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告訴你的!”孝陵大驚失色猛地伸出手推了明鏡一把。
明鏡踉蹌的連連後退了幾步還是一個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她的手掌心支撐在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落在了地面上。顧不得對自己摔倒在地的痛楚做出反應,她拾起印在掌心的不明物。
看著明鏡握在手中的東西,孝陵眼神有些恍惚的擡起自己的手,儼然看見剛剛還緊握在自己手中的泥人早已離開了自己的手心,胸口因爲怒意和無措還在劇烈的起伏著。
明鏡不明所以的看著被自己握在手中已然扭曲變形的泥人,有些疑惑的擡起頭,卻見孝陵情緒和表情似乎都不太對勁,開始眼神探究的打量著他。
孝陵眨了幾下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次,這才把眼神重新移回到明鏡的身上。
看了看手中的泥人,明鏡顧不得站起身,朝孝陵舉起了泥人,微微皺眉:“五皇子,這是什麼?”
話一出口,她立馬後悔了。
看著明鏡頓時僵硬的表情,孝陵愣了一會後神色立馬大放異彩,上前單膝跪在了明鏡的面前,神采奕奕。
明鏡側開頭,似乎不願意說些什麼。
“你還叫我‘五皇子’,證明你還沒有忘記和我之間的事情對不對?”
明鏡深惡痛絕的垂下了頭,難堪的閉起了雙眼。
回來的路上,她給自己定下了一個形象。她知道孝陵大多時候都耐不住性子藏不住心情,也知道每每她故意和他作對必然會惹得他大動肝火。她要裝作淡然沉著的樣子,和他站在對立面又像只是鬧彆扭一樣,讓他告訴他一切,也答應她對他而言可能是無理的一些要求。
只是這一聲“五皇子”,讓她纔開始還不到一盞茶時間的僞裝頃刻破碎。
明鏡忽然明白,這些已經變成習慣的事物,再如何去隱藏,都難以從自己骨子裡的記憶裡抹去。
“對,這是‘五皇子’的泥人。”見明鏡不說話,孝陵依舊笑意不減,耐心的對明鏡解釋著:“還記得那一年嗎?我們第一次上戰場。那是一月,春節。我們無法返回皇城,在雨城的集市中,我見到你停下腳步拿起了這個泥人,但是最後沒有買,我就偷偷買了下來……”
“雨城……”明鏡不敢置信的望著孝陵的雙眸,臉上的表情和孝陵的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你爲什麼要買下這個泥人?當時——”
“當時我不知道原因。”打斷明鏡的話,孝陵順勢坐在了明鏡的身側,思緒一晃似乎回到了那一個春節:“我知道當時身爲侍女的你,想要什麼,都不會說,也不會表現。如果不是我偶然一個回頭,我定然不會知道你曾經拿起過這個泥人。”
明鏡側頭看著孝陵的側臉,一言不發。
“的確,這一年,足夠我們去改變。”
孝陵回望著明鏡的雙眸,輕笑著,笑意卻又透著一股牽強:“自從我親眼看著你從崖邊消失在我的眼中,那時候我每每想起你都有壓得我喘不過氣的想法讓我不得不去正視你在我心中的地位。”頓了頓,他又有些自嘲的笑起來:“我竟然發現,你對我而言,我是希望你在我身邊,不被他人奪走。我堅信對你而言我是最特別的,所以在我知道大哥喜歡你的時候我的心裡會這麼的不自然,在知道二哥要與你成婚的時候我會這麼的不自在。我恨我明明離你最近,得到你卻是最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