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琉砂皺眉,輕輕拉過她的手臂:“榮孝駿的死,哲憾很難過。鎏金的死,都是因爲他害怕失去你,你難道不清楚嗎?”
明鏡擡起頭,雙眼中是顯而易見的血絲:“那我能怎樣?我腹中孩子的父親是二皇子呀。我曾經辜負過大皇子,我給過他承諾的。如今,我也同樣給了二皇子承諾,他在皇城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能安安心心的處尊養優著呢?我不能……我做不到……”
琉砂面容急切的還想要再說些什麼,房外卻傳來的急切的腳步聲。
墓黑拉扯著一名身穿官服的老年男子。老年男子一手被墓黑拉著踉蹌的前行,一手扶著頭頂搖搖欲墜的官帽,臉上也滲出了汗水。
琉砂眉頭一皺,走上前將老年男子從墓黑的手中帶出,恭敬的拱手道:“蕭太醫,實在失禮。”
蕭太醫站穩後,看著琉砂面帶歉意的行禮,微微搖了搖頭:“琉砂護衛別這麼說,折煞老夫了。”
墓黑卻顧不得其他,又一把拽過蕭太醫,把他推到牀邊,指著□□的年輕男子皺眉道:“快,替皇上瞧瞧。”
“皇上?”
年老的蕭太醫一瞬間有些錯愕,顧不得在墓黑拉扯中凌亂了的官服,越過御紫的肩頭看向躺在□□面色蒼白的男子。
天吶!那是他們的皇上!
御紫站起身,讓開位子讓蕭太醫走近牀榻。隨後,他側過頭看著墓黑:“怎麼那麼快?”
墓黑努努嘴:“我剛出王府就看見他。”
蕭太醫面帶愁色的替哲憾把著脈。像是知道了哲憾的傷勢,蕭太醫從醫箱裡掏出止血和包紮的藥物,一邊替哲憾止血一邊道:“皇上傷的這樣深,若不是老夫正巧需要回家中一趟,斷斷會錯過替皇上止血的最佳時期。”
衆人沉默。
房間裡只剩下蕭太醫替哲憾處理傷口的聲音。
過了一會,蕭太醫皺著眉擰回頭看著墓黑:“墓黑護衛,能勞煩你一趟,進宮把鄭太醫請出來嗎?”
御紫皺了皺眉,不等墓黑回答:“可是……蕭太醫,皇上受傷這件事情需要保密。”
蕭太醫環視了站在房中的所有人,目光在越過明鏡的時候在她的臉上停留了一會。直到琉砂發覺了什麼,把身子擋在了明鏡的身前,蕭太醫纔回過了神。
蕭太醫收回目光,朝御紫鄭重的點點頭:“我知道,墓黑護衛剛纔和我說過。只是……我能夠替皇上處理傷口,但老夫如今的年紀和手勁,若是替皇上拔刀那是在拿皇上的性命開玩笑。”
御紫還是很猶豫,聽了蕭太醫的話也沒有什麼決定。
見御紫動搖不定,蕭太醫又把目光放在了琉砂的身上:“鄭太醫是我的徒弟,他的爲人老夫清楚,他的醫術也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頓了頓,他把頭擰回頭,看著哲憾胸口還在滲血,皺眉道:“皇上拖不得了……”
“我去!”
不等琉砂和御紫說些什麼,墓黑已經顧不得去看他們的表情和知道他們是否同意,一個轉身就從房門口奔了出去,瞬間就沒了身影。
蕭太醫收回看著墓黑離去的目光,再次有意無意的瞥了一眼明鏡,然後繼續替哲憾處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