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你究竟是什麼人？
古老心中沉吟著，對於這個才認的徒弟，他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那些不確定性讓他恐慌，讓他心思沉重。
魔鳳精血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人所吸收的，即使是實力比較強大的人類，吸收魔鳳之血也有著極大的機率反噬而亡！
可看拂曉那邊的動靜，顯然已經將魔鳳精血給吸收成功了，這在古老的字典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要知道，拂曉才只是個靈聖，若是說出去，也幾乎沒有人敢去相信一個小小的靈聖居然可以吸收魔鳳精血！
“沒事，你們管好你們自己就行了。”古老沉聲說道，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突然他轉過頭來看著月娘他們，問道：“你們和君拂很熟？知道他的來歷嗎？”
被古老這麼一問，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遇見君拂的時候是在罪惡之城中，當時我正在被陳浩給……我，我才和君拂認識幾天而已。”月娘低下了頭，想起那日的場景她就巴不得將陳浩給殺了。
“那你們呢？”古老把視線從月娘的身上移開，轉而投向幹老四他們：“你們又是怎麼和君拂認識的？”
“我們是在來黑霧森林的路上遇上的，君拂人很好，還救過我。”幹老四如實地說道：“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他的來歷，他從來就沒有跟我們說過。怎麼了嘛？”
在幹老四他們看來，無論拂曉是什麼身份，他們都已經打算跟著拂曉了，不論她是什麼身份，她永遠都是那個救了他們於水火之中的那個人，他們不會背叛她，更不會背離她而去。
古老瞇起雙眼，一時之間竟不知道還怎麼回答幹老四。說他猜測他的乖徒兒是血鳳的後人嗎？如果真的這麼說了的話，就是將拂曉完全放在了人類的對立面了，那可是他唯一的徒兒啊。
古老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幹老四他們疑惑地看了看這個彷彿老了好幾歲的老人，面面相覷著，他們不明白，古老的樣子一點兒都不像擔心拂曉的模樣，他的心裡在想著另一件事情。但是作爲師傅，不是應該最關心自己的徒弟了嗎？
“古老頭，你在擔心什麼？”
他們身後，一個美婦緩緩走了過來，杏眼黛眉，櫻脣妖嬈，眉眼間卻並沒有女人的柔情似水，只有淡漠。
古老身軀微微一震，緩緩將頭扭過去看向那美婦，心裡咯噔一下：“是、是你啊……你來這兒做什麼？這裡不是你會來的地方吧。”
大家疑惑地視線都落在了那美婦的身上，能直呼古老“古老頭”還讓古老這麼結巴的人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特別是還是一個女人。
那美婦黛眉一彎，撇了撇嘴說道：“怎麼，我還不能來了不成？話說你說要到這裡來好好管管這個什麼破罪惡之城，現在看來也不怎麼樣嘛。那麼多魔獸在結界裡面橫衝直撞，你也不去管管？”
“我自有分寸，還不需要你來這裡操
心。”古老心裡不樂意了，什麼時候居然還有人敢這麼對自己說話了？
“古湫，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居然這樣對我說話！”美婦咬著牙大聲說出古老的本名，臉上浮現出因爲憤怒而生出的紅暈。
“你和我認識了那麼多年了，你難道還不清楚我的性格嗎？”古老沒好氣地說道，本來他現在的心情就有些煩。
“是！我就是太清楚你糟糕的性格了，所以纔會和你離婚的！”美婦氣的一張臉漲得通紅，“真不知道我白陌當初是怎麼看上你的！我瞎了眼纔會想著跟你在一起！”
“白陌？！您難道就是那個從小以陣法天才揚名的著名陣法宗師白陌？！”幹老四驚奇地大聲吼道，天才陣法師白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而這個白陌居然和這個在罪惡之城盤踞多年已經被人們遺忘地差不多了的古老是夫妻！！
白陌淡淡瞥了一眼乾老四，黛眉緊皺：“你什麼時候喜歡和這些沒有實力也沒有潛力的無用之人在一起了？你難道也墮落了嗎？”
白陌的話像一根根銀針一樣狠狠紮在幹老四他們的心上，扎得生疼。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實力很弱，但是也沒有必要這麼一針見血地說出來吧？
幹老四更是尷尬地站在那裡，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
