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憾並沒有在王府內多留。
他腳步匆忙的同琉砂快步的穿過長廊。走出王府的大門後,他並沒有急著坐上馬車回宮。
雲城也十分繁榮。
哲憾忽然想起五年前他帶著明鏡從羅翎國回來的時候。
臨城雖然也算是羅翎的重鎮,但其繁榮程度和雲城相比還是有一定的差距的。這五年來,他始終想要將臨城那座大宅子作爲禮物送給明鏡,可是卻一直在碰壁。儘管他答應付給宅子的主人當時購買大宅兩倍的價格並多加贈送雲城一座大宅,但宅子的主人卻一點想法都沒有,這五年來一直在拒絕他。
他今天跟明鏡說會帶她去度假……
然而,他只是因爲想要看到她欣喜的表情。他想帶她去的地方是臨城的大宅,如果夏天之前還是沒有辦法買回來,就只能把這個計劃無限期的擱淺了。
“你見過宅子的主人了嗎?”
站在宗親王府硃紅色的檀木門外,哲憾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一隻手正一下又一下的撫摸著馬車的駿馬的毛髮。
琉砂搖了搖頭,滿臉不悅的輕蹙著眉頭,聲音也隱隱有些無可奈何:“屬下也多次和臨城的府尹交涉,但他卻一直在迴避屬下,不願意說出和大宅主人有關的事情的意圖也很明顯。所以屬下另外去調查了關於大宅主人的產業……”
“哦?”哲憾側過頭好奇的望著琉砂:“又查到什麼了?”
這幾年,因爲一直無法正面交涉,哲憾一度讓琉砂從對方身份上下手調查。然而,除了大致查明對方手中握有的店面、地契這類的東西,其他的東西都如同深水中的塵埃,一直無法著手觸及。臨城的府尹曾經很明確的告訴他們不要期望從他的身上知道一些什麼,正因爲這樣才讓他們好奇對方的真正身份。
可是,更深入一點,知道的卻又讓人覺得從一座舊宅挖到了太多的秘密。
“和他們合作過的商家說,他們似乎有表面上的決策的人和背地裡決策的人。”琉砂沉默了一會,再繼續說道:“他們說,談完生意後,曾看到和他們談生意所謂的老闆叫一個少年——‘少爺’。按理說,如果真的是老闆、一家之主,爲何還會叫一個稚童‘少爺’?這似乎有點說不過去……”
“是嗎……”
腦海中忽然涌起一個想法,哲憾的脣色瞬間蒼白了許多。他往馬車的車廂走去,伸手讓隨行出宮僞裝成車伕的侍衛攙扶自己上馬車。
“皇上!”
琉砂卻喊住了他。
哲憾擡起的左腳僵在了半空中。攙扶他的侍衛疑惑的擰頭望著臉色迫切的琉砂,隨後他也將左腳放回地面,重新轉過了身子。
“背地裡有一個真正的決策人的事情,在臨城的商人之間都是心知肚明的……”琉砂往前踏了一步:“那個少年……聽說今年正是齠年的年紀。”
重重的嘆了口氣,哲憾走到琉砂的面前,直勾勾的盯著他,眸中閃過好幾種神情,讓琉砂有些緩不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