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王大人...”田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畢竟還從沒有人這麼叫過他，畢竟潛龍城的妖怪們，都直接叫他大王，而其他妖怪好點的叫他潛龍城妖王，差點的叫他龍妖，再敵對些的更是用鱷妖、甚至泥鰍來貶低。

而龍君道那邊，則都尊稱龍君，當然，能直接見到他真面目的終究還是少數，直接喚他龍王大人的還真的沒有。

“你膽子這麼小，是怎麼修煉到現在的境界？”田歡好奇的問道，手指輕撫著少女的髮絲，非常柔順絲滑，手感極佳。

“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就...就那麼修煉的。”蚌兒輕瞇起雙眼，似是很享受田歡的撫摸，軟綿綿的少女聲，讓人很容易心生保護欲。

“就...那麼修煉？”田歡微微歪頭，然後就看到臉頰微紅的蚌兒，小心翼翼的給田歡做了示範，竟然就是簡單的吞吐煉氣之法。

田歡啞然，這種吞吐靈氣修煉的方法，應該妖怪開靈啓智後，本能掌握的修煉改進而來，談不上多麼精妙，修煉的效率因妖而異。

這個叫蚌兒的妖精少女，難道是靠著這種簡陋的修煉法，一路修煉渡劫，那得修煉多少年？

“啊？”面對田歡的詢問，少女有些疑惑，皺著一雙柳葉細眉，想了好一陣兒，方纔小臉微紅的輕輕搖頭。

田歡見此有些哭笑不得，然後又問道：“那你是怎麼學會說話的？”

蚌兒聞言先是一愣，隨後便眼圈泛紅，眼角又要流起珍珠淚了，看的田歡不禁有些咂舌，這小妖精難不成是水做的，怎麼這麼容易哭呢。

“...我是...我是跟著蘆葦婆婆學的，蘆葦婆婆懂得很多，也教了我許多外邊的知識...”少女說著說著，眼角的淚珠便連成了串。

看少女這副模樣，田歡便知曉那蘆葦婆婆的結局了，隨後在田歡的詢問下，少女邊哭邊將自個的經歷說了出來。

就像許多妖精一樣，蚌兒懵懵懂懂的在一處靈氣較爲濃郁的河灣處，開啓了靈智，然後懵懵懂懂的修煉了不知道多少年。

接著比較幸運的遇上了一個心善的妖精，蘆葦婆婆，然後在蘆葦婆婆的教導下，學會了更高級的吐納煉氣法，也就是田歡吐槽的簡陋修煉法。

然後又不知修煉了多少年，河蚌少女從蘆葦婆婆那裡學會了人言，也聽說了許多故事，甚至懵懵懂懂的渡過了天劫，能夠化形成人，並覺醒了天賦幻化，能夠施展幻術及入夢，還能預知危險，不過，卻沒什麼戰鬥的本領。

就這麼又無憂無慮的過了許多年，就在蚌兒以爲會這樣一直過下去時，便遇到了一頭極爲兇煞的黑鱗蛇妖來襲，根本不懂戰鬥的蚌兒，和同樣不擅長戰鬥的蘆葦婆婆，雖然竭力抵抗，但依舊敵不過，先後遭受重創，妖丹都被擊碎了。

最後本體逃不走的蘆葦婆婆，攔住了那條黑色蛇妖，讓蚌兒趁機逃走，倉皇的蚌兒順著河水，潛入了地下暗河，然後迷迷糊糊的便在那處地下洞穴裡沉睡養傷了。

“黑鱗蛇妖？”田歡心間一動，若有所思的想到....

“對，龍王大人，那頭黑...黑鱗蛇妖...極爲可怕...”蚌兒說到那蛇妖時，身子又是一顫，就差縮成了一團，看起來沒有蚌殼的保護，少女的膽量降到了最低。

“是這樣的嗎？”田歡手心朝上的攤開，一陣雲霧變換後，浮現出一道猙獰兇惡的黑色蛇妖，正是之前被元雪衣斬殺的黑條王。

蚌兒擡頭只看了一眼，便被嚇的驚慌失措，身子向後跌倒，然後一溜煙的又鑽回了蚌殼裡，躲在蚌殼裡邊瑟瑟發抖。

田歡嘆了口氣，他還以爲是什麼樣的敵人，讓已經有了四百來年妖力的蚌兒，和那位實力更是無限接近二次天劫的蘆葦婆婆，聯手竟然都打不過，甚至還一死一重傷，原來是黑條王那傢伙。

要知道即便是被元雪衣斬殺時，黑條王的妖力，依舊不足四百年，而擊敗蚌兒和那位蘆葦婆婆時，說不定連三百年妖力都沒有呢。

原本以爲還能收穫一員大將，沒想到竟然是個廢柴，田歡忍不住嘆了口氣，對躲在蚌殼裡，還怕的連著蚌殼一起顫抖不已的少女說道。

“別害怕了，黑條王，嗯，這黑鱗蛇妖已經死了。”田歡走到河蚌處，伸手又敲了敲蚌殼說道。

不過似乎蚌兒被嚇傻了，竟然沒能聽清田歡的話，依舊緊閉蚌殼不出，田歡有些不耐煩，擡手並如刀刃般的敲下，砰的一聲，河蚌彈了一下，但卻絲毫沒有痕跡。

“咦？”田歡忍不住眉梢挑起，忽然聯想到當初用符刀試著斬了一下這蚌殼，但即便妖力灌注的符刀，依舊被震斷了刀尖。

田歡想了一下，然後又取出了方天戟，灌入妖力後，試探性的斬下，鏘~的一聲脆響，蚌殼依舊毫髮無損，甚至連白印都沒留下。

“好硬的殼啊！”

“龍...龍王大人，別...別殺奴婢，求...求龍王大人開恩！”蚌殼裡傳出少女的哭聲，顯然因爲田歡的行動，將蚌殼裡的少女從恐懼中給嚇了出來。

通過剛纔的交談，田歡已經知道這個膽小的蚌妖少女，有限的知識，都來自那位蘆葦婆婆，而蘆葦婆婆的知識，也多是與其他妖怪交流而來，道聽途說的部分很多。

而膽小的蚌兒記憶最深刻的故事，便是龍宮裡的蚌女，然後自我代入後，難免就產生了某種奇怪的刻板幻想，比如蚌女就應該去服侍某位龍王大人，而找不到庇護自己的龍王，蚌女就會受到欺負。

田歡又將方天戟收起後，嗤笑了一聲，輕敲著蚌殼說道：“出來吧，那黑鱗蛇妖，已經被...嗯，被我斬殺了，你不用再害怕了。”

“好硬的蚌殼，應該能當件下品...或是中品法器盾牌？”田歡有些不確定的嘀咕道，然後一把將慢慢打開蚌殼的少女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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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一下，換上衣服，過幾天我帶你出趟遠門，嗯，你這蚌殼能收起來，或者變換大小嗎？”田歡將柔若無骨的少女攬抱在懷裡詢問道。

“...能，龍王大人，奴...奴婢能將蚌殼變大變小。”蚌兒被田歡抱在懷裡，頓時周身酥軟，好似一團爛泥般提不起力量。

“能變小就好，帶著就方便了。”田歡摸著蚌殼，然後準備教導蚌兒怎麼祭煉法器。

作爲本體的一部分，蚌兒想要祭煉蚌殼，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只不過蚌兒似乎並不懂的怎麼祭煉法器，而那位教導蚌兒的蘆葦婆婆，不知道是不是也不會祭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