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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漸漸轉涼。
轉眼間,秋季就要到來。
站在小亭外,仰頭看著黃青混雜的樹葉,明鏡深深地嘆了口氣。
“皇妃怎麼嘆起氣來了?”
明鏡轉過身子看著坐在亭中的童毓,笑了笑,搖了搖頭。
一旁的鎏金看了看她空洞的雙眼,微笑著說:“皇妃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她搖搖頭。
回到亭中坐下,她抿了抿茶水,可是臉上的神情看起來並沒有品茶的興趣。
“我知道了。”童毓猛地一拍手,站起身子:“我們的明皇妃一定是在想‘明鏡宮’的事情。”
放下茶杯,明鏡擡起頭看著他,毫不避諱的點了點頭,微微笑著。
“皇上並不是要疏離您。”鎏金開口解釋道:“畢竟您住在皇上的寢宮側殿已經(jīng)快一年了。有哪個妃子是沒有自己的寢宮的呢?”
聽著鎏金的話,童毓也點點頭:“對啊。而且,‘明鏡宮’離皇上的寢宮很近啊。步行嘛……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就到得了。”
再笑了笑,明鏡看著童毓信心滿滿的雙眸,又搖了搖頭:“可是,還有另一件事。”
“另一件事?”童毓疑惑的挑挑眉。
鎏金看著她明顯帶著苦澀的笑意,側過臉不願再看他們的交談。
朝滿臉疑惑的童毓失落的一笑,她的雙眸又失去了神采。
“我知道……你們不用瞞我。我遲早都會知道的,不是嗎?”
這一回,童毓是明白了她知道了哪件事情。
一時間,亭子裡安靜了下來。
朝童毓一笑,明鏡看著亭外路面上凋落的殘葉,忽然感傷起來。
叢鬱宮。
太后正座上方,看著剛剛步入宮內(nèi)大殿的孝卿。
看著上方的太后,孝卿無奈的重重嘆了口氣,自行坐在了下側左邊的首個位子。
揮手屏退所有的下人,太后站起身子,朝下方的孝卿走去。
孝卿視若無睹,一隻手垂在地面,面無表情。
坐在孝卿身旁的位子,太后略有深意的看著他。
“母后,你不用這樣看著我。”孝卿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聽言,太后贊同的點點頭,笑了笑:“知道就好。”
“那您把我喊來,沒有意思。”
“哀家也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再幫皇上梳理梳理一下現(xiàn)在的情況。”
孝卿不說話,如同幼時和母后鬧彆扭一般。
笑了笑,太后開口道:“卿兒,你登位一年,不需要哀家說,你也明白你現(xiàn)在的位子並不是絕對的安穩(wěn)。”
側頭看了一眼太后,孝卿又側回頭。
“然而,這一年,你面對各位王公大臣們舉薦的名門淑媛毫無理睬之意,這已經(jīng)讓一些老臣心生不悅了。而且,你寵著明鏡的這一年,到現(xiàn)在……”她都不想說。
到現(xiàn)在,明鏡的肚子怎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她是真的很想問問,到底是誰有問題。
可是,問孝卿……那不可能。問明鏡,一定會傷害到那個孩子……
“所以,你就想讓我另外納妃是嗎?”
看著直接道出她意圖的孝卿,太后爽快的點了點頭。
“可是,母后,這句話,你說了很多次了。”
“那又怎樣?”太后一個橫眉怒目丟過去:“可是你從來都沒有重視過哀家說的這句話不是嗎?”
“母后……”孝卿口氣柔和下來:“我不想要納妃,我的後宮只想要有一個人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