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流淚

“你還真是十八歲呀，不過是小小的一個吻，就把你弄懵了，如果我再深吻下去，你是不是要癱倒在地上了。”耳邊傳來不懷好意的調笑。

林紫寒臉上一熱，雙手握拳捶打在他的胸膛，罵道：“混蛋！你就知道欺負我！取笑我！”

“好啦，我錯了！”蕭寄凡抓下她使壞的小手，笑瞇瞇道：“你的老虎表演已經接近尾聲了，還看不看？”

“啊？那麼快就完啦？”林紫寒垮著臉，望了一眼表演場，不滿地埋怨道：“都是你害的，表演也沒看成。”

“放心，會重新演的。”蕭寄凡安撫道，擁著她在觀衆席找了個位子坐了下來。

老虎逗趣的表演，將大家一起逗樂了，林紫寒毫無形像地笑倒在蕭寄凡的懷裡，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全場笑成一團，只有蕭寄凡還保持著人樣坐在觀衆椅上，因爲他確實沒發覺到哪個地方好笑的。

林紫寒從他懷裡擡起頭，拭去眼角笑出的淚水，問道：“你怎麼不笑呀？”

“我笑不出來。[??]”蕭寄凡覺得她的樣子比老虎好笑幾十倍，完全一個瘋婆子的造型。

“沒有幽默細胞。”林紫寒瞟了他一眼，目光回到大象的身上。

表演結束的時候，稀稀落落的人羣一個個地離去了，只有林紫寒依然笑得轉不過氣來，眼角的淚水越積越多，最終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天啊！這就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麼？蕭寄凡皺眉盯著她，良久之後，終於受不了地捧起她的臉，低吼道：“你笑夠了沒有？”

林紫寒被他這麼一吼，總算收住了比哭還難看的笑聲，笑聲是收住了，淚水卻是怎麼也收不回去。如開閥的水龍頭般，源源地斷地由頰邊滑落，落入他的掌中。

蕭寄凡心頭一怵，訝然地盯著她的反常，她還真是怪異得可以，連笑也能笑出眼淚來。

可是，爲什麼他能在她的眼底尋找到悲傷的影子呢？她的悲傷從何而來？他用手掌撫去她臉上的淚，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林紫寒愣愣地注視著他，爲什麼他要在這個時候對她溫柔呢？這樣子只會讓她的心更亂，更不想嫁罷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笑著笑著就哭了，想到馬上要離開他，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迎視著他探究的目光，故做委屈地開口道：“爲什麼你總是那麼喜歡吼人嘛！難道你就不能對人家溫柔一點嗎？”

她就是因爲這個哭了？蕭寄凡不可至信地打量著她，感覺好怪異，可是又說不上哪裡怪。他輕笑一聲，長臂一撈將她納入懷裡，安慰道：“好，我錯了，以後再也不吼你了。”

“知錯能改還是好孩子……嗚……。”林紫寒悶悶的聲音從他懷裡溢出，眼淚鼻涕全數打賞給他名貴的西裝了。

蕭寄凡摟著她，活像安慰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輕拍著她的肩。後者也沒有要從他懷裡退出的意思，因爲她實在是好不捨得離開這個溫暖的懷抱呵！

只到天快黑了，林紫寒放心不下小書雪，纔不甘不願地說出想回家的話。

蕭寄凡將車子開到寧水村村口的時候，林紫寒急道：“就在這裡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我可是直接把你送到門口。”蕭寄凡道，他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像做賊一樣偷偷摸摸的。

“還是不要了。”林紫寒央求道，被杜雲飛看到了，她很難解釋得清楚。

蕭寄凡見她堅持，將車子停在路邊，林紫寒慢吞吞地解下安全帶。偷偷地打量著他，想說點什麼，卻找不到適合的話題。

蕭寄凡看出了她的猶豫，邪笑一聲，拉過她的身子，低頭吻上她的脣，深吻了一陣後移到她的耳邊，調笑道：“你是不是在等這個？”

“我纔沒有。”林紫寒臉色一陣紅暈，瞪了他一眼推開車門，快速地下了車。

站在路口處，只到蕭寄凡的車子消失在夜幕中，林紫寒才低嘆一聲往家裡走去，在心裡默唸道：對不起了，蕭寄凡。

院門外，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的視線，林紫寒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歉意地盯著正環胸踱著步子的蘇琳琳。

這些天來，她一直都覺得挺對不起她的，也一直都害怕見到她。蘇琳琳看到她，停下腳步，苦笑著開口道：“紫寒，我不干擾你和杜雲飛結婚了。”

“啊？”林紫寒訝然地盯著她，她怎麼突然跑來跟她說這種話？

“杜雲飛他愛的是你，我不應該，也沒有理由干涉你們的。”蘇琳琳走到她的面前，歉意道：“紫寒，那天真的很對不起，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該說對不起的應該是我……。”

“好了，我們都不要再說了。”蘇琳琳打斷她，依然一臉歉意道：“明天我飛羅馬，不能參加你們的婚禮了，真的很抱歉。”

林紫寒搖頭：“沒關係的。”

“那我先回去了，紫寒，祝福你們。”蘇琳琳說完，在眼淚流出來的那一刻轉身，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