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出去很遠很遠,南賢風的腳步一直小心翼翼的,他甚至有感覺下一刻就會再次被侍衛攔住,然後對他怒目相視的阻擋他的前行。
看出南賢風的緊張,靖雅嗤笑一聲,有些不可思議的側目睨著他:“這一次你應該是可以見到明鏡的,不用擔心?!?
“你認識明鏡?”南賢風呆呆的望著靖雅:“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靖雅不置可否的抿脣一笑:“不然本宮憑什麼幫你?”
南賢風立在原地,看著靖雅走出去好幾步。像是察覺到什麼,靖雅疑惑的望了身旁一眼,見剛剛還跟在身邊的人不見,這才轉過了身子。
南賢風理解不了明鏡既然身爲一個妃子,那麼和靖雅就相當於敵人。雖說皇宮裡教導妃嬪是要彼此和睦相處,但是以常人的心理來說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這也是後宮總有是非發生的原因。身爲一個太子,他從小看著自己的母后和其他妃嬪在同一個宮廷中以一個雙面人的身份存在,明裡與其他妃嬪感情十分親近,暗地裡卻總希望打垮對方——
如今,他也覺得眼前的這個人應該是希望明鏡墜入無法回頭的深淵。畢竟他在這裡的這段日子也得知明鏡被寵的程度,這對身爲皇后的人而言是致命的。
看懂南賢風的眼光,靖雅走近他,輕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南賢風不語。
“但是我不可能冒著被責罰的危險,只爲讓你和明鏡見一面。畢竟,真的要責罰起來,我應該是比明鏡被責罰的更重的一個?!本秆艛Q頭望向不遠處的明鏡宮宮門:“封妃那天你和明鏡遇到皇上的事情,明鏡已經告訴我了。你去見她吧?!?
“如果你以前就認識她,那你擊垮她的機會應該很多。”南賢風似乎無法接受靖雅真心幫助他的事情:“幫助我,你什麼也得不到。”
“既然你知道我幫助你什麼都得不到,那你又要懷疑我以什麼目的幫助你,這不是自相矛盾嗎?”靖雅笑了笑,繼續說道:“不過,我希望她不要待在皇宮裡,這是個事實?!?
南賢風猜測著什麼,在看到靖雅的笑意時更肯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明鏡和靖雅並不只是後宮妃嬪這樣的關係,更早之前他們應該是認識的。
忽然間,他想起明鏡是侍女出身的,而且是如今已經成爲皇上的孝陵的侍女。那麼作爲孝陵登基後才封爲皇后的靖雅,早前應該是和明鏡認識的——
正如現在的孝陵清清楚楚的知道明鏡的身份一樣。
“你很早之前就認識明鏡了是嗎?”南賢風期待的望著靖雅,希望從她口中得到他想聽的答覆:“你知道她不是‘雲鏡’,也知道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歡成爲‘雲妃’,對不對?我很想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現在的明鏡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了。你發現了嗎,她不會笑了……她笑著和我說話的時候,我總覺得她在跟我說叫我不要管她。她想疏離我們,她沒有期望了……”
“你沒有辦法幫助她的,我也一樣?!本秆虐櫭伎粗腺t風,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別想著幫她。以你的身份,還有她現在的身份,你只要做點什麼都會讓你們兩個背上不好的罪名,而且一點益處都沒有?!?
南賢風用拒絕的眼光盯著靖雅,似乎完全沒有辦法接受她的看法:“難道明鏡就只能這樣子了嗎?她不是已經嫁過人了嗎?她怎麼可以……”
“你忘了嗎,她是‘雲鏡’,是獵雲國的郡主,你認識的那個人已經在歷史的長河裡離世半年之久了?!?
“她根本就——”
“你錯了!”
像是知道南賢風還要說些什麼,靖雅厲聲打斷他,眼神也變得凌厲了些:“她是獵雲國郡主的身份是真的。你幫不了她,就別給她添麻煩。而且,這一生,這或許就是她最後的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