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可以走了。”看著懷裡嘴脣黑紫色慢慢褪去的明鏡,孝卿擡頭看著哲憾。
哲憾笑了笑:“二皇子,你可真信任本太子啊。你就不怕剛剛那藥丸會讓她致命?”
“我不是愚蠢的人!”孝卿無所謂的笑了笑:“太子,應該是本皇子抓到你的把柄了吧?爲了一個女人,就帶了這麼幾個人到敵營,有必要爲了一個女將軍犯險嗎?你這可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哲憾搖著頭笑起來。都來到這裡他還能逞什麼口頭之快啊。
“不過,太子,你算對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今天你救了明鏡,如果只是以我‘榮孝卿’的身份,我可以記住這個人情,但是以‘二皇子’的身份,我只能就此謝過。還請太子回去吧。”
“我……”
“咳咳……”
“明鏡!”孝卿擰過頭看著微微睜開雙眼的明鏡。
明鏡微微睜開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雙眼好似蒙了一層濃厚的霧氣一樣,讓她看不清眼前的人。
身邊的人身上傳來淡淡的青草味,她倒是記得。
“二皇……咳,咳……咳……”
“明鏡……”
孝卿看著她咳到眼淚都出來了,皺著眉爲她輕撫著背。
明鏡接過軍醫遞的水,由孝卿端著喝了一大口,氣才感覺順了一點。
看著孝卿把碗遞迴給軍醫,明鏡自嘲的笑了笑:“我以爲……我會死呢……呵……”
“說什麼呢。”孝卿擔憂的看了看她的左肩:“明鏡,箭還沒有拔。”
明鏡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左肩:“拔吧……”
不管還站在一旁的哲憾,孝卿扶著明鏡坐正身子,用眼色示意軍醫拔箭。
明鏡仰起頭,看到站在一旁的哲憾,微微皺起眉。
自己傷到頭昏眼花了嗎?這個人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
明鏡呆愣的看著哲憾一直盯著她,忽然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人,的確是“雲哲憾”。
哲憾看著明鏡雙眸中的震驚,笑了笑,張開嘴,一字一字的無聲讀出一句話。
明鏡不解的讀著他的口型……
我——會——帶——你——走。
“呃……”
明鏡猛地抓緊孝卿後背上的衣衫,緊緊的咬牙悶哼。
孝卿皺眉看著軍醫剛剛在明鏡背上的傷口割長了一道痕。
軍醫動作利落的拿出鉗子,夾住箭頭,微微往外拉。
“呃……”明鏡猛地低頭咬住孝卿的肩膀,力氣之大讓孝卿都皺起了眉頭。
“明鏡姑娘,你忍一會。”軍醫看了看鮮血直流的傷口,說了一句。
箭頭還在往外拉扯著。孝卿看著被鮮血覆蓋的箭頭和箭身,開始敬佩起明鏡。
緊緊拽住孝卿衣衫的手忽然間鬆開了,連帶著肩膀的力氣忽然間也消失了。
“明鏡……”孝卿動了動肩膀。
“好了,二皇子。”軍醫如釋重負一樣的笑了出來。
哲憾衝過去看著明鏡傷口上的鮮血:“你這什麼軍醫,你看明鏡!”
軍醫停下找東西包紮的動作,擡頭看著明鏡裸露的左肩。
“糟糕!”軍醫慌亂無措的在藥箱裡找著止血的藥物。
孝卿回過神來,皺眉怒視著軍醫:“你快點止血!”
“老臣疏忽!”軍醫顫顫巍巍的找到金瘡藥,灑在紗布上,然後敷在明鏡的傷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