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鏡嘴角的笑意漸漸變得苦澀。她斜睨著雲舒盈:“你以爲我不想離開嗎?可我能離開嗎?”
“有辦法的!”雲舒盈往前一步,皺眉看著她:“表哥那麼在乎你,如果你說你一定要離開,他會答應你的。”
明鏡盯了她好一會,直到雲舒盈的臉色變得更爲難堪時,她纔開口:“他不會!”
“我不是沒有說過……”明鏡閒適的躺在躺椅上,看著天際那抹溫柔的橘紅色:“可我害死了鎏金……”
雲舒盈把明鏡眸中的憂傷忽略掉,看著她高隆的肚子,心情頓時不悅起來。
“這個孩子……是表哥的嗎?”
明鏡沒有回答。畢竟,在這裡,也許只有哲憾能保證她的安全。如今他不在這裡,如果她說這個孩子不是他的,她不知道面前這個女人會做些什麼。
“可表哥一直沒有向外表明你的身份,這到底是爲什麼?”雲舒盈覺得自己像被所有人牴觸一般,焦急的說著:“所有人都知道表哥在班師回朝的時候帶回了你,都知道你有孩子,可爲什麼表哥一直把你藏著,不納你爲妃,不給你任何的身份呢?可他明明那麼愛你……雲鏡,這是爲什麼?”
明鏡有些嘲弄的笑了笑。
原來……她什麼都還不知道。作爲一個皇后,更作爲宗親王府裡唯一的掌上明珠,她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姐姐嗎?”明鏡像在喊一個和自己無關的人,面上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我叫‘鄭明鏡’啊!”
羅翎國,皇城。
明鏡宮。
“主子……”童毓將石桌上的茶杯遞到孝卿的手上:“王爺他……”突然,他想起幾天前孝卿和他說的話,連忙改口:“皇上這幾日要舉行追封大典。”
“追封大典?”孝卿將剛剛輕抿了一口的茶杯放下,疑惑的皺起眉:“誰的追封大典?”
童毓小心翼翼的關注著孝卿面上的表情,緩緩說道:“聽說,是皇上的生母……”
果然,孝卿一聽童毓的話,眉頭忽的染上怒色,重重的把茶杯磕在石桌上,站起了身子:“五弟瘋了嗎?他這樣要置母后於何地?母后尚且健在,他怎麼也不能挑這個時間去追封已經過世的太妃呀……”
不——
孝卿又搖了搖頭。說“太妃”也已經很勉強了,孝陵的生母根本沒有任何的名分,幾乎就沒有人知道他是先皇在民間帶回的私生子。
想了想,孝卿剋制著滿腔怒火,側回頭看著站在身後的童毓:“母后怎麼說?”
童毓搖搖頭,以示他不知情。
孝卿困惑的皺著眉。
因爲他的無能,他已經失去了明鏡,這一次,他害怕失去他的母親——他在這世上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