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越多,就會越危險。
傅君然不想把自己珍視的人拉進這個漩渦中。
雲朵,白暖暖,都是他想要保護的人。
“朵兒,現在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爲什麼會和慕晴在一起?暖暖她……是不是也在這裡?”那天雲朵告訴他白暖暖去了國外,那個時候他就有些懷疑,但是在接到白暖暖發給他的信息之後也放下了心,就當是她去國外散心了,可是越想越不對勁。
總覺得雲朵像是在隱瞞著他什麼。
事到如今,雲朵也不想再隱瞞什麼,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了傅君然。
聽到最後,傅君然的臉上已經不能用烏雲密佈來形容了。他握緊了拳頭,額頭上青筋暴起,茶色的眸子裡不知何時染上了一抹嗜血的嫣紅,他咬著牙說:“暖暖現在生死不明,是爲了救戰長風?”
雲朵點著頭,她已經泣不成聲:“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暖暖也不會……”
如果當時她再堅持一些,如果當時她再狠心一些。白暖暖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說到底,還是這個丫頭太重視朋友了啊。傅君然知道,雲朵一定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纔會讓雲夫人幫了她這麼多,她也是爲了白暖暖,他怎麼會怪她呢。
伸手揉了揉雲朵的頭髮,感覺到手心裡的細膩柔軟,傅君然的腦海中白暖暖的面容一閃而過,他閉上眼睛遮去了眼裡的沉痛,聲音低啞的開口:“我們去看看暖暖。”
醫院裡,慕晴已經在守著了。
看到雲朵和傅君然來了,慕晴剛要起身,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掏出手機,在看到上面的來電顯示之後她愣了一下,緊接著雲朵那冰冷的聲音在她身邊響起:“不準接!”
電話一直在響著,在寂靜的病房裡顯得格外刺耳。
慕晴受不了,直接把電話調成了靜音。
“晴晴,你出去給戰長風回個電話,告訴他,我雲朵發誓,這輩子都和他勢不兩立!我們雲家從此以後和戰家老死不相往來!”她最好的朋友,最重視的人,最溫暖明媚的存在,如今靜靜的躺在那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這一切全都是拜戰長風所賜。
近日來的怨恨,傷心,悲憤,全在這一刻爆發,雲朵握緊了拳頭,再也不是那個嬉皮笑臉沒心沒肺的雲朵,她在改變,她在努力的成長,她會變的很強大,她會努力的保護好自己的朋友。
所以……膽敢傷害她朋友的,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即便那個人是華夏最年輕的少將!
慕晴還想說些什麼,被傅君然打斷了:“去吧,讓她先安靜一會兒。”
慕晴點點頭,在轉身的時候拭去了眼角的淚水。
病房裡現在只剩下四個人了,除了雲朵白暖暖和傅君然,還有一個臉上帶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醫生。
“她現在能不能移動?”說話的是傅君然。
醫生先是一愣,而後點了點頭說:“若是有我,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醫院院子裡的噴泉旁,慕晴身穿米色的大衣站在凜冽的寒風中撥通了戰長風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裡面傳來了戰長風的聲音:“晴晴,告訴我!李翠花是死是活。”
聽筒裡的聲音很是嘈雜,但是慕晴還是聽到了裡面的播報,戰長風現在是在機場?
那一瞬間,慕晴的心無比的悲涼。
戰長風現在才發現李翠花就是白暖暖嗎?那個人明明是愛著她的,怎麼會這麼久都沒有發現呢?慕晴閉上眼睛,兩行透明的淚珠從臉上滑落:“她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還沒有醒過來,長風……你知道她是暖暖嗎?”
電話那頭,一片沉默,只有車子呼嘯而過的聲音。
慕晴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乾乾的聲音似乎是帶著一絲哭腔從聽筒裡傳了出來。
兩人全都沉默了。
而後,戰長風那邊先掛斷了電話。聽著聽筒裡傳來嘟嘟的忙音,慕晴這才收起手機,把已經凍僵的手揣進了口袋裡,凜冽的寒風颳的她臉頰隱隱作痛,她看著面前的高樓,覺得這個冬天似乎是更冷了。
遠處,傳來陣陣鞭炮聲。
今天是小年了。
慕晴裹緊了衣服,大步走進了大樓。
重癥監護室門口,她徘徊著猶豫不前,她不知道進去之後該怎麼說,只要一想到雲朵和傅君然那憤怒的面孔,慕晴就有些膽怯。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冷冷的呲笑了一聲,她慕晴何時怕過什麼呢,傅君然說的對她就是個可憐的膽小鬼而已。
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裡那滿滿的猶豫愧疚揮灑而去,她伸手推開了房門。
只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那冰冷冷孤零零的病牀之後,她握著門把手的手緊了又緊,清冷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而後是滿滿的憤怒。
就算是不原諒戰長風又如何,他們爲什麼把白暖暖移開,難道他們不知道白暖暖身上有傷不宜移動嗎?那一瞬間,憤怒充斥在她的心口,滿滿的,已經快要溢出來了。
她給雲朵打了電話,對方卻是關機了。
她冷笑了一聲把手機收了起來,是啊,她既然支開她把白暖暖移走,又怎麼會讓她打通她的電話呢。
算了算時間,他們不會走的太遠,而且剛纔她在院子裡並沒有看到他們離開,想來他們幾個人還在醫院裡,慕晴打了個電話,從警局調集了一小隊的警察,以她中校的身份調集警察綽綽有餘。
很快的那些警察將整個醫院全都搜查了一遍,並沒有找到白暖暖幾個人。
慕晴的臉色已經黑的可以媲美鍋底了,兩個大活人帶著一個無法行走的病人,這麼大的目標到底怎麼消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的。
更何況,她已經調集了醫院裡的監控,並沒有發現幾個人的身影。
一時間,慕晴頭痛不已,她還是小看了雲朵和傅君然的能力。
只是她不知道,傅君然和雲朵並沒有那個能力在大庭廣衆之下把白暖暖運走,幫助他們的是白暖暖的主治醫生,也是他把白暖暖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以精湛的技術把那個離心臟只有七毫米的子彈準確無誤的取了出來。
這個人是從國外剛剛進修回來的專家。來到b市只是爲了一個講座,做手術的那天正要離開,接到了渾身是血的白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