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確定了宮女離開後,鎏金的表情才平淡下來,站起了身子,不屑的看著宮女離開的殿門:“真是頑固。”
明鏡轉過身子也看著宮女離開的殿門,卻不似鎏金那般的鄙夷,反而是諒解的笑了笑:“她只是個宮女。別忘了雲哲憾現在已經是獵雲的皇上了,即便他還是個太子,這個宮女也不可能違揹他的命令的。更何況……”頓了頓,明鏡才說道:“你我都知道,這是雲哲憾千叮嚀萬囑咐的,不只是他的一句話。”
鎏金嘆了口氣,望著坐在椅子上面容憔悴的她:“雲哲憾對你極其重視,你確定我們有機會離開麼?”
明鏡毫不猶豫的搖頭,眼神卻是滿滿的倔強,語氣也十分堅定:“即便如此,我也一定要離開的。也許我可以向雲哲憾兌現承諾,可二皇子如今消息全無,無論如何我都要回去。也許,我可以救他……”
像是聽到了笑話,嘲諷的笑了笑,卻不是對她:“陵王爺尚且可以對自己的同胞哥哥如此,在權勢面前,你還認爲他會因爲你而心軟嗎?”
明鏡沒有回話。
孝卿不是他的同胞哥哥——也許這件事情現在只有她知道。正因爲他現在站在了權利的最高峰,所以他答應過她的事情,他更應該要向她兌現了,不是嗎?
那一年,他告訴她他的決定時,也曾允諾了她一件事情。她曾以爲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也不曾想要讓他兌現,如今卻成了事實了……
見明鏡不說話,鎏金只認爲她是想起了孝卿,也轉了話題:“在斷樓的時候,我也有得到消息,說是皇上身體不適所以退位讓賢,現在正在靜養,我想皇上大有可能被軟禁了。”
“那麼,我要怎麼做纔可以離開呢?”明鏡不想再去想孝卿有可能遇見的困難,心中焦急:“鎏金,你有可能帶著我離開嗎?”
鎏金沉默的看著她,眼神卻出賣了他。如今的他連保住自己都沒有十全的把握,若要帶著她離開這個皇宮,更是難上加難。更何況這個皇宮的主人是那麼的在意她,他更加沒有把握帶她離開。
可是,在看到明鏡失落的雙眸時,鎏金心底忽生一抹心疼:“雲哲憾如此重視你,若要帶你離開,那等同於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帶走你,你認爲雲哲憾會給我們機會嗎?”
“那是不是沒有機會了?”明鏡皺起眉。忽然,她像想到了什麼令人興奮的事情,雙眼生出異彩:“不如直接和雲哲憾說吧?也許他會讓我們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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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金無奈的看著她,有些因爲她的天真而感到可笑,繼而搖了搖頭:“別傻了。你認爲他會答應嗎?如今的你好不容易擺脫了‘明皇妃’的身份,他那麼想得到你,怎麼可能會放你離開?就連我和你相處他都小心翼翼的防著,你認爲要你離開他,他會願意嗎?”
“那怎麼辦?”明鏡揪緊了膝上的衣袍:“難道我們要坐以待斃嗎?”
鎏金不贊同這點,朝她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在兩人都陷入沉思時,鎏金眸光一閃,雙眼微微瞇起:“雲哲憾在什麼時候對你的防範是最鬆懈的?”
明鏡低頭想了想,似乎是漫不經心的說著:“只要他在,他身邊的太監和宮女都會離開,他派來看著我的宮女也不在……”
說著,她的聲音曳然而止。
明鏡擡起頭,和鎏金相視一笑。
“姑娘——”
明鏡收回目光,瞥向剛剛跑進殿內還在喘氣的宮女,在看到她手中長袍上的繡花時,嫣然一笑:“就是這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