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青衣幾人看著站在門口的人,急忙行了一個禮,臉上依舊難掩的菜色。
輕輕點了一下頭,走了過去,幾天沒有見她了,看著她神采飛揚的樣子後卻是有些鬱結,這丫頭,果然是個沒良心的。
“你這是?”看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輕聲道。
“聚衆賭博啊。”一邊清點著銀子一邊回答,這青衣幾人果真都是有錢人啊,以後再和他們來幾圈,自己是不是就能發家致富啦?
見她對自己情緒不高,北辰墨眼睛一閃,坐在桌邊拿起麻將研究了起來,也不吭聲。
紫貝貝銀兩收拾好後,見他如此,心裡卻是莫名的一怒,面上卻是甜甜笑了出來:“王爺,竟然趕上了,要不我們搓兩圈如何?”
“嗯。”看著她眼裡的狡黠,北辰墨輕輕點了點頭。
“青衣,紫衣,碾壓你主子的時刻到了。”見他答應,紫貝貝笑的極爲猖狂,任他再聰明,她不告訴他規則,看他怎麼玩。
“屬下不敢。”兩人身子一抖,懊悔自己沒向橙衣那樣溜的極快。碾壓主子?那是連念頭都不敢有的事啊。
“額,就一起玩玩啊,北辰墨,你說是吧?”眼神示意著北辰墨,他擡頭掃了一眼,輕輕的點頭。
“可是,我們身上已經沒有銀子了!”他們輸的只剩身上的衣服了。
“這好辦。”將收好的銀子一人分他們一些,青衣紫衣二人無奈,只能趕鴨子上架,默默對視一眼,等一下做一透明人吧。
於是,四人各居一方,再次開始新一輪廝殺。
開始依舊是有多年玩牌經驗的紫貝貝旗開得勝,接連胡了三把牌,紫貝貝遞給右手邊的青衣一個眼神,隨後一張牌丟了出去:“三筒。”
青衣自然接受到了,只是在感覺到右邊吹來的冷風時,默默的將摸著牌的手換了個位置:“九條。”
紫貝貝一喜,沒想到意外只收啊,她手上正好有三張九條,正要喊出,對面冷麪的聲音便響起:“胡了。”
怎麼可能,這才幾輪,他又不知道規則,怎麼可能就胡了?不會是咋胡吧?
想到這她就趴在桌上,仔細的端看了他的牌,卻發現他不僅沒炸,還給他弄出清一色。
“有問題?”北辰墨雙眼含笑,也跟著湊近了些。
微熱的氣息噴灑在紫貝貝的臉上,莫名的一燥:“沒問題。”便急忙坐了回去,她有直覺,遇到北辰墨這一變態智商級別的人,她今天是栽了。
果然,接下來的一圈又一圈,倒牌聲接連不絕,但都是出自北辰墨的手,而他們三人,徹底淪爲陪練的小雞仔。
“不玩了。”將面前的牌用力一退,怒瞪了不懂謙讓的人,大步跨進屋裡。
北辰墨見此也不急,整理起旁邊的銀子:“姑娘這幾日都做了什麼?”
“姑娘都在忙那店鋪的事情,現在已經大致規劃好了,聽姑娘的意思是打算五天後開業,而剛纔玩的牌是姑娘將它稱爲馬吊……”
青衣一五一十的交代著,北辰墨擡手:“講重點。”
重點?青衣擡首,什麼重點?看著北辰墨清點銀子的手法,果然,人相處久了習性什麼的都會傳染,他竟然在清冷高貴的主子身上發現世俗味。
北辰墨看著一臉茫然的青衣,忽的想起紫貝貝向他要青衣的理由:“青衣神經簡單,好使喚些。”
現在看來,真的太簡單了,他莫名的覺得有些丟臉。
不再浪費時間,轉身進了屋,就看著紫貝貝正坐在椅子上,手裡抱著一個奇怪的動物形狀的東西。
沒有過多糾結,將手裡的錢袋拿出,遞在她面前:“收好。”
“給我幹嘛?”沒好氣的眼一瞟,轉了個方向,手捏著她精心製作的大白玩偶,真是個不懂照顧女朋友的人。
“你不是說了嗎?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青衣幾人銀子多著呢,這些就當他們孝敬主母的,本王自當全力守護。”清楚的將她說過的話重複著。
紫貝貝依舊沒反應。
“本王帶你去個地方。”不待她反應便已將她一個公主抱抱入懷裡,大步朝外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看著面前對著她直噴氣的赤雲,紫貝貝不甘寂寞的回瞪,她可沒忘記當初的恩怨。
“去了就知道了。”攔腰將她利落的抱上馬背,從後面將她嬌小的身體環在懷裡,輕輕的在不習慣陌生人正在躁動的赤雲頭上摸了摸,沉聲喝道:“赤雲。”
赤雲不甘的跺了幾下馬蹄,就飛速的向前奔去,留下道道殘光。
超乎尋常的快速驚得紫貝貝扣緊了馬鞍,要不是北辰墨在後面護著,她早就被摔落在地。
不知多久之後,才終於停了下來,紫貝貝立馬半扶著馬鞍滑落下去,暈暈乎乎的蹲在地上就是一陣乾嘔。
似乎感覺到她的示弱,赤雲在原地噠噠的瞪著馬蹄,哼哧哼哧的吐著熱氣,極爲驕傲自己做的好事。
“赤雲,回去,沒反省好不要再出現在本王面前。”北辰墨眼神沉的可怕,儘管是陪伴他南征北戰多年的戰友,只要傷害了她,他都不會輕易饒過。
沒有再理會赤雲,看著臉色蒼白難受的紫貝貝,滿臉的心疼,手上的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入,紫貝貝的臉色才慢慢緩過來。
“果然,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馬,一樣的性子惡劣。”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看來她和這古代的所有交通工具都有仇啊,整個坐啥暈啥,當然,除了她的小白,就是不知道君白如何?
