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疑惑

莫問塵回到月恆山的時候，也是無聲無息。

蕭素素終於按奈不住，去找了程軒。

“我想去見我的朋友。”蕭素素不能對他說自己在百花國的蕭家，所以，就算想讓他幫忙也不可以，這個時候，更不能對他說自己去找程越，那樣才真的前功盡棄。

“找大祭司嗎？”程軒的眉頭還是皺在了一處，面上明顯的不快，鳳眼輕挑，幾許威嚴，幾許魅惑。

點頭，蕭素素也直言不諱：“在這個月恆山上，我識得的人都離我遠遠的，這個逸仙殿又實在沒趣，那十八個仙娥也不與我聊天，我只好找我的朋友去。”

“男女之間還是少來往爲妙。”程軒更不爽了，他可是每日都來陪蕭素素的，雖然兩人之間沒有什麼共同話題，但自己也在講他們之間的過去。

他企圖讓她記起那些美好的過往。

忘記一切悲傷。

“你也是男人，怎麼天天跑來我的逸仙殿。”蕭素素扯了扯嘴角，語氣也不好。

“這怎麼能一樣，你們是……戀人。”程軒的臉色青了幾分，話說得有些急，他每日來講從前過往，就是要與蕭笑重新開始的。

蕭素素有些無奈，別說她不是蕭笑，就算她是蕭笑，現在也不會選擇程軒這樣的男人，不一劍宰了他，算是留了情面了。

“我不覺得。”蕭素素忙撇清兩人的關係，她只是來做戲的，而且這戲還要做得半真半假才行，又怎麼會答應與他重新開始呢。

“你……”程軒有些急，想要發火，卻生生忍了，他知道，是要給蕭笑足夠的時間的，也要讓她一點點接受自己。

雖然從前他們是戀人關係，可是現在自己於她就是一個陌生人。

而程越剛剛又讓她那般傷心，怕是一時半夥也不會有什麼收效了。

想到此，爲不讓蕭素素失望，只好點了點頭：“好吧，讓綠綺帶你去吧。”

一邊擺了擺手。

一臉的失望。

“多謝了。”蕭素素回了一句，與仙娥綠綺轉身就走，臉上是抑制不住的興奮。

大祭司住在思涯殿，從月瀲殿走過去，要一柱香的時間，不過，不用經過任何關卡，可以直接通過。

綠綺一路上也是一句話也不說，這些仙娥是訓練有素的，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似乎這整個月恆山上的下人都是這般。

無趣的很。

在蕭素素看來，自己就是這世界上比較無趣的人了，沒想到這裡有成百上千個比自己還要木頭的女子。

不知道是自己的悲哀，還是她們的悲哀。

思涯殿就在眼前了，蕭素素停了下來。

殿門敞開，一縷燦爛的陽光劃過精緻的角樓，給高牆內灑下一片光芒，思涯殿裡顯得神秘而安靜。

大殿是紅色調爲主的，正殿的上方有一方黃金打造的彎月，帶了幾分朦朧。

地面是純潔的白玉，一路鋪滿。

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樣。

這裡似乎比月瀲殿要莊重，好似這裡纔是月恆山的中心所在。

“這裡就是思涯殿。”仙娥綠綺輕聲說過，便停在原地不動了。

她是不會走進思涯殿的，因爲這裡對妖來說是禁地。

蕭素素聳了聳肩膀，也沒有說什麼，一個人走了進去：“莫問塵，莫問塵……”

她真不知道這裡這麼靜，會不會有人住在裡面，該不會只有莫問塵一個人吧，這樣看來，這大祭司當的也並不舒服。

果然不爽。

還好自己選擇了與程越合作，而不是來當選大祭司。

剛剛走進裡殿的莫問塵就聽到有人在喚自己的名字，不用想也只有蕭素素一個人會來找自己，不過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她就來了。

不知道前些日子自己不在的時候，她有沒有來過。

內傷已經完全恢復，看上去，沒有什麼異樣，背上還是揹著軒轅劍，他現在更知道，在這月恆山上，軒轅劍絕對不能離手。

看到一身翠綠衣衫的蕭素素，莫問塵不自覺的笑了笑，有十幾日沒有看到她了，心頭總感覺空空落落的。

“我在這。”緩步走出來，輕聲應了：“你怎麼一個人跑來這裡？”

“怎麼能一個人，外面還有一個監視者。”蕭素素聲音小了幾分，她要說的事情絕對不能讓綠綺知道。

她雖然守口如瓶，但那只是對自己，對她們宮主可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的。

明白了蕭素素的意思，莫問塵不再說話，兩人一起向後殿走去。

莫問塵拿出了宣紙和筆，遞給了蕭素素。

擡手接過來，蕭素素提筆便寫，最先問了雷御風三人可平安離開。

點頭，莫問塵也知道這裡說話並不安全，這些仙人可以隨時隱身走來走去，他們若是交談被聽了去，計劃怕是會失敗。

雖然這思涯殿有些古怪，妖類從來不會走入，但是修仙者是可以隨意進出的。

誰好誰壞都要小心防備。

“可有傳消息上山？”蕭素素再問。

莫問塵搖頭，終是有些不明白，也擡筆寫了起來，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蕭素素將自己心頭的不安一五一十的寫了出來。

她那日心中惶惶不安，幾日來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此時莫問塵卻不再說話，想到蕭素素心亂那日，正是自己受傷之時，一時間心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原來，不知何時，她竟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切了。

本來想將實情說出來，想到以蕭素素的性格，怕是會與程越翻臉，最後，不繼續僞裝蕭笑，那樣一來，要扳倒程軒的機會是少之又少。

或者，程越要是和程軒聯起手來，自己和蕭素素也很難活著離開了。

事已至此，不能因爲此事而打亂計劃。

只好自己忍一忍，讓程越再過幾天好日子。

只當是什麼也沒有發生罷了。

“蕭家一切正常，放心。”最後莫問塵在紙上寫了一句，收尾。

隨手點了蠟燭，將宣紙全部燒了，只剩灰燼。

看著莫問塵漂亮的五官，神韻依舊，那一臉的堅定，心頭的不安竟然一點點消失無蹤。

他一直沒有提出過關於過去的事情，蕭素素也始終不問，雖然心頭明白，他早將自己當成了蘇七七。

“大祭祀還有半個月時間了，你準備的怎麼樣？”莫問塵笑著問，似乎是尋常朋友閒話一般。

“這月靈……”蕭素素還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有研究懂。

一邊說一邊從袖子裡拿出來遞給了莫問塵。

接到手裡，莫問塵的臉色也變了，本來金光閃閃的月靈一到了莫問塵手中，竟然沒了光澤，像是一把極普通的弓，沒有半點靈性。

“這是怎麼回事？”蕭素素也是一驚，輕輕擰了一下眉頭：“這月靈……”

“月靈是認主的。”莫問塵也皺眉，一邊上輕聲說著：“難道……”然後看向蕭素素，細細的看她的眉眼。

“不，不可能。”蕭素素知道他要說什麼：“書中記載，月靈是認主人，但是隻認狐族王室之後，我……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

“我知道。”莫問塵也不理解了，只能拿著月靈再細細看去。

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蕭素素與當年的蕭仙使蕭笑長得一模一樣不說，還能讓月靈在手上顯出靈性，更得了奪命珠。

似乎蕭素素的身份真的值得還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