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看一邊陰陽怪氣的問:“死了妻子,死了兒子,死了孫子!”
李老伯低頭,一臉悲傷的回道:“是,五年前李家村一場洪災(zāi),帶走了我妻兒、孫子的性命。”
“老天這麼長眼,就留你一人獨活了?”墨玄鈺重重的合起了那本文書,交到了士兵的手中,慢慢的朝李老伯走去。
李老伯?dāng)E頭時,那墨玄鈺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他呼吸有些急促,看起來很是緊張的模樣,緩緩?fù)嵬肆藥撞剑钺峥吹侥曔€在往前走,李老伯嚇的跪下。
可是墨玄鈺卻快他一步阻止他下跪,反將李老伯狠狠的拽入了懷中,手掌貼近在了李老伯那變駝的背,仔仔細(xì)細(xì)的摸索著。
而墨玄鈺這一動作,卻著實的嚇壞了四周的一羣士兵,和那尾隨而來的青衣與隨風(fēng)。
兩人張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瞪看著對李老伯上下其手的玄王,他們的下巴都快掉落地上。
王……王爺……他莫不是得了什麼瘋癥,對王妃的失蹤打擊太大了,纔會對一個老伯下手……
不然,這樣的年邁老人,他怎麼下得了手。
他們光是這樣看著,都覺得惡寒了!
王妃,你快回來解救王爺吧。
然而,那只是一個開始,只見墨玄鈺的手貼上了李老伯的胸前,李老伯許是被嚇著了,縮著身子不敢動一下,臉色卻十分蒼白:“王……王爺,你這是做什麼,草民……只是一介莽夫……”
“你這張臉和這背,倒是捏的很像,該長的長了,該收的收了,可是你騙不過本王,卿塵,隨爲(wèi)夫回去,別再鬧了。”
“什麼?”李老伯一臉茫然。
墨玄鈺捏了捏李老伯的臉,倒是顯得自信滿滿:“是不是非要本王撕了你的臉皮,你才肯承認(rèn)。”
“什麼,王爺要撕草民的臉皮,可可……可草民做錯了什麼,王爺要這般懲罰草民。”李老伯嚇的手中包袱掉落一地。
墨玄鈺猛地低頭掃了眼那地面上的包袱,道:“打開,讓本王看看。”
這裡面定是一些女人的衣物。
青衣快速下馬,打開了包袱。
墨玄鈺的視線狠狠的盯著那包袱裡的粗布麻衣,都是老人的衣裝,裡面還有一個用碎布縫成的錢袋,袋子裡的碎銀散落了出來。
李老伯顯得很緊張:“王爺,草民到底犯了何事,王爺要扣留草民。”
“裝的還挺像。”墨玄鈺用力的扯了扯李老伯的臉皮,李老伯卻“唉喲喲”的大叫,眼淚立刻流下。
墨玄鈺卻發(fā)現(xiàn)這臉皮……竟然是真的……
不可能……
他一定有問題!
這個人一定是雲(yún)卿塵。
可是他的臉皮和他彎彎的背是真的。
雲(yún)卿塵又不是河徒,怎麼可能捏骨重造另一張面孔與身軀,若說易容術(shù)的話,墨玄鈺見過最厲害的易容術(shù),也不過是完全換一張面孔,可是換一個軀體卻很難啊。
墨玄鈺死死的盯著眼前的老者,驗實了老者的臉皮後,便又扯了扯老者左眉那長長的眉須。
老者再次“唉喲”大叫。
墨玄鈺沒來由的氣,撒開了李老伯,轉(zhuǎn)身,衝著天空怒吼:“雲(yún)卿塵,你最好別讓本王找到,否則本王弄死你。”
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出臭,她……很行!
他猛地跳上了馬背,快速的奔入了山莊。
青衣將李老伯的行禮收好,遞給了李老伯,並代墨玄鈺道歉:“那個老伯,王爺近日心情不大好,王妃鬧脾氣離家出走,王爺錯把你當(dāng)成了王妃,所以纔會對你……上下其手的。”
上下其手……
隨風(fēng)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一記冷飄飄的眼神落在了青衣的身上。
王爺若是知道,你這樣形容他,你一定也會被上下其手的。
李老伯抹了一把冷汗,接過了青衣遞過來的包袱說:“多謝軍爺。”
“不用寫,這是我們王爺賞你的,今夜之事……你莫要亂說。”青衣拿出了一錠金子,放到了李老伯的包袱裡。
李老伯雙手合併,不停的說:“謝謝,謝謝……”
“老伯,可以走了。”
李老伯聽到這話的時候,拎著包袱快步的走。
青衣與隨風(fēng)並排站著,兩人目送著李老伯,直到李老伯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道的盡頭,兩人才回頭互看對方。
青衣皺眉問道:“王爺哪隻眼睛看到李老伯像王妃?”
隨風(fēng)雙手環(huán)抱,也是一臉不解,正要開口說話時,那背後傳來了快馬奔蹄的聲音。
兩人皆是回頭望了望,就看到墨玄鈺快馬加鞭的朝他們這方而來,走近他們面前的時候,墨玄鈺猛地拉住了馬,馬長鳴了一聲,高高的擡起了前蹄,止住了奔跑的腳步。
墨玄鈺尋問:“那個糟老頭呢?”
隨風(fēng)指著李老伯離去的方向說:“往那邊走了,估摸著是回李家村了。”
墨玄鈺低喝了一聲:“駕!”
馬直衝衝的朝隨風(fēng)與青衣奔來,兩人猛然瞪大雙眼,趕緊蹲下身子,馬便從他們頭頂上方跳躍而過。
往著李老伯離去的方向奔跑而去。
青衣與隨風(fēng)二人快速的上馬,不敢有半點怠慢,雖然不知道他家王爺又發(fā)什麼瘋,但是,新帝墨玄冶卻派了衆(zhòng)多殺手守在山外頭,就等著墨玄鈺出山,一舉殺死。
前往李家村時,墨玄鈺用了最快的速度,將整個村子裡的村民都攪起來了。
墨玄鈺並不是用玄王的身份下村,他以魅影山莊琴公子身份到此,撒了一筆銀票,尋問李老伯的事情,村裡的老婦看到了銀票,兩眼立刻發(fā)直,便什麼都說了。
“琴公子,你說的可是那去年病死在屋中的李老伯。”
“病死了?”青衣與隨風(fēng)異口同聲的驚呼。
所以剛纔他們在山腳下看到的李老伯,是鬼嗎?
墨玄鈺鎮(zhèn)定的問:“你們確定,李老伯去年就死了。”
“是啊是啊,他真是可憐,五年前洪災(zāi),帶走了他的妻兒孫子,只剩下他一人,去年年初,剛吃完年夜飯就死了,死在自個屋裡,還是村長將他擡到大廳,爲(wèi)他簡單的操辦了一下喪事,墳頭就在村後邊,要不要我?guī)闳デ魄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