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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涼城以北

(聲明:本文中涼城客棧的設置以安東野所著《涼城客棧》爲準,本文引用徵得作者同意,若有描寫差異,以安東野《涼城客棧》原文爲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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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山莊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終於回來了,坐在大廳的洛天正焦急的等待著,手邊的茶杯已經不知道續了多少水了,但他還是感覺口舌乾燥陰風嶺突然的撤退,太不像天誅的風格了,與陰風嶺做了這麼多年的鄰居,他完全瞭解天誅是個什麼樣的人。

一看到探子回來,趕緊站起身來問道:“怎麼樣?陰風嶺的人真的退走了嗎?”

探子跑得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是,是,他們都回去了,我一直跟著天誅,他見了一個女子後,在一個大榕樹下睡了一覺也回去了,莊主,我們沒事了。”

那人顯然此刻非常激動,恨不得一口氣把這個好消息的所有細節都說給洛天正聽。

聽到這個消息後,洛天正才鬆了一口氣,又重新坐回了椅子,道:“辛苦了,你下去休息吧,再去帳房領三兩銀子去。”

那人高興的應了一聲,道了聲謝,忙不迭的便走了。

“這一關暫時算是過去了。”洛天正長呼了一口氣。

“洛叔叔,你看吧,我就說我們不一定會輸吧。”莫嬋見事情過去了,也回覆了她的本性,得意的說道。

“是啊,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小姐和楚公子了,不然聽風山莊就真是兇多吉少了。”洛天正道。

“洛前輩說的哪裡的話,這裡本就是嬋兒的家,您這樣說反而是見外了,再者說,這江湖中不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楚羽道。

“嗯,楚公子此言在理,老朽也不多矯情了,今晚大擺宴席,大家慶祝一下,也算一掃這幾日的陰霾了。”洛天正也不多言,直接佈置了下去。

晚間,莊內燈火通明,聽風山莊的院子裡擺滿了流水席,山莊內不分貴賤,不管老幼,全部上座,竟是比過年時候還要熱鬧許多。

宴席上就連滴酒不沾的莫嬋也在如此氣氛下小酌了幾杯,兩個臉蛋紅彤彤的,那可愛的模樣,讓許多小孩子都圍著她跟她一起玩了起來。

宴席過後,洛天正便去陪他的兒子去了,楚羽和莫嬋也一直沒來得及去見見這位行俠仗義的洛公子,見洛天正要去看兒子,二人便也陪同他一起去了。

進了房屋,一股中草藥的味道撲面而來,讓人一下子便知道這裡要麼是個藥鋪,要麼是個病房。

而在牀榻上躺著一位大約二十來歲的一個少年,蒼白的臉色讓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虛弱,甚至他在看到洛天正進來,想要坐起,卻只是掙扎了幾下便放棄了,而就是這簡單的動作已經讓他感覺呼吸不暢快,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他雖然當日只是捱了天誅一腳,可是就這一腳就讓他成了這副模樣,完全像個病秧子一樣,只能每天躺在牀上。

而洛天正看到兒子想要坐起,急忙快走了幾步,將他扶著坐起,一邊爲他撫著背,讓他呼吸順暢一些。

洛天正給兒子簡單的介紹了一下,他微笑著點頭,算是迴應,楚羽看的出來,他的內臟受了極重的傷,此刻連說話也變得很困難。

兩人呆了一會,也不好意繼續待下去打掃他們父子,楚羽便跟著莫嬋走了出來。

莫嬋出來之後便有些悶悶不樂,一個人不知道在想什麼,連楚羽跟她說話都沒聽見。

“嬋兒,嬋兒?”楚羽在她面前晃著手,可是她竟然差點撞上楚羽的手才醒悟過來。

“啊,什麼?羽哥哥,你說什麼?”

“嬋兒,你怎麼了,怎麼看你悶悶不樂的。”楚羽問道。

莫嬋聽到楚羽問,乾脆不走了,就地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坐了下來,“羽哥哥,洛叔叔對輕風真好,一定一直過的很開心吧,就像我以前一樣。”

楚羽在莫嬋旁邊坐下,“又想你爹了?”

莫嬋點點頭,“爹爹去世也這麼久了,孃親也不知道到底是生是死,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裡找她,我也不知道要是我找到的結果......”

