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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天氣很好。
豔陽當頭,暖陽曬在明鏡的身上,讓她覺得一陣愜意。
她一直在見不到孝卿的日子裡一個人待著。這陣子好像發生了很多事情,南賢風前段時間回了南鳳國,孝卿和孝陵她也沒有再見到過。
對於見不到孝卿的原因,她清楚,是他在刻意避開。另外,也許並不是她見不到孝陵。
自從發生那件事情之後,只要太后不傳召,她一步都不曾踏出明鏡宮,外界的事情,她基本上不再去聽,素梅和金桂也不敢在她的面前說宮裡的事情。
直到這天——
明鏡躺在前院的搖椅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落在臉頰的溫暖,嘴角有一下每一下的牽扯著笑意。
這個時間,剛過了各宮早膳的時間。
這陣子,明鏡一直覺得身子不太好。昨天素梅差了太醫來把脈,才知道是近日變天沒有注意好身子,患了風寒。她一大早就命金桂出宮添置一些小玩意,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素梅發現她有些低燒,也就跑到太醫院開藥去了。童毓和鎏金近日也沒怎麼出現,聽童毓說是被孝卿派去做事了。
總之,她一個人。
哐——
聽到聲響,明鏡睜開倦色濃濃的雙眼,臉色蒼白的看向已然敞開的宮門。一旁的石桌上素梅泡好的茶還冒著熱氣,香氣沁人。
敞開的宮門兩邊站了兩位小太監,垂著頭。不久,聽著宮鞋敲擊地面熟悉的旋律,明鏡躺在搖椅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
江惠如從宮門陣勢龐大的跨了進來,一眼瞥向靠在搖椅上看著自己笑意不明的明鏡。
命侍奉自己的宮女太監站在了宮門,江惠如由自己的貼身侍女攙扶著走了上來。她盯著明鏡毫不躲閃的臉,有些不舒服於她一直滿含笑意的雙眼,鬆開侍女的手,行了個禮。
“參見……明皇妃。”
明鏡刻意忽視江惠如語氣的不滿,輕輕應了一聲便打量起她來。
一身碧色的衣袍襯得江惠如的臉色紅潤明豔,頭上的發盤地位高貴,臉上的妝濃豔亮麗,卻不知怎麼的生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
江惠如不屑的掃了前院一圈,哼哼的笑了幾聲:“姐姐,你這宮裡怎麼這般冷清?看起來真不像是皇貴妃住的院子呢。”
“姐姐?”明鏡跟著唸了一次,擡起頭不明所以的看著江惠如:“真不好意思,本宮身子一直不好,請問……妹妹是哪宮的?”
江惠如驚詫的愣在原地,面色大僵。
自從那件事情,明鏡就沒有從明鏡宮出去過。雖然她知道孝卿再度封妃的事情,原本作爲宮裡唯一的以爲妃子,她是要出席的,但因爲不想見面尷尬,她便稱病推脫了。接下來的日子,她一直以這個藉口擋掉了所有新妃子的請安,以至於孝卿封了多少個妃子,到底封了誰,她一無所知。
正如現在。
這般尷尬的情況。
江惠如身旁的侍女見她臉色不妥,連忙朝明鏡福了福身子:“回稟明皇妃,主子是皇上新冊封的惠妃娘娘。”
啊……惠妃。
明鏡笑著點點頭,坐直身子,側頭拎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香味頃刻間四溢開來,幾個人之間不多久便充斥著茶香的清香。
輕輕抿了一口,明鏡側回頭看著江惠如:“不知惠妃可有什麼事?”
江惠如輕蔑的一笑。
自從進了宮,她卻從沒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明皇妃。相傳她曾是已逝的護國皇帝未過門的妃子,可現在她在這宮裡成爲新皇唯一一位妃子。聽說她極蒙聖寵,可她進宮那麼長時間,卻從未聽說皇上來過這明鏡宮,更甚……
更早之前,皇上便不再踏足明鏡宮。
總爲言之,就是她不受寵。
甚至是被冷落了很久。
“姐姐。”江惠如自顧自的坐到石椅上,一臉嫌棄的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你這宮裡怎麼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呢?需不需要妹妹向皇上要兩個人來伺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