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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
“皇上。”
這天的酉時,李長青心疼的望了一眼神情疲憊的孝卿,輕聲道:“太后讓人來請您過去用晚膳了。”
孝卿“嗯”了一聲,依舊翻看著近日送來的邊關捷報,不曾瞄過李長青一眼。
李長青輕輕地嘆了口氣,想著再去讓來人回稟太后,用晚膳的時間恐怕要推遲了。
不知不覺,竟然到了除夕。
孝卿單手撐著頭,大拇指和中指分別按壓著太陽穴,企圖以此來提神。
看過的捷報被放在一旁。每當他看完朝中衆臣的摺子,這些翻看過的捷報他總會再細細溫讀一遍,好像這個樣子就能離那個日思夜唸的女子近一些。
明鏡……
孝卿從捷報中擡起頭。殿外的天氣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因爲除夕的原因,宮裡火紅的裝飾此刻像烈火一般融進他的心裡。
她離開他就要三個月了。
不知道,她懷著孩子的身子受不受得了。想來,孩子也應該快三個月了。
鄧勤告訴他,她離開的時候正是剛懷上孩子沒多久的時間,胎是非常不穩的。他不知道還要多久,他才能夠見到她,她才能夠回來。
這些捷報裡,關於她的事情少之又少,他只能從鎏金傳回的密函之中,才能知道她的情況。
可是,這些遠遠不夠。
發現了孝卿的失神,李長青疑惑的把頭往孝卿的方向靠了靠,顫巍巍的出聲詢問道:“皇上……”
孝卿側頭睨著李長青,無奈的瞪著他,語氣不善:“擺駕叢鬱宮。”
因爲是除夕的原因,太后的叢鬱宮中只剩下她的貼身侍女,其他人被允許看宮中的表演去了。
就在太后等不及正要再派人催促孝卿的時候,他才踏著月色漫不經心的走進叢鬱宮。
太后有些生氣。
孝卿賠笑著走進正殿,正想和自己的母親說幾句求饒的話,在瞥見同自己母親共坐一桌的女子時,面色倏地僵住。
似乎是察覺到孝卿臉色的不妥,也明白孝卿從前對靖雅的感情,太后笑著扯開這份尷尬。
她站起身,一邊笑著朝孝卿走過去,一邊佯裝生氣的樣子拉著他:“皇上日理萬機,哀家還以爲這年夜飯今個兒是吃不了呢。”
靖雅看著孝卿一直盯著自己看的眼神,認定他是對自己餘情未了,面色尷尬的站起身,朝孝卿福了福身子:“靖雅參見皇上。”
孝卿緩過神,疑惑的看了一眼拉著自己來到桌前的太后,語氣不自然的朝靖雅揮了揮手:“不必多禮。”
孝卿攙扶著太后讓她先行入座。靖雅看到孝卿坐下後纔跟著坐下。
似乎是讀懂了孝卿的疑惑,太后朝身後的侍女揮了揮手示意上菜,便看著靖雅心疼的笑著:“陵兒不在皇城,靖雅是哀家的兒媳婦,這一年一度除夕,既然陵兒不在,哀家就讓靖雅進宮來了。”
孝卿微微側身讓侍女在自己的面前擺好碗筷,低著頭微微一笑,誰都沒有看:“嗯。”
好冷淡!
靖雅有些驚慌於孝卿對她的態度。
他不是還應該喜歡著她嗎?可爲什麼……他給她的感覺,竟是那麼的疏離?
“你們先坐一會。”太后忽然站起身,朝身後的侍女揮了揮手:“哀家要去小廚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