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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鎏金的猜測並不全然是正確的。
的確是孝卿親自屬意傳位給孝陵的,但孝陵並沒有想要軟禁他,只是應他所求讓他住在了明鏡宮裡。童毓也隨著孝卿一同住進了明鏡宮,但他和鎏金並非是沒有聯繫,這點也和鎏金猜測的一樣,是被什麼給阻礙了。
孝陵雖是對孝卿照顧到位,但到底還是怕一些忠心跟著孝卿的老臣發現秘密,便以“靜養”的名義把孝卿和外界隔離開來。而鎏金和童毓所傳信的信鴿,自從孝卿住進明鏡宮後,便再也沒有飛出過皇宮——
飛出明鏡宮後,便被守在明鏡宮外的侍衛截住。
做的密不透風。
童毓猜測不出,只是以爲鎏金出了什麼事。
嘆了口氣,童毓看著自己籠子裡所餵養的信鴿一天天的減少,莫名的心煩:“這個鎏金到底去哪了?”
似乎是聽見了童毓的嘆息聲,坐在前院中的孝卿直起身子,擰回頭看著背對著他的童毓。
孝卿的臉色明顯比前幾個月好了許多。雖說孝陵是勒令他不許外出,但究竟還是顧念親情,調養身子的藥方是從來沒有吝嗇過。
不過,這只是其中一個原因——
他從童毓的口中得知,離京的鎏金似乎在獵雲國找到了明鏡的蹤跡。他在等她,無論這是不是事實,他也寧願告訴自己這是真的,她還活著,讓自己有信心再等下去。
即使是在這裡住一輩子又如何呢?明鏡從來沒有離開過他不是嗎?
“童毓。”
聽到孝卿的聲音,童毓轉過身子,看到正向他微笑的孝卿,立馬擡步走了過去:“皇上,你怎麼醒了?”
“皇上?”
孝卿思索了一會,朝童毓輕笑道:“已經不是皇上了。”
童毓站在他的身邊,似乎也在思索著他的話。忽而,眼神堅定的說:“即使如此,你也還是童毓心目中唯一的主子。”
似乎並不牴觸這個回答,孝卿笑著點了點頭,那笑容讓童毓看著有一瞬間的微怔。
過了一會,孝卿站起身子,看向童毓餵養信鴿的籠子:“別再用信鴿了。”
“爲什麼?”童毓皺著眉:“好不容易纔和鎏金聯繫上,也不知道他找到明皇妃沒有……”
孝卿不語。
沒有消息,總是最好的消息。其實,從明鏡出事後哲憾立馬撤兵的事情來看,他隱隱約約也在猜測著背後的一切,他總是覺得這件事情和明鏡有關係。
沒有回答童毓的問題,孝卿只是望了望緊閉的明鏡宮宮門:“五弟不會再讓你和外界有絲毫聯繫的,更何況信鴿是明眼人就能知道的傳遞信息的方式。”
“主子!”童毓心有不甘的撇了撇嘴:“你爲什麼要如此輕易的就讓陵王爺奪得皇位?你如此好心,還不是被囚禁在這狹小的明鏡宮裡出不去嗎?”
“這樣不是更好嗎?”孝卿無所謂的挑了挑眉:“既然我在靜養,如若我死在這明鏡宮裡,五弟難辭其咎,這難道不是保命最好的方式嗎?若五弟真的不想留我性命,我們離開了,你有把握護我周全嗎?”
童毓啞言。
是的,都怪自己的能力不夠,否則便可以帶著自己的主子離開這個束縛自由的地方,遠離這紛爭的一切。
似乎是知道童毓在想些什麼,孝卿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眼眉一彎:“我也想護你周全,所以目前來說這是最好的方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