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在這大廳之內,等了許久,議論了許久,但是馬如梭依舊沒有出面。
突然一個小門派的長老,扯著嗓子對一旁的玄冥山弟子,質問道:“你們玄冥山還有主事的沒有?有的話就趕緊出來,我們這麼多人不能在這乾等著啊?”
此話一出,許多小門派的掌門和長老也都紛紛,趾高氣昂地道:“對呀,趕緊的呀,我們不能在這裡乾耗著啊!”
那個玄冥山的弟子,面露尷尬的連連稱是道:“大家請喝茶,此時我們玄冥山瑣事繁重。我們馬長老,處理完事情,馬上前來。”
一旁的一點紅,看到這羣小門派的嘴臉,不由冷笑了一聲。試想,想當年這些北方的小門派,總是想辦法巴結玄冥山這個大門派,而如今看到玄冥山已經衰敗,居然轉臉一副趾高氣昂的大爺模樣,對著玄冥山指手畫腳。
一點紅想到這裡,不由感覺有些噁心。
一點紅也微微看了一眼,一旁面色從容的刑天,不由心中暗暗感嘆道:“徐浩林說的沒錯,這個刑天果真是一個堪當大任的少年。居然在這裡坐了這麼久,依舊不驕不躁。但看這一點,我們段花谷那位,毫無城府少主,一定不是此人的對手。”
一點紅想到,那個毫無胸懷的段立軒,不由的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門外傳來了一聲桑老的聲音:“老朽來遲了,愧對大家,愧對大家。”
這時馬如梭走了進來。
馬如梭身上穿麻戴孝,面容也是十分憔悴,猶豫的目光之中夾雜著些許呆滯,對著數百位來賓,深深的鞠了一躬。
人們看到馬如梭居然如此憔悴,所以連忙攙扶著馬如梭,讓馬如梭坐在了椅子上。許多長者還勸解道:“馬師兄,萬事請節哀,如今我們都是一把年紀了,萬萬不可過度傷心啊。”
一旁的一點紅看到馬如梭這個樣子,不由暗暗歎服,這個馬如梭果真是一個老狐貍,如果自己知不道內幕,也一定會被這個老傢伙騙的團團轉。
這時恆青島島主桃姚仙,站了出來,此人雖然性格孤僻,但是和這個馬如梭卻還有些交情,所以也寬慰道:“馬師兄,玄冥山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堂堂的玄冥山會一夜之間,變得如此頹廢。”
馬如梭聽聞此話,再次嘆了一口氣,慢慢站了起來,對著衆人拱了拱手,太高了些許嗓門道:“諸位,今日我請諸位前來,是爲了還天下一個公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請諸位德高望重的修行界前輩前來,才能把五年前的真相公佈於衆。”
馬如梭這番話,再次讓衆人陷入了一陣議論紛紛當中。
馬如梭接著道:“此事還要在五年前說起,大家應該還記得,當初梨花鎮和十八里鋪的村民神秘消失,我們把梨花鎮村民的消失,歸罪給了徐蛇王,我們把十八里鋪村民的消失歸罪給了徐浩林。”
衆人聽聞此話,臉上更是堆滿了不解,當年的情形,許多人還記憶猶新,於是連連點頭道:“這事情當然記得。但是和玄冥山有什麼關係。根本一點關係都沒
有啊。”
馬如梭冷笑一聲,隨後又嘆了一口氣道:“關係重大啊。因爲這些村民現在的屍骨,全部被存放在了我玄冥山的古月仙洞。”
“什麼?!這些村民的屍骨居然……”頓時間,整個大廳一片譁然。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些數千名消失了的村民,居然一直在這個玄冥山!
馬如梭面色蒼白,神情激動的道:“大家猜測的沒錯,這些村民就是吳子敬擄來的。整個玄冥山上上下下都被他矇在鼓裡!古月仙洞,是玄冥山歷代掌門修行的地方,可謂是玄冥山的禁地和聖地。他在裡面關押這數千村民,供他修煉妖術。哎!”
整個大廳的人,都驚在了那裡。同時又有一股慚愧襲向心頭,因爲當初浩浩蕩蕩的去殺徐蛇王和徐浩林,如今真相大白,就等於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
因此又有許多人質疑道:“既然古月仙洞是禁地,你們怎麼發現的那些遇難村民?”
