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守在寢殿門口的青竹遣回她的臥房,明鏡親自給御紫沏了一壺茶。在明鏡將茶遞到他的面前,御紫有些受寵若驚的站起身子連口道謝。
其實明鏡對御紫的印象並沒有琉砂這麼深,也比不上對她有些厭惡的墓黑。御紫在她的認(rèn)知裡是一個不在乎很多外在事情的人,她第一次看到他帶著怒意的臉,也是那一次哲憾在她面前連刺自己三刀的時候。
御紫自然也是記得自己對明鏡說過的話。只是如今回想起來,那時的自己被怒意衝昏了頭腦,沒有顧及到自己的身份就衝她大吼,甚至還說出一些不自量力的話。
“明鏡姑娘……”
“你怎麼會在這裡?”
明鏡自顧自的坐到了御紫的對面,望著表情有些尷尬的御紫,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
御紫沒有說話,微微低垂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
“羅翎和獵雲(yún)又交戰(zhàn)的事情我也是聽說了的。”明鏡眨了眨雙眼,微微一笑,就像御紫是她多年未見的感情深厚的故人一般:“你是獵雲(yún)國的和談使?”
說到這,御紫卻是忍不住輕笑出聲,帶著不可思議的聲音詢問道:“明鏡姑娘竟然會知道這些事情?在下聽說明鏡姑娘一直深居簡出,在這個皇宮裡形如軟禁?!?
“什麼?”
“在下的確是以和談使的身份停留在你們的皇宮裡了。”御紫擡眸打量著明鏡的臉頰,而後又放寬心的一笑:“皇上一直在說,明鏡姑娘應(yīng)該是消瘦到他無法想象的地步,十分擔(dān)心你。如今看來,明鏡姑娘的身子似乎不錯。聽到姑娘羸弱的消息,皇上可是衝動了好幾回?!?
聽到御紫毫無忌憚的提到哲憾,明鏡的眼眸忽的柔和下來,有些羞愧的望著御紫,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御紫也不急。就像他並不是對於明鏡宮而言的不速之客,面對啞言的明鏡反而動作優(yōu)雅的捧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哲憾……還好嗎?”
御紫自茶杯擡起眼。
“你不是也會關(guān)心皇上嗎?”御紫放下茶杯,微微皺眉,有些抱怨的看著自疚的明鏡:“那個時候,我真的以爲(wèi)你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儘管皇上那樣爲(wèi)了你不顧一切,你卻還是執(zhí)意要離開,甚至在皇上爲(wèi)了你遍體鱗傷的時候你還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明鏡愣愣的望著變得激動的御紫,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就像被一口氣堵在了自己的喉間一樣,無法辯解。
“如今,你卻不再是‘明皇妃’而是‘雲(yún)妃’,這是你當(dāng)時執(zhí)意離開想要得到的結(jié)果嗎?”
明鏡依舊一言不發(fā)。
看著看似冷靜雙手卻微微顫抖的明鏡,御紫嘆了口氣,說道:“這個結(jié)果,皇上知道了,十分後悔放你回來。這一次的機(jī)會,皇上又爲(wèi)了你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