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勝利者？

王楓氣喘吁吁的依靠在牆角，看著同樣狼狽不堪的萊因哈特，不知道在想什麼。萊因哈特這個時候同樣沒有經歷和這個半死的傢伙較量，他體力嚴重透支，自家知道自家事，剛纔的戰鬥中，兩個人都燃燒了自己的原血，用自己生命爲代價才維持了這麼一個不勝不敗的局面。

王楓大腦中一片轟鳴聲，法術疊加和法術瞬發所需要的精力已經抽乾了這個傢伙的能力，大腦中好像開了一個雜貨鋪，什麼亂七八糟的聲音都在裡面轟鳴。面對同樣倚著牆角休息的萊因哈特，王楓斜著嘴笑了笑，問道：“還有力氣麼？呵呵……尊敬的萊因哈特殿下？”

萊因哈特好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剛纔和王楓拼命發出的一個大型法術對撞，他的受損程度似乎要比王楓更恐怖。七竅之中都又淡淡的血絲滲出來，加上血族沒有呼吸的起伏，現在的萊因哈特怎麼看都是死人一個。

王楓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開始詛咒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蕭小妮似乎在戰鬥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就消失掉了，不是死了，是消失掉了，雖然沒有時間確認小小你到底小時到了什麼地方，但是死亡和消失的區別他還是能夠分得清楚的。也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觀察者們，覺得蕭小妮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平衡？反正現在這個靜寂的空間，只有王楓和萊因哈特兩個人。

努力了半天，王楓纔在自己的指尖凝聚起來一道小小的血刃，增不能靠自己赤手空拳的把萊因哈特給結果了吧？反正這場鬧劇一樣的戰鬥的舉辦者會想辦法給自己處理後事，自己的任務，大概就是結果掉對面的這個失敗的傳承者吧？

王楓走動了一步，牽動了自己身上的傷處，這個傢伙真的是蕭路遙口中的失敗者麼？簡直就是一個法師殺手，要不是自己擁有另類的變態身體，在這種窄小的空間中，自己是沒有一點機會擊敗對手的。

心中默默鄙視了一下那些幕後的操縱者們，王楓從不認爲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是一件之的慶幸的事情。勢均力敵就意味著要消耗更多的腦細胞，要消耗大量的精力，甚至，救過不可預測。壓制纔是強者的王道。

終於挪動到萊因哈特身邊，他伸手輕飄飄的向萊因哈特的心臟部位插去。沒有一絲氣息的萊因哈特並沒有像小說中講的那樣跳起來反敗爲勝，他只是眼睜睜的看著王楓指尖沒入自己的胸膛，悲哀的發現，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奇蹟發生。

萊因哈特睜大著眼睛似乎想說什麼，可惜上帝不給他說話的時間，整個空間突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王楓撇了撇嘴，這種效果，這能說明上面那羣傢伙沒有品味，什麼年代了，還是這種老套的結局手法。

下一刻，王楓的腦袋終於清靜了，整個世界彷彿突然安靜下來了，體力也在這一刻回到了自己的身體。王楓眼睛看不到，耳朵聽不到，靈識中也沒有任何東西存在，但是他知道，那些傢伙們出來了。一羣把他們當作是玩具的傢伙，就好像中世紀的鬥獸場一樣，某個奴隸或者野獸勝利了，主人都會出來獎賞一番的……

下一刻，一種冰涼的感覺滲入到王楓的胸膛，他帶著積分迷惑，安靜的躺了下去。身體似乎被什麼人攙住了，緊接著，王楓就看到了蕭小妮……一臉淡然的蕭小妮，輕輕的攙著王楓，什麼也沒有說。

王楓也不想說，他想笑，可惜有點笑不出來，胸口插著一個手指，蕭小妮的手指，還是那麼的細膩，小巧。冰涼的感覺隨著手指的輕動開始擴散，王楓的臉色開始泛白，不過他在笑，那種淡淡的笑容，伸左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那裡放著阿琪娜的靈魂。他開始覺得這個世界有些意思了，不過，似乎這裡沒有他的位置了？

也許，這所謂的佈置，不過是自己的一個夢境吧？等到自己醒來，什麼大黑暗時代，什麼人類，妖魔，這神神鬼鬼，不過是一個夢境而已……不過，阿琪娜的靈魂……

蕭小妮輕手輕腳的拿出了那個容器，收進了自己的口袋。王楓滿意的閉上了眼睛，世界，墮入黑暗……

魔王對琺硫斯搖了搖頭，說：“這麼老套的劇情？”

琺硫斯做了一個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這不是我設計的，我也沒有辦法，這些人總不會聽我的吧？我只是一個小人物。”

魔王呵呵一笑：“小人物麼？那你就繼續吧。”

琺硫斯剛察覺不對勁，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動不了了。魔王指了指房間的角落：“西爾沃之觸，雖然發動起來很麻煩，但是是個很有用的法術，不是麼？好了，執法者琺硫斯先生，我這個更小的人物，先行告退了，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一下，比如說，篡改一下已經寫好的劇情？呵呵……不錯的主意呢……”

