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終考試結(jié)束了,金陵市各高中學(xué)校也陸續(xù)開始放假。
葉天知考了全市第一名這個消息,在金陵十三中整個學(xué)校引起了軒然大波,然而葉天知卻是沒有任何的感覺,他開始麻木,開始淡然,不,或許不是麻木,只是站的太高。
這就像是億萬富豪不會爲了中了五百萬而興奮,就像是高富帥不會爲了得到了一個女人的**而激動,葉天知對於學(xué)習(xí)成績看得太淡,比孔紫心還淡。因爲葉天知知道,自從自己得到岐黃聖枕的那一刻,他的命運就註定了要轉(zhuǎn)變,他就註定了不會再像平凡人一樣爲了寫瑣事或悲或喜。前方的責(zé)任很重,葉天知必須認認真真的做好每一點每一滴的準備。
不過據(jù)說,這次全市年終考覈過後,高三三班的班主任余文波住院了,病因好像是太過悲傷,得了抑鬱癥。
……
過年是華夏的一個重要傳統(tǒng),每年春節(jié)時候,即使相隔千里,外出的人也都會盡量趕回家中,春節(jié)團聚,幾乎成了華夏民衆(zhòng)的本能。
臨近春節(jié),整個金陵市都沉浸在喜慶的氣氛之中。
安志永和杜海薇也即將歸來,本來只是出去度蜜月的,卻因爲歐洲那邊出現(xiàn)事情,拖延至今。安如月當然很想自己的父親,不過或許由於有葉天知一直陪在身邊的原因,雖然很想自己的父親,但是安如月並沒有感覺到特別的孤獨。
臨近春節(jié),金陵市開始飄起朵朵雪花,儘管不大,卻是持續(xù)不斷,這在金陵市來說,卻也顯得稀罕了。
烏雲(yún)遮住太陽,雖然不濃重,也是讓金陵市的中午陰沉沉的。
朵朵雪花在空中綻放、散落,放眼望去,天之之間,一片白色蒼茫。
金陵市玄武湖之上,氤氳著一層霧氣,那層熱氣緊貼著湖面,飄散遊蕩,倒是成了一大奇景。
玄武湖上有一座石橋,爲玄武橋,上百米長的玄武橋之上,只有孤單兩個人在慢慢前行。
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子穿著一件灰色的羽絨服,下身是牛仔褲,腳上踩著運動鞋,一副年輕人的打扮,而女子則是一襲紫色長風(fēng)衣,風(fēng)一直下,露出兩條套在緊身咖啡色修身褲的美麗小腿,腳下是一雙微高跟的皮靴,踩在雪地上,莎莎作響。
若從正面看去,就會發(fā)現(xiàn),女子不僅扮相高貴典雅,就連面容也給人一種不能褻瀆的典雅之貌,白嫩的秀容如玉盤般聖潔光鮮,長長的睫毛之下,一雙眼睛在這飄雪的中午,竟是美麗的讓人心疼。
“春節(jié)之後,我就不會再繼續(xù)上學(xué)了。”女子輕聲說道,聲音婉轉(zhuǎn)動人,正是孔紫心。
“爲什麼?”葉天知聽到這話,有些詫異,微微轉(zhuǎn)頭,問道。
“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世界,”孔紫心看著霧濛濛的玄武湖湖面,“我該回去了,那裡需要我。”
作爲儒門孔家三大支脈之一的繼承人,孔紫心本來是不會在學(xué)校裡接受這些普通的教育的,她需要接受的,是儒家的理念,是儒家上千年傳承下來的王道心法,她要做的,也是努力探尋修煉的秘密,找尋那突破極限的關(guān)鍵,而不是像普通人一樣在學(xué)校裡吃飯學(xué)習(xí)。
葉天知有些猶豫,但他仍繼續(xù)問道:“那麼,你已經(jīng)決定嫁給那個什麼墨家傳人了嗎?”
孔紫心仍是一步一步的漫步在玄武橋之上,“應(yīng)該會吧,或許,那個墨家傳人並不差呢?”
說完這話,孔紫心微微低下頭來,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微微有些疼痛,但是作爲即將繼承家族的繼承人,她不允許自己出現(xiàn)這種心疼,更不想去探尋這心疼背後所隱藏的感情。
葉天知輕輕吐出一口氣,白氣蒸騰,將那即將落下的雪花消融。
兩個人沉默起來,肩膀碰著肩膀,沿著長長的玄武橋往前走去,誰都沒有撐傘,儘量兩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把傘,他們?nèi)螒{那朵朵的雪花落在頭上、肩上。
路,總有盡頭,何況是橋。
“我該回去了,或許,咱們見面的機會不會多了吧,”孔紫心輕輕轉(zhuǎn)頭,看向葉天知。
葉天知停下腳步,轉(zhuǎn)向孔紫心,“事情,也許能有轉(zhuǎn)機,我可以……我可以去試試,去試試治療你爺爺?shù)纳眢w。”
孔紫心微微搖頭,“沒用的,我早就問過厲爺爺了,厲爺爺說,我爺爺五年前在華山論劍中受傷,筋脈斷裂,淤血殘留,能保住性命已是萬幸,若要復(fù)原,除非大羅金仙再世。或者是,遇到真正的醫(yī)家傳人。”
葉天知聽了這話,心頭狂跳了兩下,但是他心中清楚,現(xiàn)在自己雖然是醫(yī)家傳人,但是並不能治療孔紫心爺爺?shù)募膊。绻巧弦淮尼t(yī)家傳人出現(xiàn),定然可以輕鬆治癒,但是現(xiàn)在的葉天知遠遠不行,現(xiàn)在的葉天知,若是論起醫(yī)術(shù)來,實在是比不過厲詩興。
孔紫心見葉天知沉默,以爲葉天知是在替自己擔(dān)心,她朝著葉天知微微笑道:“好了,我回去了,路,總能走下去的。”
葉天知咬了咬嘴脣,道:“其實,紫心,我知道有一種方法可以治療你爺爺?shù)募膊 !?
