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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騎射場。

“明鏡，讓我看看你是退步了，還是進步了。”說著，孝駿把放在一旁的木弓遞給她。

明鏡接過弓，從一旁的空心木樁裡抽出一支箭。她慢慢的拉開弓弦，直到她覺得力氣夠了，瞄準了，才放手。

嗖——

噔——

箭穩穩地插在箭靶上，劇烈的晃動了好幾下才慢慢停下來。

明鏡垂下弓，失落的看向孝駿。

孝駿看著那支離靶心不遠的箭，欣慰的笑了笑：“一個女子在短短的一個月，就有這種程度。明鏡，你該慶幸。”

是嗎？她太貪心了嗎？

明鏡仰起頭看著孝駿，許久才鄭重的點了頭。

是的。不可能一步登天。要一步一步來。一個月的時間，力度已經掌握的比較好，接下來該努力的學習技法。

孝駿看著明鏡倔強認真的雙眸，寵溺的笑了，揉了揉她的發頂，驚得明鏡頓時滿臉通紅的低下了頭。

笑了笑，孝駿放下手，有些鄭重其事的問道：“明鏡，爲什麼想要學箭術？”

明鏡擡起頭回視他，許久纔有些遲疑的答道：“因爲……喜歡?！?

“爲什麼會喜歡？”他可從沒聽過一個侍女會喜歡射箭。

“我也不知道……”

她只記得第一次陪著孝駿來皇家騎射場，他開玩笑的讓她玩玩。當弓落到她的手上，她的心裡……那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激動。

是的，她很興奮。那一箭是她用盡全力射出去的，雖然偏離靶心很遠，可大皇子說，有的士兵練上個把月都未必能有這樣的力度，射出這樣的距離。

她是被讚揚的。

往後，孝駿一有空就會帶她過來，認真的教她練箭。

看著她眼眶隱隱泛動的光澤，孝駿開口輕聲喚了句：“明鏡……”

當他喚出了她的名字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然而，他就想這麼一直念她的名字……

明鏡……明鏡……明鏡……

“明鏡……”似乎是深思熟慮之後，孝駿語氣有些不順：“你……有想過離開陵王府嗎？”

“呃？”明鏡有點驚慌失措的看著他。

“我是想問，你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嗎？這麼一直被困在王府，你想要自由嗎？”

一瞬間，明鏡深深地思考著孝駿的這句話。

而後，她搖搖頭：“不。離開了我不知道去哪裡，我沒有親人……”

“明鏡，可有喜歡的人？”

孝駿的語氣有些急促，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如此莽撞的問出了口。

聞言，明鏡更加驚恐的對上孝駿的雙眸，然後羞紅臉頰低下頭，一言不發。

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沒什麼的，我隨便問問?！笨粗麋R這個樣子，孝駿笑著解釋道。

明鏡還是很不好意思的低著頭。

見她這個樣子，孝駿羞得想要打自己幾個嘴巴。

什麼不好問，偏偏問這個。

“明鏡，我有東西要給你?！?

見氣氛有些不妥，孝駿這纔想起這次和明鏡相見的真正緣由。

聽到孝駿的話，明鏡終於擡起頭看著他。

孝駿笑了笑，從一旁的楊木桌上取過“雙子”，在明鏡的眼前揚了揚。

眼眸中滿含著稀奇，明鏡咬了咬下脣，有些欣喜的問道：“這是什麼？”

孝駿抿著嘴脣笑了笑：“‘雙子’?！?

“雙子？”

孝駿點點頭，握起明鏡的手。接觸到她的雙手時，孝駿愣了會，微微皺了皺眉。

他把弓放到她的手中，繼續解釋道：“這是南鳳國送來交好的貢品。”

明鏡看著手中暗紅色、又似泛藍的弓，問：“爲什麼叫‘雙子’？”

“一共兩把。”

沒有特別詳細的解釋，孝駿把簡要的概括了。

“那麼有意義的東西，我不能收。”聞言，明鏡就要把弓還回去。

“別……”孝駿握住弓把，推辭道：“這兩把如今都是我的了，我要兩把也沒有用。明鏡，你要拿著它好好地練習，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青出於藍?！?

他這是在說她會超越他？

不可能的。明鏡搖搖頭。

誰不知道羅翎國的大皇子是騎射能手。他稱二，就不會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

她超越他嗎？

不，這隻會是個笑話。

孝駿想到剛剛觸碰到她雙手時，那滿手是繭的粗糙感不該是她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

她……到底有多苦？

“明鏡……”

“我會好好練習的。”

明鏡接過他的話，顯然是不不知道他喊她意欲何在。

此刻，她只是想著，她不可能超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