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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爲何,這幾日的天色一直很陰鬱,似乎要下一場大雨,卻連雷聲都不曾聽過。
讓人心神不寧。
正如某人一連幾日都陰鬱的臉色。
孝卿坐在明鏡宮前院的石椅中,右手的茶杯升起嫋嫋香菸。
只有在這裡,他才能夠感覺到她的氣息,感覺到她似乎就在自己的身邊。偶爾,他也會宿於明鏡宮的正殿。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一瞬間皺了起來。
他已經有半月的時間沒有收到鎏金的書信了,而前線遞迴的報告中,也總是對軍中的將士大加修飾,絕口不提作戰的事情。
他隱隱發覺不妥。
“皇上!”
正走神間,童毓站在宮門口,迎上孝卿疑惑的雙眸,不斷的喘著粗氣。
他是一路跑過來的。
孝卿站起身,踏出幾步,目光瞬間鎖定在童毓左手緊緊握著的書信。
童毓跑上前,把書信遞到他的面前,待孝卿接過,他便轟然跪地。
孝卿一驚。
“請皇上恕罪!”他低著頭:“屬下……屬下因爲太過焦急,所以擅自先行拆開了這封書信!”
還以爲是什麼事情的孝卿一聽,淺笑著朝他揮了揮手,心中卻還是極度不安。
他的指尖顫抖著掀開已經開封的封口,笑聲也顫抖著:“這次鎏金的信可真是……”
“這是袁將軍的……八百里加急!”似乎不願打破孝卿的猜想,童毓的聲音有些虛。
八百里加急?
什麼事情需要八百里加急?
孝卿皺著眉,從信封裡抽出劣質的信紙。
信紙顯得有些皺,不難想象送這封信的士兵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快馬加鞭送來,也可以想象,這裡面所寫的每一個字,有多重要。
張開對摺兩次的信紙,偌大的白紙中,僅有兩行字,立在信紙中央,卻顯得那麼的刺目。
孝卿的心一緊,呼吸跟著一窒。
“明皇妃中了獵雲軍隊的埋伏。”
“生死未卜。”
埋伏?
他眼神充滿恐慌的連連後退了幾步。童毓連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他的身側攙扶好他。
生死未卜——
孝卿難過的閉緊雙眼,左手緊緊揪著童毓的衣袖,信紙在右手中漸漸地收成一團,悉悉索索的發出在此刻刺耳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