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就在這裡嗎?還是說你想反悔了?該不會是被那妖物感化了吧?”好不容易布好的局,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文雅淑也僞裝不下去了,懷疑的看著歐兒,覺得她是在兩面應付呢。
“文小姐,奴婢可是根據您的吩咐確確實實將那東西放在郡主的茶杯裡,再說,咱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不是應該齊心協力的嗎?我之前確實看到她往這邊來,並在和那大老虎在做一些奇怪的秘術,所以才特意去通知二位的。”
歐兒低聲開口,說的極爲誠意,說著又頓了頓,打量了一下週圍。
“文小姐不是說,那東西會使妖物現出原形,那那妖物和那妖虎在做什麼秘術,如果那藥起了作用會不會引起反噬,那想必會大傷那妖物,而那妖虎現在應該是出去尋吃的啦,剛我會院子時並沒有發現她回去,想必應該還在這裡,可以先查詢一下這周圍。”
二人聽了沉思了一會,也覺得極爲有理,當下就揮散帶來的其它僕役,四處搜尋,可見她們準備的極爲充分。
“小東西,你看看,下面這麼多人在找你這個小妖物呢,你說,本殿要不要送她們一個便利,將你扔下去呢?”
房檐之後,一道豔麗奪目的聲影隱於其後,魅惑慵懶的聲音緩緩響起,帶著絲絲笑意,一雙妖豔的桃花眼在黑暗之下也是灼灼生輝。
而他說話的對象不是別人,而是蜷縮在瓦上的一團,鋒利的尖爪在月光的照射下閃爍著點點光芒,這正是那本應該在下方現出原形的紫貝貝。
仔細一看可以發現它的身形比之前要大上許多,依舊是毛茸茸的粉色一團,只是它的爪子比之前更尖,牙齒也長出了兩個長長的尖牙,那軟軟的耳朵變成黑色的大扇子般軟軟的垂在頭上,那眼睛也不再是優雅神秘的紫,而是妖豔嗜血的紅。
紫貝貝並無心思理會這個無處不張揚自己的騷-包太子,他竟然出現在這裡,還毫不顧忌它的身份救她於危險之中,就不會白費力氣的又扔她下去。
此時的她正爲傳進自己耳朵裡的消息而震驚不已,沒想到歐兒竟然聯合她們對自己下藥,應該是在文雅淑去換洗的時候就已經商量好了吧?虧她後來還一個勁的關心她,卻在她的眼裡就是一個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的大傻子吧?
紫貝貝內心憤怒而複雜,這還算是她人生中栽的最大一次跟斗,真是可笑不已,也算是再次領會到古代女子的瑪麗蘇心機了。
當那位氣息奇怪的老婆子催動她手裡的東西之時,她只覺得頭疼欲裂,陣陣發暈,一股詭異的力量試圖擊散她體內的靈氣,就如那時她向君白渡血之時的詭異,才使她吐了血。
而她口中說的與她們相同的目的,不是爲北辰墨而發癡她都不知道有什麼其他理由,而且,她剛剛竟然看到的是她痛快而嫉妒的笑,難怪那時候,明明是她救了她,她卻是滿心的去感謝北辰墨,原來在那時候就已經起了賊心啊!真是不可小覷。
要不是她體內屬於狼族血脈的嗜血之氣與之相抗衡,此時她早就死了,可以說也是機緣巧合中的因禍得福了。
見那小東西依舊將頭放在爪子上兩眼發光的看著下面,西月音還真有種想把她丟下去的衝動,想起在逍遙居這小東西將他弄暈得意離去時,西月音恨的牙癢癢,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大膽的來捋他的太子毛。
而且,看著眼前這小東西,西月音殿下並不如下面那些愚蠢的人類般認爲是妖物,他西月音見識廣大,對那傳說的一族還是有所耳聞的。
沒想到今日卻能親眼見識到,這也算是開了新眼界,而且這還是第一個惹了他卻激不起他反感之心的東西,這麼合他心意的東西,不將她帶走怎符合他的風格呢?
