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雅驚恐的瞪大雙眼,張開嘴巴,脣齒不清的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明鏡已經不容分說的一使勁拍了風塵的後臀,風塵立刻疾馳而去。
風塵的身影還在眼前,緊接著一陣提速的馬蹄聲從另一邊追了過來,瞬間晃過了明鏡的眼前。
“鄭明鏡在此——”
馬蹄聲應聲而停。
馬上的人拽著繮繩使馬匹轉身過來。
月色下,褐色毛髮的馬匹雙眼顯得有些銳利,卻與馬上的人雙眸中所包含的恨意截然不同。
明鏡疑惑的皺了皺眉。
這個人,她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來人騎著馬匹小跑到明鏡的面前,壓低身子將手中的刀搭在了她的肩上,明鏡微微一側頭就感覺到鋒利的刀鋒割破了她脖頸的皮膚。
她站直身子,一動不動的望著馬上的人。
“你和我們的皇上是什麼關係?”
馬上的人憤恨的瞪著明鏡,看她的雙眸竟沒有一絲驚慌,更爲惱怒的動了動手中的刀。
“你們的皇上?”明鏡細細的呢喃了一遍,忽的意味不明的朝馬上的人笑著:“原來是曲副將。”
看著明鏡似在炫耀的笑眼,曲天手一顫,明鏡的脖子上立刻出現一道更爲細長的刀口,與剛剛被劃破的傷口流出的血液凝在一起。
“真奇怪,皇上爲什麼會爲了你放棄這樣大滅羅翎氣勢的好時機?你是什麼人?是不是我們獵雲的奸細?”
聽著曲天又是疑惑又是堅定的話語,明鏡扯著嘴角邪氣的一笑,看起來就像是在嘲諷他說的話一般。
曲天急切的把刀又往明鏡的脖子上靠了靠,語氣有些生氣:“你笑什麼?”
“笑你蠢!”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還飄蕩在靜謐的山林間。明鏡忽的誇張笑著,微微瞇起了眼睛:“如果我是獵雲的奸細,你們的皇上會爲了我而貶了你的職位嗎?”
“也許……”似乎相信了明鏡的話,但曲天還是有些不確定:“皇上是需要做給兩軍的人看。”
“喔——爲了做給兩軍的人看?”明鏡笑得很開心,就像是得知了一個好消息一般,聲音卻又帶著諷刺:“可我聽說,曲副將你的家眷似乎被流放到……”
“你這個妖孽!”
不等明鏡說完,曲天厲聲喝道,揮手舉起刀就像明鏡砍了下去。
一直在注意曲天的明鏡下意識的退後,右鎖骨下方卻還是被劃破了一道傷口,火辣辣的感覺瞬間傳來。她踉蹌的退後幾步,還是不堪突襲而來的痛楚跌坐在地上,仰起頭略顯狼狽的看著曲天。
曲天從馬上一躍而下,刀指著明鏡往前走了幾步再度靠上前來。
明鏡忍著新傷的痛感,趁曲天還未靠近前,站起身子抽出系在腰上的匕首。
看她握在手上短小的匕首,曲天仰頭狂妄大笑起來,忽然臉色又變得凌厲,側刀揮了過去。
明鏡手上忽然被震得生疼,手一軟,匕首便從手上飛了出去,直直的從崖邊落了下去,頃刻間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你以爲這些對我有用?”曲天瞪著她,刀再次指在了她的鼻尖:“據我所知,羅翎國的護國將軍不過是個只會用箭的普通女子而已。即使你的箭術再厲害,如今你既沒弓又沒箭的,你就是廢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