莫嬋又搖了搖頭,似乎自己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子去想,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發現自己找了那麼久,找到的只是孃親早已去世的消息她該怎麼辦,她真的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那個消息。

“不會的,你爹爹不會騙你的,而且洛前輩不是也說了嗎,確實是有人救走了你娘。”楚羽安慰道。

莫嬋點點頭,沉默不語。楚羽也不說話,此刻,靜靜的坐著也許纔是最好的選擇。

二人不知坐了多久,一直到了洛天正從兒子房間出來,兩人依然那樣安靜的坐在那裡,想著自己的心事。

“你們還沒回去啊?”洛天正看到兩人,對二人說道。

“洛叔叔,我有事要問你。”莫嬋一看到洛天正,便站起來說道。

楚羽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知道,依莫嬋的性格,一定會把這件事問清楚的。

“要問你孃的事?”洛天正似乎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一下子便說準了莫嬋的心事。

莫嬋點點頭。

洛天正坐了下來,“坐吧,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現在不告訴你,也許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洛天正知道,陰風嶺沒那麼容易罷休,雖然暫時相安無事,但並不代表著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洛叔叔,我想知道這世上有人能夠起死回生嗎?”莫嬋在洛天正旁邊坐下來,問道。

洛天正毫不猶豫的道:“起死回生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有些人如果剛剛死去,而他的身體還有著最後一絲生機的話,倒是有可能救活,這便是醫家的起死回生了,要說真正死去的人,是絕不可能活過來的。”

“那您當年看我娘還有可能活過來嗎?”莫嬋激動的問道。

洛天正搖搖頭道:“我不知道,因爲依我當年所見,夫人確實是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特徵,如果說還有人能救活她的話,那世上只有一人。”

“誰,洛叔叔,是誰?”莫嬋更加激動了,她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離找到孃親竟然這麼近。

“小姐,你先彆著急,且聽我慢慢說來。”洛天正安撫了一下莫嬋,繼續道:

“當年,江湖上有一個十分著名的殺手組織,叫涼城客棧,它坐落於北方一個叫涼城的地方,這個客棧表面上沒有任何起眼的地方,甚至那破舊的陳列讓住客棧的人都嫌棄。而客棧裡的人更是來自五湖四海,不同的經歷,不同的性格,他們的曾經,有些是名門子弟,有些是貴族公子小姐,但也有些是市井小人,江洋大盜,但是到了這裡他們卻都相安無事。”

“爲什麼?”楚羽和莫嬋同時問道。

“因爲一個人,一個涼城的城主,涼城客棧背後的老闆,他叫冷北城。”洛天正說到這個人的時候,語氣極其緩慢,顯然他對這個人十分重視。

“他很厲害?”莫嬋問道。

“是,他的確很厲害,他不僅武功厲害,他的醫術也很厲害,所以他纔有了一批爲他賣命的人。”洛天正點頭道。

楚羽和莫嬋不解,爲什麼說他醫術厲害就會有人去替他賣命。

洛天正自然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繼續道:“涼城客棧當年有涼城四美,分別是冷若雅、冷若顏、冷若芊和冷若霜。分別使用相思刀、多情環、斷腸簫和離別鉤,這四人可謂是冷北城的左膀右臂。但是她們並不是從小被冷北城訓練出來的,而是因爲她們都是已經死了的人,但卻因爲冷北城,所以她們都還活著。”

“那就是說孃親也有可能被他所救?”莫嬋試探的問道,她實在是太害怕得到一些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所以即使洛天正已經說的非常明白,她依然不敢相信似得要聽到洛天正親口承認。

“嗯,如果說夫人真的被人救了,那麼在當年,只有他一人能辦到。”洛天正道。

“太好了,要是這樣,我很快就能見到孃親了。”莫嬋興奮道。

洛天正還向說什麼,可是看到莫嬋高興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說出來,便笑了笑再未說什麼。

莫嬋高興的鬧了一會便心滿意足的回去睡覺了,可是楚羽和洛天正卻都沒有走。

“洛前輩,你是不是還有事沒有說?”楚羽問道,他看到了,他看到了洛天正欲語還休的樣子,所以他一直沒有離開。

“嗯,我就知道你一直不離開肯定是看到了。”洛天正道。

“到底還有什麼事,不能讓嬋兒知道的嗎?”楚羽問道。

“其實也並非是不能讓小姐知道,只是我看到小姐開心的樣子,實在是不忍心潑她冷水。”

洛天正望望天,嘆了口氣道:“雖然冷北城醫術高明,可謂是有起死回生之能,但是此人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尤其是涼城客棧在武林中站穩腳跟後,更是隻有涼城四美出現,冷北城根本就不再出面。到如今,聽過他的人也寥寥無幾了,要找他,談何容易。”

“功夫不負有心人,若只是如此那倒也罷了,大不了陪著嬋兒天涯海角去找,總會找到的。”楚羽道。

“若只是如此我也不必瞞著小姐了,我知道小姐雖然任性,但卻不是怕苦的人,只有有一絲希望她都會一直找下去。還有一件事,我琢磨了多年,始終覺得冷北城沒有理由救夫人。”洛天正嘆息道。

“什麼?”楚羽皺了皺眉頭,若是如此,那豈不是讓嬋兒空歡喜一場。

“涼城客棧在江湖上有一句流傳很廣的話‘涼城之北,無關風花雪月。’冷北城救了的人,都是死了的人,而且不可能再回來,她們的心死了,可是夫人卻並不符合冷北城救人的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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