馬如梭神情一動,搖著頭道:“是有一個村民,僥倖活了下來,打算逃出玄冥山,正好被我門派的王長老捉到,因此我們衆長老知曉了,這被埋藏了數年的秘密。於是我們去質問吳子敬。誰知吳子敬狠毒無比,打算殺人滅口,於是我門派爲了不讓吳子敬這個魔頭接著毀壞玄冥山的名譽。所以十五位長老,拼上了性命才制服了吳子敬這個大魔頭。”
馬如梭的這番話說完,這個大廳之中突然安靜了下來。極其的安靜。
人們都不想承認這個真相。一旦自己承認了這個真相,同時也要承認自己五年前,對徐蛇王和徐浩林做出的錯誤判斷。
這些門派本來就是和玄冥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本來打算一起去絞殺徐浩林,現在玄冥山確實罪魁禍首。這些門派居然和一個罪魁禍首,一起追殺了一個無辜的徐浩林,而且一追殺就是五年。帶著這樣的名聲,還怎麼好意思宣稱自己是是名門正派。
這時馬如梭再次對著衆人拱手道:“我玄冥山出了如此敗類,我代表玄冥山,向各位門派請罪了,向被殺死的徐蛇王和被冤枉的徐浩林,請罪了。”
這時一言不發的刑天,突然站了出來,對著馬如梭十分尊敬的拱手道:“晚輩刑天拜見馬師伯。晚輩有一句話,有些不恭,不知是否該講。”
馬如梭看到血浴門的刑天,心中不由咯噔一聲,這個刑天雖然年紀小,但是城府頗深,而且眼光十分獨到,自己一不小心,就會被這個小子看到破綻。
馬如梭雖然心中十分擔心,但是臉上卻十分平靜道:“原來是血浴門少主邢公子。邢公子年少有爲,有什麼話還請直說。”
刑天微微一笑,然後聲音渾厚道:“當初我們諸多門派,一起剷除妖孽,才聯合起來去絞殺徐蛇王,隨後再次絞殺徐浩林,您現在說罪魁禍首是吳子敬,也就是說明,我們諸多門派一同冤枉了徐蛇王和徐浩林。此時非同小可,單單您的一句話,恐怕也難以服衆吧?”
此話一出,衆人連連點頭道:“對,對。我們要見一見吳子敬,我
們要親口盤問他一番。”
馬如梭眼神之中,閃過了一絲狡猾,最後微微一笑道:“諸位稍安勿躁。老朽當然要讓吳子敬親自出來,讓大家親眼看一看。”
馬如梭對著弟子一揮手,片刻之後,被死死綁在木樁之上的吳子敬,被十幾名弟子一起押了上來。
此時的吳子敬的整個身子,都被死死的綁在了木樁之上。而且此時吳子敬已經披頭散髮,面容十分呆滯,眼中也是空蕩無神。
原先風采一時的吳子敬,此時就這樣展現了衆人面前。
景觀吳子敬的十分狼狽的被押了進來,但還是讓許多人都向後退了幾步,畢竟吳子敬是一個少有的高手,再加上他修煉了屍學,萬一衝開枷鎖,難免會殃及池魚。
所以看到這個吳子敬,許多小門派的掌門都不由向後,退了幾步。
馬如梭揮手道:“諸位不要擔心,此時的吳子敬的十八道重要穴位,全部被封上了、他現在的修爲,就如同一個外門弟子一般。
可是儘管如此,許多人還是不敢靠近這個吳子敬,畢竟曾經的吳子敬,也是風采一時的風雲人物。
此時,半月門的掌門錢玉站了出來,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走到了吳子敬面前,隨後一副不屑的看了看衆人道:“區區一個吳子敬而已,你們難道就這麼怕他嗎?你們怕,我錢玉卻偏偏不怕。”
衆人聽到錢玉如此說,不由對這個錢玉嗤之以鼻。心中都暗暗罵道:“這個錢玉真是一個小人,當初可是成天對著吳子敬諂媚。”
錢玉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對吳子敬道:“吳子敬,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殺死梨花鎮和十八里鋪村民的罪魁禍首?”
吳子敬依舊錶情呆滯,根本就不理睬這個錢玉。
錢玉尷尬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再次放大了許多嗓門道:“吳子敬,快說。你不說就等於是默認了?”
這時吳子敬依舊是哪個呆滯的表情。
錢玉看到吳子敬淪落到這個地步,還是不給自己臺階下,不由惱羞成怒,突然一巴掌,扇在了吳子敬臉上,怒喝道:“好你一個大魔頭。”
這時吳子敬頓時瞪大了眼睛,突然像是一隻發瘋了的惡狗,向面前這個錢玉撲了上去。狠狠地咬在了錢玉的耳朵上面。
“咔嚓”一聲,吳子敬居然把錢玉的耳朵,生生咬了下來。
錢玉用手捂著血粼粼的半邊臉,高聲慘叫了起來。
這個吳子敬不但不罷休,反而依舊惡狠狠地向人羣撲去。
這時一旁的刑天,連忙來到吳子敬面前,連連點了幾個穴位,才把這個吳子敬制服。
“他瘋了?”人羣中傳來了一個質疑的聲音。
“不,他是走火入魔了!”
“他眼中滿是暴戾之死。”
“難道他真的修煉了……”
頓時之間,衆人再次議論紛紛起來。
此時,門口突然走入了一位青年,讓衆人停止了議論。
沒錯,這個青年就是徐浩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