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容先生......”陽陽放下了小櫻桃，看著他：“我兒子年幼，什麼都不會也不懂，怎能做你師父？”
慕容癡凡卻是不答，深邃的眼飄渺地盯著眼前的和局，想了想，又道：“三少奶奶不要著急，等三少回來了，你們夫妻商量一下，如果你們跟這個孩子都願意，我自然傾囊相授。如果你們不願，或者孩子不願的話，我亦不會勉強。”
原本安定的時光，被慕容癡凡的怪異念頭給打亂了。
衆人晚餐後，倪子昕、喬歐、陽陽、洛天星四個人一起在樓上打起了麻將，邊打邊聊天，嬌嬌回了房間做題看書，倪光暄心情頗好地在家裡轉著圈圈，只要看著孩子們都在，他就覺得心裡踏實。
慕容癡凡要收小羊羊爲徒的事情，陽陽晚餐前就給倪子洋打過電話了。
所以這會兒，他跟伊藤夫婦都來了，抱著小月牙，還帶回了玄星與玄月。
一進大廳的門，小櫻桃就衝過去撲進了小野寺的懷裡，摟著他的脖子說著悄悄話，小野寺看了眼慕容癡凡，笑了：“爸爸已經知道了。”
而倪子洋則是萬分激動地上前，與慕容癡凡握了握手：“慕容先生，看上了我家的小羊羔？”
慕容癡凡笑了：“我畢竟從異世而來，能否去書房再談？”
“好。”
倪子洋之前在這裡也住過一陣子，熟門熟路地領著慕容癡凡進了書房，還把小羊羊也帶了進去。
安靜的房間裡，兩大一小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小羊羊到現在還有種在作夢的感覺，直到倪子洋抱著他，讓他坐在沙發上，他這才拉著倪子洋的大手不停搖晃著，道：“爹地，他說會輕功，要教我，會不會是騙子？”
“不要不禮貌！”倪子洋好笑地看了兒子一眼，又看著慕容癡凡一臉雲淡風輕的樣子，道：“慕容先生是如何想起要收小羊羊爲徒的？”
天知道下午接了陽陽的電話之後，倪子洋心中有多激動。眼前的慕容癡凡，若不是喬歐的表哥滅了他的國家，現在必然是君臨天下的真命天子，這樣的人物，要收自己的兒子爲徒，倪子洋怎麼可能不願意？
只是，他激動歸激動，畢竟這是關係到兒子的事情，自然要問清楚的好。
慕容癡凡笑了：“眼緣。”
倪子洋愣了一下。
慕容癡凡接著笑道：“還有我喜歡他。”
“呵呵，能得慕容先生看上，是小羊羊得造化。我們自然歡喜，可是慕容先生隨凌煦先生久居馬來西亞，這......我即便是歡喜慕容先生收小羊羊爲徒，畢竟孩子還小，還是留在父母身邊比較好。”
倪子洋不怕別的，就怕這些個古人有什麼怪癖，收了徒弟就把徒弟帶跑了，跑去什麼深山老林裡閉關修煉去了。雖然他也不清楚是否會這樣，但是很多武俠小說都是這麼寫的，所以還是一開始講清楚比較好，讓小羊羊這麼小離開父母，他肯定不捨得！
慕容癡凡哈哈大笑了起來，擺擺手道：“我可以暫且教他一些基本的，等過幾日我回去了，讓他按照我教的每日練習就好，以後每逢寒暑假，我都會回來繼續教他。反正我教的這些東西，他每天練習就可以，教是一方面，他自己練習消化吸收，纔是最重要的。”
“如此真是太好了！”倪子洋站起身，拉著小羊羊道：“小羊羊，拜師了，給師父端杯茶，敬師父一杯。”
小羊羊起身，懵懵懂懂地端起茶杯，卻又被慕容癡凡攔住了。
他忖了忖，很認真地看著他們父子二人，道：“我有幾個條件。”
倪子洋挑了下眉：“慕容先生請說。”
慕容癡凡平靜道：“第一，這件事情你們知道就好，不要對外宣揚。第二，我此生只收一個徒弟，我卻不是教他一輩子的，而是從他現在，教到他滿十歲，我這一身本領，都會傾囊相授給他，等他滿十歲之後，我便不會再教他什麼了。第三，等他十歲學有所成的時候，我會封住他的內力與本領，讓他與其他孩子看似無異，以免他青春時期難免年少輕狂，惹出事情來，等到他年滿二十歲的時候，沉穩懂事了，這些封印就會自己解除，只要他平時勤於練習心法與招式，封印解除後，內力與輕功自然會跟著恢復的。”
倪子洋非常認真地聆聽，見慕容癡凡頓住不語了，他連忙開口：“既然拜了師父，師父的規矩小羊羊自然是要聽的。這三點，我們一定做到。”
慕容癡凡點點頭，起身跺到窗前，看著窗外蒼茫的夜色，道：“還有最後一點，比較困難，不知道你們能否做到。”
“慕容先生請說。”
慕容癡凡轉身看著倪子洋，又看了小羊羊，道：“其實，我一眼就看中了你們父子了。因爲你們的面相，跟我有幾分命理是相似的，這種面相的人，都屬於有天子之相、無天子之命。所以......”
慕容癡凡頓了頓，又道：“古往今來，不論多麼繁榮昌盛的時代，總會被另一個時代所吞沒。你父子二人若想長久地生存下去，務必做到一點：永不爲王。”
“永不爲王？”倪子洋詫異了。
慕容癡凡解釋道：“不管是大王小王，都不要做。因爲你們沒有做王的命，一旦沾邊，只怕萬劫不復。這道理就好像天下人有多人覬覦那把龍椅，可即便是龍椅就在他們面前，也不是誰都有命能坐得上去的。或許我這麼說，你們會不服氣，但是有時候，一個人的命理是從他出生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的。你們最適合輔佐明君鑄成千古大業，你父子二人若是拋棄封侯拜將的尊貴，僅以商賈之名，便可以世代享盡繁華。”
倪子洋細細思忖著慕容癡凡的話，點頭道：“好！”
他對著小羊羊招招手，小羊羊會意端起茶杯，跪在慕容癡凡面前：“師父，喝茶！”
慕容癡凡笑了，接過杯子喝了一口，便攔腰摟住了小羊羊，從窗口掠出，消失在了蒼茫的夜色裡：“走，師父帶著你飛一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