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如尖刀般凌厲的眼神射向西月音,帶著強烈的嗜血寒冷。
“她中了蠱毒。”西月音就近一看,邪肆淺笑的面容徹底冷卻。
看著紫貝貝臉上開始越發的紅,本就白嫩的肌膚顯得越發薄弱,並且全身迅速滾燙起來,驚得北辰墨想用內力壓制住卻又怕傷害到他,只能生生承受這極度的高溫。
“啊!”忽的原本安靜的紫貝貝猛地大吼一聲,一雙眸色更帶著癲狂的紅色,隨之皮膚底下彷彿有什麼將要破皮而出般急速的拱起,起起伏伏的極爲駭人。
周圍的人都被嚇的後退幾步,西月音手型微動,從袖下拿了東西出來:“將她放平。”
北辰墨看了他一眼,卻是急速的將紫貝貝平放在地,西月音闊步向前,將手裡的布匹打開,拿出銀針從往紫貝貝的太中穴插去,紫貝貝痛苦的表情才略有平息。
“是南疆蛇蠱,必須馬上把下毒之人找出,否則不出一個時辰便會被蠱蟲蔓延全身,最後暴體而死。”
輕輕一說眼睛卻是落在北辰墨們之前坐的座椅上,緩步走過去,視線落在那杏仁酥上:“檢查所有女子的香囊,是蘭花香囊的,看是否有麝香。”
南疆蛇蠱,說是蛇蠱,卻只是一極小的翠色蠱蟲念女蠱,繁於杏花樹上的普通軟蟲,麝香和蘭花有滑子和催產之用,融合起來形成一種特殊的香味,這恰好是念女蠱最喜歡的味道,從而催生它的變異。
西月音雖知其蠱,卻不知其解除方法,畢竟他對蠱並無過多瞭解,知道這蛇蠱也只是因爲偶然看得,此時最緊要關頭就是找到下毒之人,纔可對癥下藥。
這蠱還必須得以飼養人的血餵養,只要飼蠱者給予蠱蟲指令,它就會順著飼養者的心意轉入人體裡,而吃了杏仁酥的紫貝貝無意是最好的寄養體,迅速的繁衍才導致了紫貝貝極快的發作。
此話一處,衆人都很疑惑,那些女子覺得內心慌亂,這是在懷疑她們下的蠱嗎?
雖說心中打鼓卻是隨著侍衛走到隨行的太醫面前,乖乖的交出香囊檢查。
然而檢查一遍雖是有佩戴蘭花香囊的幾個閨女,卻並無有麝香的,畢竟麝香這東西雖然極香,還有醒神明目之效,但卻更多的用在一些陰穢之事上,爲人所忌諱的,所以佩戴的人確實極少。
現場沒有檢查的人就只剩被北辰墨打傷的徐若燕了,想到之前她對那未來王妃的百般挑釁,再加上靠的她極近,確實是最有可能之人。
而現在的徐若燕已經昏迷,只有讓侍女將她香囊取下檢查,卻不想,這結果卻是令所有人一驚。
是蘭花香囊,還確實含有麝香粉。
徐太傅的腳都站不穩了,一張老臉慘白慘白的,沒想到他的官途沒有因李家叛亂而斷,卻是因自家的女兒的葬送的。
這時徐若燕卻是感覺到什麼般幽幽的轉醒,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的事物就只覺面前黑影一閃,帶著濃郁的寒氣鋪蓋而下。
“說,幕後之人是誰?”冰寒的聲音完全沒有起伏,卻是讓人心裡發涼。
“煌、煌王,您說什麼?若燕不明白。”徐若燕只覺空氣越來越稀薄,本來就模糊的實現更是陷入昏暗之中。
“啊!”的慘叫聲響於空闊的看臺之上,只見徐若燕再次被甩在看臺上,從上往下滾落了幾階梯,而她那嘴卻是一片血肉模糊,失了型。
這是把她的嘴給削了麼?膽子小的閨女已經承受不住的昏厥過去。
北辰墨卻至始至終都未投去一眼,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手一握,帕子便化成灰散落於地,孤傲清冷的俊顏上蒙了一層血霧般,渾身的凌厲煞氣,這樣的北辰墨,比之戰場還令人膽顫了幾分。
“將校場封了,仔細盤查所有人,不得放過一絲一毫,若有怠慢,殺無赦。”
上面的北辰逸也被這樣的北辰墨給驚到,看著沒有動靜的紫貝貝,自家的弟弟真是入魔了。
“粉兒,不痛,不痛。”
震懾到衆人的北辰墨卻並未被影響,走到躺在地上的紫貝貝身旁,看著她因疼痛而佈滿冷汗的詭異的臉,就那樣半伏在地,嘴裡輕輕的呢喃著
“主子。”一身紫衫的紫衣落在看臺之上,恭敬喊道,就立馬看向地上的紫貝貝,觀察了一下情況,當即眉頭一鎖,竟然是蛇蠱。
幸好被及時抑制住了,否則就是師傅來也是無力迴天了,這蠱對於其他人而言,可能難以解決,就算是顧清塵也是束手無策的,然而術業有專攻,她紫衣,就是蠱毒專家了。
“主子,可解。”
從綠衣火燎火燎的跑回去將她拉來,告訴她是紫姑娘中毒後,她就可猜想到主子的情況了,當下先給他吃顆定心丸。
果然,北辰墨冒著青筋的手鬆緩了許多,眼神卻是一轉不轉的看著紫貝貝。
一旁的西月音聽著這話緊繃的身子也是不由自主的緩下,收回指示,魅惑的眼緊緊的鎖住地上的人,放於身側的手緊緊的握住,一股執念油然而生。
從太醫處拿過香囊,探出左手,只見她細膩白皙的手腕上纏著的幽綠色的類似鐲子大小的東西忽的蠕動,慢慢的展開成筷子長短粗細的形,沿著她的手骨滑到香囊邊嗅了嗅,有著小小黑色亮點的一邊立成七字型,對著紫衣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那就開始幹活吧。”紫衣伸出右手點了點,那幽綠色的一條就樂哉的迅速滑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