骯髒惡臭的地牢,地牢中散發(fā)著刺鼻的氣味。蚊蟲堆積,角落中有不少森森白骨,如同皮球一般的死人老瓜殼有幾十個。
走道上的殘肢斷臂隨處可見。
殘留著血跡斑斑的牆壁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刑具。
這一擺設(shè)和環(huán)境與幾百年前大明帝國麾下東廠的詔獄沒什麼區(qū)別。
這是一個人間地獄。
其中一間地牢中,角落裡,躺著一個血肉模糊的身體,一動不動,大腿和手拐上可見骨頭已經(jīng)露了出來。
屠彳將無天帶到此處,用貴賓禮儀對待,叫了幾個小弟來特意招呼。招呼的東西是那不是人受得了的刑具。
不過好在沒有嘗試凌遲(活剮)。
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
無天全身上下已經(jīng)麻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知覺,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俱殘軀,只有靈魂是完整清醒的。
在一次次的昏迷之中,他的靈魂似乎已經(jīng)飄到空中,似乎已經(jīng)要離他而去。
他現(xiàn)在是在等死。等四海盟的三長老宋貴仁一到,他這條小命就算是走到頭了。
“老子剛到美國,這才吃了一頓飯就落得這個下場,他奶奶的,小爺現(xiàn)在正直風(fēng)華正盛時,怎麼能就這樣等死?”
“九鼎雪山下,血海之深仇。天道之輪迴,伊人等君歸。”
無天頭腦一陣昏眩,腦海中浮現(xiàn)出這四句話。
頓時,一股無盡的仇恨從心中莫名涌出,一股牽腸掛肚的思念讓人辛酸。
“我還有大仇未報,我還有血海深仇。我還有人愛,她在苦苦等我回去?”
什麼仇?什麼情?
不知道,無天不知道。
靈魂深處一直有某個聲音在呼喚著:“你不能死。”
“我不能死,我不能在這裡等死。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要爭取。我不能放棄。”
是的,生命是可貴的。
無天在腦海中默默浮現(xiàn)出修煉法訣。
天有三寶日、月、星;人有三寶精、氣、神;精,先天一點元陽也;氣,人生未生之初祖氣也;神即性,天所賦也;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神化道……
地牢中隨處可見殘肢斷體,怨氣冤氣濃濃瀰漫。這些氣流受到法訣的影響,瘋狂地朝無天涌去。
隨著時間的推移,無天心中殺氣越來越重。進入體內(nèi)的冤魂怨氣隨著氣機的牽引,已經(jīng)完全轉(zhuǎn)化成一股濃烈的殺氣,將無天的身體籠罩,將其滋潤。
是時,無天脖子上掛著的血紅小劍又開始閃光了,血紅的光芒將整間地牢照得詭異無比。似乎是血色地獄,又似乎是一個充滿殺氣怨氣的禁止空間。
驀然,無天的身體自動地盤坐起來。他那空洞迷茫的眼神閃著紅芒,瞳孔在收縮。
慢慢地,無天的身體頓時懸浮而起,離地三寸,開始緩慢的旋轉(zhuǎn),旋轉(zhuǎn)的速度在慢慢加快。周圍的的氣流瘋狂地匯聚而來——
無天落網(wǎng),四海盟也紛紛散佈消息,聲稱三日之後爲四海盟死去的兄弟行祭奠儀式。
秦柔也得知了這一消息,心中莫名的擔心起來。於是連夜乘飛機來到紐約唐人街。
除秦柔外,安全19組的大師兄楊晟和鳳姐也來了。
三人並沒有約好出發(fā)時間,卻在飛機上相遇了。
一個月不見,倍感親切。
鳳姐激動地道:“柔妹,你也太不夠意思啦,離開以後也不發(fā)個信息或者打個電話,真是想死我了。”
秦柔很少會笑,但是見到自己的好姐妹,也難免有些激動,兩人擁抱了一個,秦柔有些歉意地道:“鳳姐,我,我也很想你。”
“怎麼,只想他,不想我呀?”楊晟扶著鳳姐的肩膀,瞇笑著看著秦柔。
“對了,你們這是去旅遊還是度假啊?”秦柔疑惑地看著二人。
鳳姐道:“明知故問!難道你不是去救他的呀!”
楊晟嘆息一聲,有些自責(zé)地道:“出山時師傅把小師弟交給我,而我卻沒盡到一個做師兄的責(zé)任。作爲師兄,爲了國家的規(guī)矩可以忍痛看師弟去死,可是我還有良心,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我不能再次看著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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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子,不用擔心,這次頭都親自出馬,保證不會讓你那小情郎祭旗的。”鳳姐打趣地道。
關(guān)於秦柔與無天的關(guān)係,對19組裡的幾個成員來說已經(jīng)不是秘密。
平時不帶一絲微笑,一副冷冰冰面容的秦柔,不禁俏臉飛起一團紅暈。
同一天,四海盟負責(zé)此事的三長老宋貴仁也手持四海盟主令達到了紐約唐人街。
一下飛機,屠彳隨身帶著張虎和十來個小弟便在機場出口恭候迎接。
“三叔,乾爹特意命我在這裡恭候您老大駕。”屠彳很會說話,而且顯得很真誠。
“張虎拜見三爺。”
宋貴仁一身古典唐裝,身高適中,一米七左右,看起來四十來歲。
其他人物,一定得尊稱一聲宋三爺,惟獨屠彳,纔有資格尊稱三叔。
身爲大長老屠昃的乾兒子,身份自然僅次於幾大長老,加上近年來小夥子辦事得力,以心狠手辣爲聞名,所以深得四海盟高層領(lǐng)導(dǎo)的器重。宋貴仁打量片刻,微微頷首道:“你小子可真是變化大呀,三叔記得八年前你才這麼高。啊,哈哈哈哈!”
“一別八年,侄兒在這洋鬼子的地盤可真是想念三叔啊。”屠彳很會說話。
宋貴仁拍了拍屠彳的肩膀,道:“你小子,在這裡應(yīng)該玩了不少洋妞吧,啊,哈哈哈哈,好好幹,將來你小子可是大有作爲。”
“三叔見笑了,侄兒的一切都是盟主和幾位叔叔給的。對了,三叔,乾爹已經(jīng)在家備好酒宴爲三叔接風(fēng)洗塵。”屠彳道。
“恩,好,我已經(jīng)八年不見大哥了,今天可要好好暢談一翻。”宋貴仁說著,大步的朝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