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要陪……爹去祭拜我娘吧?不在宅子裡住下嗎?”
哲憾有些拿不穩主意。
他像個孩子一般,擡起頭想要用眼神諮詢一下琉砂他們的意見,卻又被站在遠處微笑著的孝卿吸引了目光。
孝卿見哲憾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笑意更深的朝哲憾點了點頭。
哲憾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將要親手將自己最喜歡的女人送到這個在對他微笑的男人的身邊。
這個人會對她一如既往的好嗎?
這個人還對她一如既往的迷戀嗎?
這個人會比他對她還要好嗎?
哲憾收回目光,垂頭對上明鏡詢問的目光,笑著點了點頭。
既然是她自己選擇的,那麼他就不要再去從中插足勉強她什麼,再讓她過得不開心。正如琉砂說的,這些年她在雲城過得如同禁臠的日子可以結束了。他喜歡她,就該讓她到她想去的地方去。
他從不認爲自己輸了!
但是這份感情還是有許多遺憾的。
* * * * * *
臨城郊外。
雪終於小了一些。
早前乾枯的雜草被厚重的雪壓得直不起身,現在雪融成雪水後,雜草的身枝依舊緊貼地面,倒是人踩在雜草上面會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襲來。
雲騁吟不知道鄭清卉下葬的地方是哪裡。
清晨明鏡和孝卿一同領著雲騁吟和哲憾到鄭清卉下葬的郊外。這也是明鏡自上一次征戰回皇城途徑臨城後第一次來到她母親的墳前。
墓碑重新修刻了,明鏡沒想到曾經無人問津的墳地如今一見會被打掃得如此乾淨。因爲鄭清卉已經下葬了很長一段時間,即便孝卿是想將墳地弄得更奢華一些,猜想到她應該是喜歡清靜的環境,便差人重新修刻了墓碑,也將墳地旁的雜草按時清理,也算是體面了一些。
明鏡從來不知道孝卿竟然知道她母親墳地的位子,見到如此煥然一新的環境竟想要大哭一場。就和孝卿猜想的一般,她一看這裡體面的佈置便知道這是她母親最喜歡的清靜。
雲騁吟從懷中掏出一條顯得破舊的紅繩,默默地望著墓碑上的“鄭九娘”三字,好一會才彎下身子將紅繩放到了墓碑前。
亮眼的紅繩仿若一道紅光照入了明鏡的雙眼。
她全身一顫,右手猛地擡起,握住掛在頸間的玉佩。
掛在頸間的蝶形玉佩是孝卿前幾日交給她的,也許因爲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有些破舊,棱角也圓滑了。而此刻她看見自己的父親放在自己母親墓碑前的那條紅繩上就有和自己掛在頸間一模一樣的蝶形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