琺硫斯又急又怒的看著魔王微笑著消失在自己的位置，咆哮道：“你不要讓我再看到你！我一定要讓你後悔！”

魔王的聲音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哦，親愛的琺硫斯，先想想怎麼解脫自己的枷鎖好了，你知道的，西爾沃之觸似乎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副作用……嗯，希望你能喜歡。”

“該死的！王楓！你……”代替嚎叫的是一聲長長的慘號，西爾沃，混亂之神，這個傢伙就好像他的地位，只要和他沾上關係，都回糊里糊塗的做出各種事情，西爾沃之觸，範圍魔法，施法者範圍50公尺內的一切隨機傳送到無數位面空間中的任何地方。嗯，傳送前有將近半分鐘的滯留……不可掙脫……

魔王彷彿忘記了什麼一樣，飄回來看著琺硫斯：“去吧，不過是個小角色而已，說不定可以在某個未開化的位面稱王稱霸……呵呵。”

琺硫斯彷彿還想要說什麼，空間一陣盪漾，整個房間被身兼清空。魔王虔誠的在自己胸前劃了一個十字，“願主保佑……阿門……”

蕭小妮轉過身，對著一片虛無說：“我做到了，你應該完成你的承諾。”

虛無中飄出一陣若有若無的聲音：“力量麼？沒有問題，只是一個簡單的問題，不過，我想問問，你付出一切，不擇手段，就是爲了力量麼？”

蕭小妮面無表情：“不應該麼？”

虛無之中沉默了一下：“只不過是比較好奇。”

蕭小妮點頭：“好，我只是爲了力量。”

虛無之中沉默，最後一道金色的光芒瞬間籠罩在蕭小妮身上，金光閃耀過後，蕭小妮整個人變了一個樣子，烏黑的長髮泛起層層青灰，細緻的紋路開始從蕭小妮的腳底泛起，一會兒工夫就佈滿了蕭小妮滿身，蕭小妮全身開始散發出耀眼的光芒。

虛無之中一個聲音小聲說到：“雖然是超級簡化版，但是，這個已經是成神的最低標準了。我們是不是給的有點多？”

另外一個聲音說到：“沒關係，至少在那個王楓還沒有給我們造成麻煩之前把這個傢伙解決掉，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問題這麼簡單。”

第一個聲音用一種奇怪的口氣說：“無論誰擁有了那支‘弒神’，都沒有問題吧？畢竟，王楓還沒有真正到達神的地步吧？”

第二個聲音彷彿點了點頭：“把‘弒神’要回來吧？”

第一個聲音開口：“你把弒神拿過來吧。”

蕭小妮猛然睜開眼睛：“想要拿回去？”

那個聲音彷彿有些不好意思：“是的。”

蕭小妮的嘴角泛起一陣戲虐的笑容：“你們還無法掌控‘弒神’的威力吧？”

魔王緩緩的從某個牆角踱出來，“黃四郎，你小子竟然發達了……沒有想到啊。成神了……”

抽冷氣的聲音：“怎麼可能是你……你不是……”

魔王打了個響指，再次招出一個舒適的沙發，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蕭九也在吧？你們兩個以前貌似是形影不分吧？”

蕭小妮逐漸的降落下來，腳趾尖輕輕點了點地面，笑道：“他們在，可惜不敢出來，那可是‘弒神’呢！”說著把玩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柄小匕首，刺眼的寒芒從匕首鋒刃上折射出來。

魔王點了點頭，看了看那片虛無，笑道：“也是，‘弒神’都拿出來了，不知道這天界僅剩的幾個傢伙到底想要跟什麼呢，呵呵，一個王楓而已，威脅不到你們這些遺棄者吧？”

最先的那個傢伙驚叫道：“你竟然知道？”

魔王呵呵笑道：“有什麼不知道的？嗯，對了，介紹一個人給你們認識……”說著擺了擺手，指著剛剛出來的傢伙說道：“這個是月神，哦，你大概知道她以前的名字？呵呵，袁玉兔。”

猛然間有一個傢伙從那片虛無之中竄出來，驚叫道：“袁玉兔？你是嫦娥的那隻兔子？”

月神輕蔑的瞥了他一眼：“蕭九……你還是那麼沒有禮貌……”

蕭九有點害怕的站的遠遠的，問道：“你們不是全部脫離了麼？怎麼會在這裡出現？你們……”

月神一屁股坐在魔王的腿上，笑道：“你以爲你們真的能控制得住蕭路遙？那個老滑頭，雖然在脫離之戰中傷了筋骨，但也不是你們這種小角色可以對付的了的，看起來有些人還是不吸取教訓啊……呵……”

蕭九回頭看了一眼，有些驚慌：“蕭路遙？他也在麼？”

魔王扳了扳手指，不再理會這個已經被一連串消息打擊壞了的傢伙，看了看賴在地上不起來的王楓，說：“你準備躺到什麼時候？”

