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不加掩飾的癡迷讓在場的人都是神色不一,卻是同樣不由自主的爲這個不知趣的南宮公主擔憂。
何人不知這北辰煌王對待女人呢猶如洪水猛獸般避之不及,曾經他率兵攻打北辰西邊一個意圖造反的藩屬國。
不出三天就已經兵臨城下,而那自詡極強的藩國軍隊早已經成過眼煙雲,藩國國王大驚失色,卻已無後悔藥可吃。
當即想了一法子,將藩國第一美人公主進獻給煌王,讓她迷惑煌王心神,企圖讓其放過其皇室一衆人。
卻不想隔日城牆之上便掛了那第一美人的首級,而煌王部下鐵騎已經踏過城門而藩國皇室,皇上皇后揮刀自縊,其餘皇子公主們都紛紛被處死,不留一個活口。
如此鐵血殘忍果斷的舉動,可謂震驚大陸,這也是煌王煞神之稱的由來。
此番南宮公主如此大膽肆意的舉動,衆人都不由暗自猜測,不知煌王會如何處置。
“公主,不得無禮,這是北辰煌王殿下。”御史急聲示意道。
雖說公主是南國使臣,有極高的身份,但何人不知煌王是一個肆意不顧及之人,且有足夠的能力讓衆人臣服,任何舉動衆人都難以猜想的到。
他可不敢保證煌王會看在皇上的面子上不傷公主分毫,要是公主忽然缺胳膊少腿了他如何向皇上交代啊,他已經五六十歲了,還這樣勞心勞力的操心著容易嗎他。
“煌王?你就是那享譽大陸的鐵血北辰煌王啊?本公主乃南宮傾城公主,見過煌王殿下。”
南宮琳先是驚訝,想到這位煌王大陸何人不知,她南宮琳自然也知道的,卻沒想到被稱爲煞神王爺的煌王竟然長的如此俊美。
當下面上泛起羞澀,笑的極爲靦腆柔和,輕輕的施了個禮,全然失了剛纔的盛氣凌人和倨傲之意,但還是難掩的自得,將自己的封號擺了出來。
她以爲他聽到她是南宮最爲的寵的公主時,一定會對她另眼相待,上去卻不想面前之人還是一點反應沒有,不禁擡眸一看。
卻發現北辰墨已經不在身前,失去了蹤影,不禁疑惑的探目尋找。
而她尋找的人卻是直接繞過她,看著某個依舊極爲自得,吃著不知何時又從已經失了老闆蹤影的小販的攤上拿來的乾果。
嫩白的小手極爲忙碌的板著那有些堅硬的殼,嘴角不停蠕動,清脆的嘎嘣聲就沒有斷過,看樣子完全沒有被眼前的一幕給影響食慾。
“主子。”青衣腰桿挺直,恭敬的叫了一聲。
眼睛垂下看了一下依舊沒反應的某人,默默的低頭站在一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煌王殿下,你認識這二人?”果然,美男的魅力也是無窮的。
剛纔囂張霸道至極,一直喊打喊殺的南宮琳此刻如同一個善解人意極爲得體的女子,面上含著一抹羞怯,輕聲問著。
感覺到那股濃郁的香味向自己靠近,北辰墨原本舒展的眉頭瞬時緊皺,眸色裡滿是厭惡,正要揮手將這自以爲是不知死活的女人給揮開,卻在看到某人頓住的動作而停下。
眸色一閃,沒有說話,卻是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直到沒聞到那股厭惡的味道才停止。
“你,你,就是你,你是南宮的傾城公主?”將嘴裡的乾果吞下,某人悠哉悠哉的開口了,眼神意味不明的瞟了某默不作聲的人,看向了南宮琳。
“正是本公主,你這膽大包天的賤人,敢戲弄本公主,真是不知死活,不過看在煌王的份上,我就不與你計較了,你就給本公主在這裡磕十個響頭道歉吧。”
南宮琳將紫貝貝的眼神收於眼底,不禁怒極,這該死的賤人,剛剛勾引她的鏵哥哥不說,現在有企圖勾引煌王。
她也不看看就她那粗俗的樣,這般高貴的人是她那等下賤的人可以覬覦的嗎?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看著她旁邊那位竟叫煌王爲主子,就以爲這是一直糾纏煌王的愛慕的女子,心裡頓時又給她加了一筆,真是心機很深,既然收買煌王身邊的人。
不過看在煌王在這裡,又與他是相識的,她也不能太過計較,免得給煌王留下不好的印象,姑且她就大度一下暫且先放了她,以後再找她算賬。
“額……本小姐第一次見識到長這樣的傾城公主,所以纔有所疑問罷了,沒想到這位傾城公主不僅傾城,還如此大度啊,那本姑娘是不是應該立即磕頭感謝您的大恩大德?”
