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竟然知道他家這麼多事情。
歲寒支撐在桌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泛白的指節(jié)還能夠看到筋骨在不停地動著。
“你想她嗎?”琉砂看著他,突地問道。
歲寒雙眸的眼眶卻突然泛紅。
“爲什麼我問了你這麼多問題你都不回答我!”
歲寒一副就要哭出來的表情,擡手想要抓些什麼東西仍過去好泄憤,卻發(fā)現(xiàn)擺在桌子中央的花生這類的下酒菜他的手根本就夠不到,只能在自己面前的桌面上狠狠的敲打著。
“其實我什麼都知道!我爹卻以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娘是誰我都猜到了!你認識我娘吧?她是不是還在某個地方活著?你不是來告訴我爹我娘在哪裡嗎?你爲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
琉砂直勾勾的盯著已經(jīng)淚痕滿面的歲寒。
歲寒心中的焦急一股勁的問了出來,雙眼朦朧的看著琉砂不加掩飾的眼神,卻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嗤——”
琉砂嗤笑了一聲,眉眼中也是無法隱藏的笑意。
歲寒有些無措。
“你和她,還真的挺像的……”琉砂回想著很久以前那個早已模糊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澀:“忽然就要問一大堆問題或者說一大堆話,又要別人一次性就給出答案。”
“我……”沉默了一會,歲寒有些羞愧的揉了揉紅透的雙眼:“我娘嗎?”
琉砂不置可否的抿脣一笑,挑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歲寒!”
歲寒還沒有準備好做聲,房門外卻傳來一陣刻意壓抑怒意的聲音。
童毓稍加用力的推開了雅間的房門。琉砂神色未動的將目光移到跨進房間內的孝卿的身上,仔細的打量著他用嚴厲又帶著氣憤的神情盯著在微微顫抖的歲寒。
“爹……”
歲寒有些心虛的左右躲閃著孝卿如刀的眼神,雙手猛地從桌上收回,牢牢地隱藏在偌大的袖袍內。
孝卿收回嚴厲的緊盯著歲寒的目光,轉而側頭看似輕描淡寫的瞥了琉砂一眼。
“童毓,把歲寒帶回去。”
“爹!”
童毓還沒接話,歲寒一下子蹦到了孝卿的面前,雙手緊緊揪住孝卿的衣袍下襬,淚眼闌珊的顫抖著,就連雙眸都似乎在顫抖著:“這個人認識你吧?他也認識娘!我要留下來聽……”
“童毓!”
不聽歲寒說完,孝卿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歲寒,便朝站在一旁的童毓低喝一聲,臉上也有了慍怒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