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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讓林紫寒一陣毛骨悚然起來，下意識地倒吸一口冷氣，顫聲道：“可是我也知道，爲什麼......。”

“因爲我捨不得殺你。”蕭寄凡接下她吞吞吐吐的話語，他相信她，就是願意相信她。這是一種很反常的行爲，交到她手中的，必竟是他的生命。

林紫寒感動地別開臉，仰著臉靠在椅背上，使勁不讓感動的淚水往下滑落。她背叛了他呀！他怎麼可以那麼隨意地相信她呢？

那他是不是也這麼相信青梅竹馬的伊玉欣？是不是像伊玉欣說的，就算髮現了她知道實情，也捨不得殺她？

不殺她，蕭寄凡時刻都會面臨著危險。殺了她，他很有可能要面臨法律的制裁。誰都知道，冷風是一個罪孽深重的罪犯，她不能再讓他隨便殺人了——！

車子在一處私人海癱停下，小書雪一下車便蹦蹦跳跳地往水裡衝去了。林紫寒忙追了上去，將她頭上僑裝用的帽子摘了下來：“小心點啊。”

“知道啦。”小書雪的聲音沒入海風中。

“我怎麼感覺她活像一個剛從監獄裡放出來的罪犯。”林紫寒吃笑一聲道。蕭寄凡眼角帶笑，擁著她往更衣室走去。

諾大的沙癱上，除了幾個工作人員外，便一個人也沒有了。必竟是心裡有事，林紫寒根本開心不起來。

只是癡癡地盯著小書雪燦爛的笑容，心下感嘆著，如果人能活得像她那麼瀟灑自如該多好，可惜自己永遠都得不到這種生活。

蕭寄凡正奈心地教著小書雪各種游泳的姿式，臉上的笑容亦不似以前那般陽光明亮。甚至帶著淡淡的苦澀，林紫寒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帶給他的。

“啊——哇——！”小書雪尖叫一聲，肉嘟嘟的小身子往水中沉去。幸好蕭寄凡夠眼明手快，一把將她像落蕩雞一樣從水底下撈了上來。

這麼一沉，確實把小書雪嗆得夠慘，小身子掛在蕭寄凡身上大口大口地咳了起來，被陽光照射得如金豆子般的水珠由她的頭頂滾落，滴在大海中。

看著她那滑稽的小模樣，林紫寒終於忍不住爆笑出聲，被陰霾籠罩了好些天的心情瞬間明朗起來。

“媽咪取笑人家！”小書雪不高興地揮動著雙腿，擡頭盯著臉上帶笑的蕭寄凡不高興道。

林紫寒哈哈笑道：“誰讓我們家出了只汗鴨子呢。”

“人家纔不是汗鴨子！纔不是哩！媽咪壞蛋！”小書雪一邊叫著，一邊從蕭寄凡的懷裡滑了下來，捧起水花往林紫寒的身上灑去。

發覺水花灑在林紫寒身上沒有什麼實際意義後，改用沙子。

“矮東瓜，抓不著！”林紫寒笑嘻嘻地一邊調戲她一邊往遠處小跑著躲避。

“我不是矮東瓜啦！”小書雪追不上，開始耍賴坐在沙癱上，蹬著雙腿不依道，嗚......，矮又不是她的錯，不認識字也不是她的錯......。

林紫寒纔不吃她這一套，繼續取笑道：“誰說你不是了，你問爸爸去。”

“爸爸說媽咪是天下最糊塗的糊塗蛋！”小書雪毫不示弱地反駁道。林紫寒小臉一垮，佯怒道：“你說什麼？”

小書雪面帶微笑，字正腔圓地重複道：“媽咪是糊塗蛋！”

“小丫頭！我還治不了你了？”林紫寒憤憤地衝了過來，在小書雪還沒來得及爬起來逃命時，一把將她抱起，往海中走去，一邊恐嚇道：“我直接把你按水裡喝飽了再上來！”

“不要！媽咪不要啦！”小書雪舞動四肢掙扎著，大聲嚷嚷道：“爸爸救我呀！爸爸呀——！”

“沒人救得了你了！”

“不嘛！人家不敢了嘛！那是爸爸說的啦！”

“.......。”

蕭寄凡注視著歡快的母女倆，心情不自覺也跟著好了起來，林紫寒此刻的表情還是那麼天真純潔。就跟之前一樣，只是，從什麼時候起她開始改變了？爲什麼他卻一點都不自覺。

如果不是他三番兩次的抓到她和杜雲飛在一起，她還沒隱瞞多久？可以留在他身邊多久？

透明的水珠在她秀氣的臉上滾動，微翹的紅脣粉紅誘人，都已經相處那麼久了，他發現自己卻永遠都看不夠般，還是會被她的一切所吸引。

海浪拍打著他赤裸結實的胸膛，一遍遍的沖刷，卻帶不走他刺骨的心痛。

他劃動雙臂往母女倆游去，將小書雪從她的手裡抱了下來，交給一旁的工作人員，雙臂摟上水裡林紫寒纖細的腰身。

林紫寒一怵，開懷的笑容僵在臉上，感受著身後精壯結實的身軀所帶來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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