月娘看著他們一個個突然就沒有任何底氣的樣子就來氣，本來就不懂什麼修煉的她更是不知道什麼陣法之類的，毫不畏懼地對上白陌，指著她大聲說道：“你這女人怎麼這樣啊！懂不懂得尊重別人的自尊心啊！你這樣的性格我看纔是糟糕呢！怪不得古老會和你離婚，你還好意思說是古老的性格壞，我看你纔是最壞的！”
“月娘你在說什麼呢？！快閉嘴！”幹老四他們心中雖然很是感動月娘這樣爲他們出頭，可是出頭也要看對象啊！那可是陣法宗師，動動嘴就能把他們全部誅殺的存在！
白陌一張嬌俏的臉兒十分氣憤，一個小小的普通人類居然還敢這樣和她說話？！是不想活了還是嫌自己的命太長想要尋短見了！
“你說什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我今天一定會滿足你尋死的願望的，不用太感謝我。”
古老原本並不想管這閒事的，可是看白陌並不打算嚥下這口氣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必須出手了。不說月娘他們是拂曉的朋友，就當月娘剛剛說的那番話他也要出手了。
這月娘也確實精得很，想要出頭也並不是無腦出頭，明明是想替幹老四他們說話卻硬生生將他古老拉進來，如果他不幫的話其他人會說自己連一個小姑娘都不如，別人在幫他說話他都不幫一幫別人小姑娘。
古老搖了搖頭，看來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啊，拂曉一個人就足夠讓他難應對了，沒想到她的朋友也跟她一樣機靈。
“夠了吧白陌？不過是一羣小孩子而已，你都那麼大歲數了也不省點兒力氣。”
“我歲數大？我看你的歲數比我大把？”白陌
冷笑道：“一天到晚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老頭子的樣子，還讓別人從來都沒有修煉過的人爲你說話，你也不害臊！”
“我看……你當初堅持來這個罪惡之城不會就是爲了在這裡泡妞的吧？”這句話白陌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想到古老揹著自己在這裡吃香喝辣還泡妞，她就氣不打一處來！
“對了，你在那裡擋著幹什麼？怎麼不過來好好阻止阻止我欺負你的小情人？”
“瘋婆子。”古老瞪了她一眼，說道：“我就是受不了你一天到晚猜忌這猜忌那的我才跑出來的！你什麼時候改改你那個臭毛病？！”
“我！我和你又不是夫妻了，我什麼性格關你什麼事啊！？”
“那感情好！我們都不是夫妻了，那我泡我的妞耍我的小情人又關你什麼事啊？！”
月娘被他們兩個人家在中間，腦子裡一團亂麻。這到底是怎麼了？
“好！不關我的事！我走還不行！！”白陌狠狠跺了跺腳，一副要走的樣子。
“慢走，不送！”古老的心中不由鬆了一口氣。
話音剛落，白陌突然向古老衝來，將他一腳踢到角落，他身後的景色也被白陌一覽無餘。
“哎喲你個臭女人！你就不能輕點兒？！”古老齜牙咧嘴的站了起來，看見白陌一臉凝重的看著拂曉弄出來的滔天魔焰，他就知道完了。
“古湫……這就是你不願意讓我看見的東西？”
幹老四他們也好奇地向那邊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古老尷尬地走到白陌的身旁，長嘆一口氣說道：“所以呢？你打算怎麼做？告訴你那個高高在上的父親？”
白陌直視著古老的眼睛，一雙美眸裡滿是擔憂，看的古老不由一陣發愣。
“古湫，你難道就不打算……”
“不打算。”古老仰視著那可怖的黑色魔焰，沉吟道：“他是我的徒弟。”
“你的徒弟？你什麼時候有徒弟了？”
“前不久。”
聽見古老的回答，白陌鬆了口氣說道：“那也沒什麼深厚的感情，我們就趁現在他還沒有成長起來之前就將他扼殺在搖籃裡面吧。”
“不行。”
“古湫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那隻不過是你一時興起收的徒弟而已！”白陌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道：“你在意的是不久以後的那一場煉丹師大賽吧？那我們就等他幫你參加完了再殺了他。”
古老依舊眉頭緊鎖，緩緩的搖了搖頭：“我說了，不行。你不能殺他，誰都不準碰他！”
“古湫你！你是不是瘋了？！”白陌一臉的不可思議地看著這個曾經和自己共度歡愉外貌是老人的男人，眉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古老長嘆著，像是用盡了畢生的力氣：“陌，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就是這樣，既然他是我認定的徒弟，我就一定會爲他負責到底。就像當初我對你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