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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之後,嶽思獨自來到了明鏡宮。
正在前院的躺椅上閉目小憩的明鏡聽到青竹說岳思求見自己的時候都有些驚愕的忘了回覆。
這三年來她和嶽思並沒有再獨自見過面或者交談過什麼,但是明鏡卻深知對方是十分厭惡自己的。雖然有的時候想起來,自己這麼被討厭總覺得很無奈,可是她卻又覺得自己找不到理由去讓對方來認可自己。
再者,自己有什麼值得去認可的?
這三年,她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在宮裡蹭吃蹭喝的人而已。沒有任何付出,只是在一昧的索求。而她索求的對象,卻什麼都應允了她——
唯獨,讓她離開。
要見嶽思,總讓明鏡覺得這是一件十分嚴肅的事情。她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也理了理自己的衣袍,這才讓青竹去帶嶽思進來。
嶽思跟在青竹的後面,在見到端坐在躺椅上的明鏡時,腳步停頓了一下,待青竹走出去兩三步的時候他纔回過神跟了上去。
嶽思站在石桌的旁邊,垂目打量了明鏡一眼,沒有先開口。
“是來讓你傳達什麼的嗎?”
明鏡的話剛問出口,嶽思就從懷裡掏出了一張滲著墨汁的紙張,也不顧明鏡的眼光就徑自在石桌上將紙張攤開。
明鏡疑惑的皺著眉仰起頭瞄了嶽思毫無情緒的臉一眼,纔將目光放到被對方攤在石桌上的紙張。那顯然是一張地勢圖,在圖上有一些用紅筆做了標記的地方,這讓明鏡只消一眼就感覺出這是一張軍事圖,而且還是嶽思剛剛纔畫下的。
明鏡看著紙張上還沒有完全乾透的墨汁,不解的望著他:“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麼?”
嘆了口氣,嶽思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這一次,是屬下自己想要來見您的。”
不急著追問什麼,明鏡凝望著地勢圖上幾個有紅色標記的地方,再一細想,就突然反應過來這些是什麼地方。
明鏡眸色擔憂的站起身子,走到嶽思的身邊,細細摹揣著紙張上的一些地方。她又往左邊站了一點,這下她已經(jīng)完全猜測到這是一張包含著什麼含義的地勢圖。
“所以,這是孝陵非出徵不可的原因?”
明鏡顫抖的用右手的食指在空中比劃了一圈,以嶽思的角度正好看到她圈住的範圍是做了紅色標記的一些地方,而且是密集度比較高的地方。
“對。”沒有否認,嶽思對於明鏡能夠看出個所以然來有些激動的一笑,卻又突地神色黯淡起來:“連著雨城,已經(jīng)有八座城鎮(zhèn)失守。而且,依照這個形式下去,不出半月,第九座城鎮(zhèn)又會交到獵雲(yún)國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