王楓好像從來沒有遭受過攻擊一樣擡起頭，對蕭小妮笑道：“這不是爲了配合氣氛麼，要是我突然詐屍，會破壞目前的大好氣氛的！”他算看明白了，那些之前的所謂賭局之類的東西，不過是鋪墊而已，這些傢伙，一個個都是陰謀大師……

魔王做了一個鄙夷的表情，轉頭對剛剛從那片虛無中跨出來的黃四郎笑道：“你們開始計劃這個的時候，蕭路遙就已經通知我們了，這個世界所有的神靈在一瞬間飛昇，可不是一間小事情，雖然你們強行破壞了煉妖壺結界，想要掩蓋這一事實，可惜呢，遺忘之地的那些老傢伙，還是有那麼點本事的，他們揹負了那麼多年的詛咒，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你們這些神靈的動靜，大黑暗時代來臨之前，在這個世界上達到上線的幾個傢伙，都在這裡了，雖然我們不屑於成神，但是，你想要在我們頭上爲威作福，似乎天真了點吧？”

黃四郎蠟黃色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直盯著魔王問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魔王搖了搖頭：“不要用那苦大仇深的目光看著我，我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嗯，地面上太亂了，把你們的那些低級神使都收回去，不要讓他們來煩我，還有，我要你們按計劃開始‘浩劫’。”

蕭九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你知道‘浩劫’？”

魔王搖了搖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們大概不知道，無論你們怎麼想，怎麼辦，浩劫還是會啓動的，只不過，那個時間會後推十年，整個位面的再次塑造，你以爲是那麼容易停下來的？”

王楓這個時候已經站了起來，任憑蕭小妮拍打自己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完全看不出來兩個人剛纔還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他有些疑惑的問道：“什麼是浩劫？”

魔王笑笑：“你不覺得現在的世界有點亂麼？那些‘飛昇’的神仙們想出了這麼一個玩意，藉助整個位面的力量，把我們現存的這個層次整體重置……這個，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運行的，只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會恢復到大黑暗時代之前的狀態。”

王楓有些**：“所有的一切？”

魔王點了點頭：“沒錯……不知道我們還不會是以前的樣子？”

所有人都開始幻想這個‘浩劫’運行之後，衆人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黃四郎和蕭九卻極爲隱晦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雙手微微一曲，嚎叫道：“吾願……”一道強悍的金色光芒從兩個人的身體中迸發出來，兩張略顯平靜的臉接到：“御天……”

魔王和月神看著兩個人發動了這個聲勢浩大的術法，卻動也沒動王楓拉著蕭小妮完全就是一個看煙花的心態。一隻手掌猛然間從虛空中伸出，一把抓住兩個人之間糾纏不清的光帶，隨即空間之中傳出一聲輕喝：“破！”

飛舞的光帶整個被那隻手章抓在手中，一個王楓似曾相識的面孔從虛空中顯露出來，看也不看被自己抓在手中的兩個人，輕聲喝道：“誰是王楓？”

王楓和魔王下意識的應道：“我！”

應聲之後，王楓纔想起來，這個面孔，不就是當時自己動手和幾個傢伙硬搶的那具屍體麼？這，她怎麼會在這裡？魔王卻好像認識這個神秘女孩，開口問道：“一號，浩劫啓動了？”

一號？人造的？王楓腦袋中這個念頭還沒有逝去，那個神秘女孩一揮手，魔王和王楓右肩同時一痛，一滴原血被強行帶離自己的身體。叫一號的女孩依然面無表情：“啓動了，復原倒計時，三十秒鐘。”

在場的四個人同時大叫：“什麼？！！”

一號不理幾個人的驚慌，直接開始計時：“二十七，二十六……”

魔王急忙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自己頭上開始書寫某個複雜的法陣，王楓，月神和蕭小妮幾乎同時開始進行一樣的動作，誰知道這種情形復原對於自己的記憶，能力有沒有影響，要是一下子不小心變成白癡，那就虧大了。

“十四，十三……”

魔王猛然間停下了書寫，頹然道：“來不及了……”

“三，二，一……浩劫……”

……

雖然是北歐最冷的季節，但是燃燒的爐火把整個大廳烤的暖暖的，年輕人看了看手中的手稿，興奮的問道：“然後呢？”

老人半躺在藤椅上，慢慢搖晃著重複道：“然後？沒有然後了……”

年輕人有些奇怪：“怎麼會？魔王呢？他是怎麼成神的？月神呢？她又怎麼消失了？阿琪娜……阿卡拉……她們呢？還有，蕭小妮……她又是怎麼死地？……你爲什麼不回到東方？還有……”

老人眼中閃過一絲精芒……一股強大的氣勢陡然充斥在整個大廳之中，時間彷彿瞬間靜止……年輕人臉上充斥著驚慌失措……一聲輕輕的嘆息，老人沒有再說話，大廳中的氣勢消失無蹤，只剩下藤椅吱呀吱呀的聲音……

（深暗斷章 全文完）

2008-01-17 於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