她這今天的確任性了,而且有很多時候都沒有按照合約來做,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已經是違約在先了。
忽然,浴室裡的水聲停了下來,冰妍知道他一定是洗好了,閉著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
蕭亦莫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著蜷縮在牀上的身影,閉著的雙眼那睫毛還在不停的顫抖著。擦拭頭髮的毛巾丟在一邊,然後邁步走到牀邊坐下。坐在那裡,看著因爲自己靠近而睫毛煽動的更加厲害的冰妍,嘴角微不可聞的上揚。
看著她,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而冰妍一直在心裡醞釀著一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