北辰墨默默的任由她抱怨,整理著她被風吹亂的頭髮。
“這是什麼地方?”隨意打量了周圍,就被眼前的的美景吸去注意力,不由自主的走上前去。
只見由青璃石鋪成的道路兩旁是幽綠垂柳,不知道從何處吹來的花瓣如雪般飄落,而在青璃石路的盡頭,是木頭鑲嵌而成的簡易門欄,而在門欄之後,是由綠竹建造而成的幽寂高腳竹屋。
“喜歡嗎?”不知何時北辰墨已經站在她身側。
“嗯,可以進去嗎?”這樣的房屋讓她想到了在21世紀時,她每次去寺裡就是住在後院的竹屋裡,然後在那裡靜靜的一個人看書。
“傻瓜。”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率先一步上前,將那門閥打開。
踏進院子裡面,紫貝貝才發現原來在竹屋的側面招搖著幾顆開滿了豔麗花朵的樹,頓時明白花瓣從哪裡飄來的啦。
院子裡並沒有多餘的東西,只有一張簡單的木桌和兩木凳,一旁的石臺上擺放了些家常用具,竹階不高,踩上去有脆響,或高或低如同一隨意哼制的小曲使人覺得無比安寧。
嘎吱一聲推開竹門,空中散發著清幽的竹香味,屋裡的一切並無新意,也沒有什麼華貴的裝飾品,一眼便可以看完。
一共分爲三間屋子,迎門進去的是客廳,右側是起居室,而左側裡面卻是什麼都沒有放。
看著那張寬大的竹牀後紫貝貝難掩的小臉一紅,牀的獨角處擺放著一書檯和梳妝檯,而看著那間空屋後紫貝貝疑惑了:“這間用來做何?”
“以後有用就是了。”然後她就清楚的看著他耳根一紅,紫貝貝默然:“這幾天,你就是在忙這?”
竹子什麼都還泛著翠綠的青色,還有陣陣竹香,一看就是不久前才失去生命的。
“在我5歲前都是在母妃的身邊,母妃經常會帶我和逸去城郊的南林小屋,像尋常人家般,做飯,洗衣服都是母妃親手打理,而父皇因公務繁忙,只有偶爾的幾次陪伴,都是匆匆的來匆匆的走。”
提起以前的美好,北辰墨深沉的眸底也是難免的回暖,這樣的北辰墨她還是第一次見。
“母妃雖然不說什麼,情緒卻是難免的失落,那時的她常常和我和逸說,以後只要有了能讓你感到溫暖的女子,那就一定要給她全身心的呵護。”
“雖說你們生在帝王家,但切記不可三心二意,女子的心是最堅強的也是最脆弱的,鳥兒的伴侶都只有一個,人自然也是如此,一心哪能分成好幾半,那樣只會永遠的支離破碎,難以修復,母妃希望你們是簡單幸福的。”
說著北辰墨就注視著紫貝貝,一字一句極爲清晰:“以前我不能理解母妃說這話是何意,而且之後我對女子更是有了無法抑制的厭惡反感,而從你無故闖進我的世界後,我才真正的明白,不是我厭惡女子,而是我怕得不到某人的承認。”
紫貝貝沉溺在他柔性的嗓音裡無法自拔,也爲他說的內容所觸動,最後聽著聽著,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這是在說自己醋勁大脾氣壞嗎?
“母妃說,一個女子想要的無非一個簡單溫暖的家和一個可靠有力的肩膀,這竹屋雖然簡單小巧我卻可以保證它足夠溫暖,而可靠有力的肩膀,本王一點點將這木屋建造而成,相信絕對可靠,本王不知,這與你來說是不是有用心,但本王要說的是,這屋子缺了一個主母,而且非你不可。”
一番話半溫暖半要挾,本被他搶話的一咽,現在又被如此,紫貝貝嘴角一抽,卻是抑制不住的揚起一個大大的幅度。
這古代的古板悶-騷王爺怎麼瞬間化身情話boy呢,霸氣十足卻又溫暖十足。
依舊沒有香檳玫瑰、優雅奢華且浪漫的環境,也沒有冰激凌裡藏戒子,不過,這次她批準他的提議了。
轉身迅速的跑出竹屋,在北辰墨慌張的神色中再次闖了進來,將手裡的柳條折成一個小圈,執起北辰墨的手,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套在了他左手無名指上。
“本姑娘同意你的提案了,北辰先生,以後要好好對待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