紫貝貝心裡無語至極,這什麼什麼公主也太善良了,果然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啊,這南宮公主就這方面確實可以稱霸天下了。
心裡想著,臉上卻是亮晶晶的笑容,說話的時候特意將那傾城、大度幾字拉的極長。
明眼人都可以知道她絕非真心,是帶著諷刺的,可這位被煌王迷的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傾城公主卻是沒有一點自覺。
“那是,趕緊磕頭吧,本公主不屑和你一般見識。”南宮琳被她那話誇的心裡樂滋滋的,心道煌王殿下對她大度溫柔的形象肯定又增加了不少好感吧。
不禁也覺得那大膽粗俗、又令她萬分厭惡的女人忽然看的順眼了許多,但依舊不掩心中那對她的殺心。
“敬愛的公主殿下真是寬和大方心地善良啊!媽媽再也不用擔心得罪了人會無故喪命了,不過,公主殿下,在下從未磕過頭,看公主殿下說的如此順溜想必一定深得其真諦,不如公主殿下給在下示範示範?在下一定感激不盡。”
紫貝貝一番話說的眼底金星直冒,滿是對南宮琳的儒幕崇敬之意,甚至是極爲期待。
南宮琳聽著這一番話一愣一愣的,這番話都是誇她的沒有什麼不對,心裡也是極其滿意的,那=她也確實懂得怎麼磕頭,畢竟她只要不高興了那宮裡的奴婢都是誠惶誠恐的一直磕個不停。
而且這磕頭還算是小,她像打板子啊,扎針啊什麼的才最是常見,她都已經不屑讓人磕頭了,現在讓這賤人磕十個頭在她看來已經極爲寬容了。
不過,讓她示意?這怎麼可能,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極爲尊貴這人,除了皇室必要的祭祀意外她可從來沒有低下過她高貴的頭顱。
這讓她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磕頭如何行?
腦子一轉,卻是極快的明白這賤人是在耍她了?不禁眼睛一瞪,滿是怒火。
這該死的賤人,她本想看在煌王的面色暫且放過她,沒想到依舊賊心不死,若不將她好好懲治一番,煌王會不會以爲自己這公主做的及沒威嚴?
不過,她也可以藉此機會去接近這煌王,讓他爲了自己去將這賤人懲治一番。
而她那之前心心念唸的鏵哥哥,早就被她遺忘到一邊去了。
當下眼瞼一錘,有些淚眼婆娑的看向煌王,極爲柔弱可憐:
“煌王殿下,這女子實在太過囂張,如此欺辱於本公主,還將本公主的護衛都給打傷,行爲及其惡毒,實在是膽大至極,這不僅是不將我放在眼裡,還不將煌王殿下放在眼裡啊!這樣的女子就應該抓起來好好懲治一番。”
她覺得,這般說,煌王一定會憐香惜玉,對這女子發怒的,畢竟這樣粗俗大膽的女子,尊貴之人都是不允其挑戰其威嚴,心下當即得意不已。
在場的人都是沉默不語,之前看著煌王沒有任何動作,都以爲這煌王應該是對南宮公主另眼相待了,包括了緊張兮兮的南宮御史大人,都是極爲驚疑的。
以爲公主竟然能讓北辰煌王看進眼裡了,這可是好事啊,畢竟現在皇上就是打算與北辰互通友好關係的。
如果公主能有幸嫁給北辰煌王,那這關係豈不是更加牢固了?心裡打著小算盤,也定眸看著事態的發展。
然而,現場仍舊保持著寂靜的沉默,而他們以爲對南宮公主另眼相待的煌王確實沒有一點動靜,正在驚疑之時,卻忽然響起了一聲輕微的抽泣之聲。
衆人尋聲看去,只見剛剛還是笑容滿面的人現在已經陰雲密佈,肩膀輕輕抖動著,手裡拿著不知從哪裡掏來的繡帕,正在往眼角處一點點的拭淚。
“煌、煌王殿下,小女子冤枉啊,小女子可不敢將您不放在眼裡啊,小女子也不是有意得罪公主的,小女子孤身一人沒親沒故的,還請煌王開恩放過小女子吧?”
聲音帶著濃濃的顫音,看樣子極爲害怕和不安,衆人看了心裡覺得有些不忍,畢竟是一美人啊,美人垂淚豈有忽視之理。
當下天平就再度偏移了,覺得這公主殿下也委實過分了些,人家一柔弱女子怎會有能力將那些彪壯漢子給打傷了,這不是在說笑話嗎?
就是不知道這煌王又會怎麼看了,衆人心疑,都是不由自主的向煌王的方向掃去。
畢竟煌王可是出了名的不知道憐香惜玉爲何物。
不過,咦,煌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