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疑惑的走進通道。剛剛的那個下人已然不知所蹤,周圍擺放的只是擦得光亮的瓷器。
明鏡沿著通道趕往後院,餘光瞥到一個純褐色瓷器下的一張雪白的紙張。
明鏡兩步合做一步,走到瓷器旁抽出紙張,三兩下的就打開了。
——欲知親父身份,速往王府後街小巷。
親父身份?
明鏡忽然感覺頭皮發麻,握著紙張目光呆滯的立在原位。
親父身份?是誰的紙?雲哲憾嗎?
今天才看到半年前他給她的信,說要找出她的生父,緊接著又告訴她,找到了?
找到了嗎?那個辜負了孃親,離棄孃親的人,已經找到了嗎?
她明明說了不想要知道了,爲什麼在要得知真相的時候,卻想要拼命的跑過去呢?
她想問,爲什麼要拋棄娘……爲什麼要拋下她們母女……在他的眼裡,她的娘就是下賤的嗎?就那麼的一文不值?就那麼的隨手可棄?
雖然如此,出於警醒,明鏡還是不明白哲憾爲什麼要選在今天來告訴她?難道是因爲覺得越危險的地方就是越安全的地方嗎?
聽著背後鬧哄哄的人聲,明鏡握著紙張勾起嘴角笑了笑。
雲哲憾,真服了你。
明鏡走出通道,正巧兩個侍女經過。
“明……奴婢參見明皇妃!”
看著當初還能和自己坐在一起談天說地的朋友變得這麼生疏,明鏡忽然間只覺得自己很可笑。只是,她現在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來敘舊。
她看著兩個侍女,問:“離婚宴開始還有多久?”
“呃……大概一炷香吧。”
一炷香?到後巷再回來,應該夠吧?她記得後巷並不遠,後門出去拐角就是。
“嗯,謝謝。”
丟下這句話,明鏡匆匆跑向後門。
待兩個侍女也離開了,童毓才從通道出來,不做猶豫的緊跟上前。
明鏡的失措他看得一清二楚。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一向笑逐顏開的明鏡會有這種表情?
她的身份一直是個禁忌。孝卿不允許他們插手,他們也不敢私下調查。再者,他也不相信明鏡會傷害皇上。可是,如果她真的和什麼人有勾結會傷害到皇上的話,他……
他只能豁出自己的性命爲皇上清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