在紫貝貝無法反抗的情況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的將它帶入懷中,感覺到那軟軟柔柔的身子後更是不由自主的在心裡感嘆,真舒服。
一旁的華涼略微瞟了一眼,便跟在自家殿下後面離去,只要是殿下要做的事情,他從不多問,也不懷疑,一心的執行,這也是他能跟在他身邊十幾年的原因。
幾人動作迅速的把小院找遍,除了偶爾相遇的鼠蟲,便沒有任何收穫,幾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沉,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從外丟了進來落在她們面前的人嚇了一跳,都是下意識的轉過身體,怔怔的看向外面。
只見一身黑色蟒袍的北辰墨正站於門前,微風帶動著他黝黑的發,一張絕世的俊顏冰冷的仿若能溢出冰渣子,看不見底的幽深寒眸懾人心魂,讓人心驚膽戰,修長勻稱的身軀高大而氣勢非凡,帶著睥睨天下的強大氣勢。
“王,王爺。”文雅淑按捺不住心裡的激動,同時又被他那股強大氣勢嚇得瑟瑟發抖,儘管曾經因他受了很嚴重的懲罰,但每當看見他一次,便更加爲其著迷,心中的愛慕更多了一分,多想成爲那個站在他身邊被他抱在懷中的人啊!
北辰墨完全將其忽視,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未曾施捨,寒眸迅速打量著周圍,每打量到一處眉頭便鎖的更緊了一分,直到感覺到院子裡右前側的石板上一處不同時才停下了目光。
而離那個地方不遠處的幾人卻以爲北辰墨是在看她們,就連想乘機轉移的歐兒也是不自在的愣了神,眼神發癡。
然而等待她們的並不是北辰墨溫聲的詢問,而是瞬間被一陣氣息給掃了出去,三人包括進來搜尋的奴僕無一倖免,狠狠的摔了極遠。
而北辰墨卻是已經到了西側之處,正低頭看著地上的一處,身上的氣息如地獄般濃郁難測。
“粉兒真的來了這裡?”聲音雖然輕緩,卻讓人聽了不自覺的一抖。
“回主子,是。”負責看護這塊的羽影沉聲回答,沒有半絲扭曲。
“那現在,人呢?”聲音沉了一些,渾身散發著一股強勢霸道之氣,卻讓人聽的透著莫名的涼意。
“並無發現郡主身影。”就連郡主的寵物也不見了,感覺到空氣中的森寒氣壓,羽影將頭低下了許多,額前冷汗直流。
“無用之人,無需再跟在本王身邊。”北辰墨聲音無任何起伏,卻是瞬間決定了幾位羽影的命運,那幾位羽影身子一縮,卻沒有任何人開口求饒,只是擡眸看了北辰墨一眼,滿是敬意的道:“主子聖明。”
便身子一挺,一道鮮血自嘴角流下,攤倒在地。
隨著前來的藍衣手一揮,幾人的屍體便被擡走,看著前面一聲冷寒的主子,看來這次事情大了,那紫貝貝怎麼總是麻煩不斷,雖說是已定的未來女主子,但他們目前對於她的認可只是來源於主子對她的在乎。
“處理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聽到前面的冷硬吩咐,身影也已經消失在原地,藍衣蹙了蹙眉頭,現在的主子他越來越看不懂了,只要是遇到紫貝貝的事情,就失去了一切自持力,不知道該爲他的改變是高興還是憂慮。
沉靜的眼神落在被圍住的歐陽飄衆人身上,眸子深處滿是不屑淡漠之色,有些人,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情,偏偏要作死,真是盲目而愚蠢,而且, 也不看看她們招惹的是誰,主子這是可是真的生氣了,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倒黴?
建安城好不容易安靜下來了,不知道又會因此事掀起什麼腥風血雨,果然啊!女子不知有禍水這一說,還是能成真的。
這一夜建安城表面風平浪靜,私底下卻是暗潮洶涌,權貴之人聞風而動,都派出手下去探測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卻都是無功而返,大多數人都靈敏的感覺到是非他們所能知道的事情,所以都識趣的不去觸碰,只有少數的人依舊去探尋苗頭。
最安靜的莫過於義勇侯府了,相比於其他權貴的不明所以他們可算是參與者了。
義勇侯府內廳,一蓄著鬍鬚身材略爲矮小但皮膚泛著養尊處優的嬌貴之色,隱約可看出年輕時是一個面貌不錯的男子。
此時義勇後正來回踱步,這短短半天義勇侯爺的面色都蒼老了許多,面色透著急切不安之色,更或者是恐懼害怕,聽著耳邊傳來的悲傷哭聲更是心情煩躁。
頓住腳步,大聲吼道:“別哭了,婦道人家幫不上忙就罷了,就知道哭哭哭,還養了個好閨女,誰不惹偏偏要去招惹那煞神,真是不知所謂。”
身著桃紅色錦緞襦裙的婦女被嚇的一哽,用錦帕擦拭了眼角的淚水,儘管已經四十來歲,但那副我見猶憐悲傷至極的樣子還是另具一番風情的,加上平時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不顯老,此人正是義勇候夫人。
“老爺,飄兒那丫頭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對那煌王更是入了魔般的掛念,誰知那煌王會那般無情,你還是想想辦法,救救飄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