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
蘇翎本來就不懂這些亂七八糟的，她要是回看毛料，還有他什麼事兒？
本來就是隨便玩玩的，倒被人說的一文不值。
“還挺狂妄的！罷了，我剛開始看你有緣，打算指點你一把，沒想到你不領情……”老頭子故意來了一句，看上去還有些像專業人士。
蘇翎翻了個大白眼。
她雖然也知道尊老愛幼，可這老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十足的大惡人，沒有一丁點善意。
她現在只想早點買完，早點回去補眠。
“您買您的，我買我的，咱們井水不犯河水，您千萬別指點我，犯不著……”她笑瞇瞇地說完，就就她男人站了出來，“這位大爺是覺得內子一定切不出綠？”
老頭一聽‘大爺’兩個字，臉色就古怪了起來，“你這後生怎麼說話的！我年紀也不比你大多少，哪來的大爺！”
蘇翎嘴角一抽。
你特麼看上去都七老八十了，還當自己是小鮮肉呢？
霍少霆沉默著乾脆沒說話。
老頭乾咳了一聲，“我看是不能！我賭石這麼多年，還沒看到哪個人靠著運氣，一竅不通，就能發家致富的！”
“您沒看見，未必就一定不能。”
“嘿！你小子！跟我槓上了是吧！”
霍少霆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既然是賭石，最精華的就是一個賭字！您這麼專業，不如就賭一把！看看是您能賭贏，還是鄙人內子能賭贏！”
老頭先是斜眼看了下蘇翎，又看了眼霍少霆，大約是在猶豫什麼。
和一個一竅不通的小姑娘比，輸了丟臉，贏了又太掉價。
“不來！”
霍少霆接著誘惑，“要是內子賭贏，她手中這塊毛料可以雙手奉上！”
老頭雙手背在身後，一雙綠豆大的眼睛牢牢地掃視著霍少霆……像是在試探。
倒是蘇翎聽了這話，大大的不樂意，“憑啥呀！他瞧不起我呢，我賭漲了，絕對不要給他！”
霍少霆拍了拍她肩膀，脣角微勾，“寶貝，咱們要尊老愛幼。”
老頭，“……”
兩人各自都有一塊毛料，攤主開始小心翼翼地切了起來，蘇翎剛買的那一塊，其實真的是他從路上撿回來的破石頭，放了小半年也沒人要……沒想到這就賣出去了。
切石機在‘咔擦’、‘咔擦’地切，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蘇翎百無聊賴地轉了轉痠疼的脖子，她隱約間在人羣中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可是再看過去時，又不見了。
幻覺吧。
他怎麼可能在這裡？
而就在這時候，人羣中發出一聲爆炸的尖叫，“綠！真的出綠了！”
蘇翎眼巴巴地看過去，才發現是那個怪老頭買的毛料出綠了，他正一臉得意地看著自己，“小姑娘，薑還是老的辣，我看你還是認賭服輸算了……”
“我看不見得！您不知道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話？”
“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灘上！”
小老頭的眉頭皺了皺，可下一刻就咧嘴樂了，“光耍嘴炮是沒有用的！等著看吧！”
蘇翎的那塊毛料已經切了大半，都是白花花的石頭，基本沒什麼希望了……倒是老頭那邊的毛料，衆人發出一陣陣唏噓。
“可惜了。”
“這個蘚比剛纔那個吃的深啊……”
“肉都被吃進去了，切出來也沒用了。”
老頭子是空歡喜一場，他著急地跺腳，小鬍子一顫一顫的……就等著看蘇翎這邊的好戲。
“這次是我看左眼了！算是平局……至少我的還出了綠，你的……”他剛說到這裡，聲音戛然而止。
“老婆，你真厲害！”霍少霆沒來由地丟下這一句話。
蘇翎還沒搞明白，就見攤主捧著一塊並不算特別大的翡翠出來。
攤主的內心是崩潰的，這是他白得來的毛料，結果……捂熱是捂熱了，可天知道里頭是個價值連城的寶貝，最後還被人弄走了。
“是黃甲綠！還是接近玻璃種的黃甲綠！”
“小姑娘你簡直就是賭神啊！買幾次幾次漲！”
“翡翠公盤你去嗎！你買什麼我就跟著買什麼！”
“這個還不賣嗎？我出四十萬！”
“我出四十五萬！”
蘇翎眼神熾熱地盯著那玩意兒，滿臉的捨不得……她想起剛纔她家的敗家爺們兒說的一句話，賭贏了就要把這給那怪老頭。
“小子，剛剛的話還算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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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東西一臉被傷自尊的表情也沒留下，他搓著手，對著攤主手中的‘黃甲綠’開始淌口水了。
“算數，不過……”
蘇翎急了，那可是四五十萬啊，怎麼能隨意送人呢。
“少霆，我要嘛！別送人了，而且這大爺看起來可不是什麼好人！”
老頭子差點跳起來，“誰說我不是好人了，我……”
“你什麼你！老子說不給就不給！”
她一把把翡翠搶過來護在懷裡，那模樣要逗有多逗。
霍少霆哭笑不得，他的脣邊閃過一絲深意，“黃甲綠雖然稀罕，不過送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希望您能答應我一個條件。”
老頭諷刺地看了他一眼，並不說話。
“我沒錢！”
“這樁交易我希望互惠共贏，公盤開盤日是在明天，屆時，如果我們還能見面，我相信您一定會對我的提議很感興趣。”
說完，他就帶著妻子離開。
老頭踢了踢腳邊的石子，眼中似乎真有了幾分興致，而此時混亂的人羣中突然走出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老頭身側，“怎麼，一塊破石頭就把你騙上手了？”
“騙？小子！現在說這話還爲之過早！畢竟誰騙誰，還不一定呢！”
……
回去的路上，蘇翎各種揪心，霍少霆好笑地颳了刮她的鼻頭，“小財迷！”
“不是……我以前怎麼沒見著你這麼善心大發？我記得以前走在路上，乞丐都是繞著你走的。”
霍少霆神秘地笑了笑。
“你以爲我們吃虧了？”
“不然呢。”
“我要是沒猜錯，那老東西就是‘蠱仙’，他的很多動作都是下意識的，而且還是個練家子……”
“啊？”
“凱斯給的資料你一定沒有認真看。這老東西貪財好玉，對玉石方面執念深，所以我剛剛只是用一塊‘黃甲綠’做誘餌，具體能不能上鉤，還得看明天。”
蘇翎張了張嘴，一臉大寫的佩服……此時被人緊緊擁入懷裡，她腦袋一空，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今天人羣中那道熟悉的身影，總覺得會發生點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