“哦?”孔紫心看向葉天知,但是她的神情中並沒有太多的驚喜,因爲孔紫心知道,葉天知即使知道方法,也定然是十分困難的方法。
果然,葉天知輕聲道:“其實,我知道有一種丹藥,或許可以令你爺爺?shù)慕蠲}再續(xù),但是這丹藥所需要的藥材,實在太過古怪,哎,我問過厲詩興伯伯,裡面有三味藥材就連他從來都沒有見過,更別提尋找到了。”
孔紫心聽了這話,反倒是有了些激動,“是哪三味?”
葉天知輕聲道:“血狐貍之筋,千年山參之尾,以及鐵樹之花,越大越好。”
孔紫心愣了愣,“只要有了這三味藥就可以了嗎?”
葉天知本來想說即使有了這三味藥,還需要湊齊其他十八味珍貴的限定年限的珍貴中藥,即使這樣也不夠,還需要把煉製丹藥時的失敗率算進去。
但是這些說來都沒用,葉天知只是點了點頭,道:“恩,大約就可以了。”
孔紫心笑了起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好,我會尋找到的。”
“可是時間不多了,距離你們孔家重新分配財產(chǎn)只剩下半年時間了吧,這個時間裡,你就的決定是否要嫁給那墨家傳人了吧。”葉天知提醒道。
孔紫心慘笑了一下,道:“只要能救活我爺爺就行了,至於眼前之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葉天知點頭,他伸手,輕輕拂去孔紫心肩頭的白色積雪。
孔紫心靜靜的站在原地,任憑葉天知的手搭在自己的肩頭處,那是一種很美妙的感覺,是一種信任,發(fā)自心底的信任感。
葉天知雙手張了張,想要擁抱一下孔紫心,但是最終,他沒能鼓起勇氣。
孔紫心低頭看了眼腳下,隨後低聲道:“不管怎麼樣,都要多謝你,葉天知,謝謝了。”
“恩。”
“恩,我回去了。”
孔紫心擡眼最後看了一眼葉天知,然後轉(zhuǎn)身,輕步離去。
葉天知呆呆的看著孔紫心的背影,在朵朵飄雪的掩映之下,孔紫心的背影格外的……心痛。
是的,心疼,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爲什麼。
葉天知說不上來,他定定的站在原地,看著那女子越去越遠的背影,久久沒有動彈……
時間悄悄流逝,半晌過後,葉天知重重嘆了口氣,彷彿要將心頭的沉痛吐走,他抖了抖身上的積雪,然後轉(zhuǎn)身就要離去。
“葉哥!葉哥!不好了!出事了。”葉天知正想轉(zhuǎn)身離開,遠遠的就見一個人影朝著這邊奔跑而來,一邊跑還一邊大喊著。
葉天知朝著那人看去,正是金陵十三中的那個校草,夏丹德。
夏丹德跌跌撞撞的跑過來,然後“撲騰”一下摔倒在雪窩裡。
葉天知見夏丹德這副模樣,知道出事了,他快步走了過去,一把拉起夏丹德,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夏丹德顧不得將身上的積雪拍掉,他手指捏著蘭花指,急切的說道:“葉哥,快點救救於顏青吧,她……她被人綁走了。”
葉天知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後道:“怎麼了?發(fā)生什麼事情了?你慢慢說,這光天化日之下,怎麼會有人搞綁架呢?”
夏丹德的臉上一臉的焦急,那右手的蘭花指更是標準了,“我今天……我今天去於顏青家中找她玩,可是剛進家門,剛進家門,就見到兩個大漢扯著於顏青,往一個麪包車上推去,我當時大喊,那兩個大漢還揍了我一頓,我又說報警,可是於顏青的媽媽就站在門口,一臉堆笑的還在勸著於顏青,跟那兩個男人走。我……我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我喊‘阿姨,於顏青怎麼了?’,可是於顏青的媽媽卻瞪著我,讓我不要多管閒事。然後我又去拉於顏青,於顏青就遠遠的喊,讓我來找你……”
夏丹德由於太過慌張,說話有些顛三倒四,但是大體的意思葉天知已經(jīng)完全知道了。
想起前幾天的時候於顏青還醉醺醺的拉著自己的胳膊,說要做自己的女朋友,說她的母親瘋了,逼著她嫁人,當時的葉天知根本沒重視,但是沒想到,今天這件事情竟然真真切切的發(fā)生了。
夏丹德此時還在急匆匆的說著自己的遭遇,“我就打了你的手機,可是接電話的是安如月,安如月說你在玄武湖這邊和孔紫心約會,我就一路跑了過來,咦,葉哥,爲什麼我打你的電話,是安如月接的呢?爲什麼安如月知道你和孔紫心再約會呢?啊,不,現(xiàn)在再說這於顏青呢,於顏青很危險,葉哥……”
葉天知聽到於顏青這亂七八糟的話語,簡直想就地痛扁他一頓,他一把拉起夏丹德,道:“行了,什麼都別說了,咱們走,告訴我於顏青家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