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您給了什麼出去啊？”
老於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老太太皺著眉看了老於一眼，“你讓我好好想想這個事，不可能，顏顏不會騙我的，你先走吧。”
“老夫人……”
老於皺著眉，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十分擔憂。
“那這幾天我都在錫城，您要是有什麼事就打電話找我。”
從萬花苑出來，老於給陸良淮回了一個電話，
“看老夫人的樣子，好像很難接受事實，情緒不太好。”
電話那頭傳來陸良淮的一身嘆息，
“這兩天讓她自己先緩緩，不要去刺激她了，慢慢說就行了，她自己會想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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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週五，
李澤醫生要到萬花苑給老太太做鍼灸，按照慣例靳顏都會過去陪著。
鍼灸之後送走李醫生，老太太在臥室休息，齊芳在一旁幫忙蓋被子，
“顏顏，你跟我說說，五年前啊，你爲什麼要走呢？”
老太太問起這話的時候，靳顏面色一僵，
“我……”
“這兩天我想起來的事情比較多，可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當年你怎麼懷著小夕就走了呢？擎深怎麼肯讓你走的？我那時候……”
齊芳在一旁皺了皺眉，
“老夫人，我聽說那時候您正手術住院呢，所以少夫人走的事情，您應該不知道。”
“哦，是這樣啊。”老太太點了點頭，卻依舊有些猶疑，
“我是爲什麼手術的？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呢？”
門口忽然響起的汽車聲音，打破了這段靳顏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的談話，她匆匆起身，“奶奶我去看看。”
靳顏原本以爲是老於，看到跑車上下來的身影時，吃了一驚。
宋芊語摘下墨鏡，露出精緻的五官，她這一身酒紅色大衣顯得氣場異常強大，
“好久不見，靳顏？”一雙深邃的混血雙眼上下打量了靳顏一圈，輕蔑道，
“你現在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
一見面就火花四濺，
這倒是不太像宋芊語那種虛僞做作的風格，靳顏微微一笑，毫不退讓，
“是好久不見了，但你來應該不是來找我的吧？”
“當然，我剛從京兆回來，來看看奶奶。”
她徑直朝著玄關走去，越過靳顏的時候，微微地撞過她的肩膀，彷彿是挑釁一般，冷笑道，“別太得意，五年前你是怎麼走的，那件事可還沒結束。”
是，五年前的事情沒結束，當年算是陸家放了她一馬，所有知情的人眼中似乎都是這樣。
可是誰知道那些根本不是真相，她或許是奶奶摔倒的最大嫌疑人，但真的不是她做的。
“奶奶，我來看你了，最近身體還好嗎？”
“芊語啊，來坐，”
“您能認出我了？”
“可不是麼？老夫人最近身體好多了，”
宋芊語擡起頭意味深長的瞥了齊芳一眼，
齊芳面色一僵，
“宋小姐您坐，我去給你倒茶。”
齊芳進了廚房，站在操作檯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齊芳，我來吧……”
“啊……”齊芳忽然驚呼了一聲，捂著心口轉過身，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靳顏，
“怎麼了……”靳顏錯愕的看著她，
“沒沒事……就是您走路沒聲音，嚇了我一跳。”
靳顏歪了歪頭，笑道，“不好意思啊，你先去休息吧，水果盤我來準備就行了。”
齊芳愣了幾秒，點點頭離開了廚房。
剛剛她還以爲是宋芊語跟進來了。
老太太的臥室內，陽光從窗口灑落，
宋芊語坐在牀邊陪老太太閒聊，
“芊語，五年前我爲什麼手術？”
宋芊語臉色陡然一僵，
“您，怎麼突然問這個？”
“這兩天想起來的事情多了，那些想不起來的就總是在腦子裡面轉，”
“那段時間我在拍戲，記得不是很清楚，不過聽說是突發性腦溢血住院的，你還記得麼？”宋芊語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老太太的臉色，屏住了呼吸。
老太太皺著眉思索了一番，緩緩地搖了搖頭，
“那算了，您就別想了，可能是老毛病了，您就安心養著唄。”
宋芊語給老太太把被子掖好，微微一笑。
“那顏顏呢？那時候顏顏跟擎深吵架了嗎？怎麼懷著孩子就離開了呢？”
老太太皺眉問道。
“靳顏啊……”
宋芊語回過頭看了一眼房門口，廚房傳來切水果的聲音，門口空無一人，
她抿了抿嘴脣，“那會兒她剛從拘留所出來，剛撤訴，所以……可能覺得國外比較安全吧。”
“拘留所？”老太太猛地擡起頭，幾乎要從牀上坐起來。
宋芊語忙扶住了老太太的肩膀，在她身後塞了一個枕頭，“您彆著急，這件事一定是誤會，畢竟我也不相信是她把您推倒的。”
“她推倒？”
老太太的臉上忽然抽搐了一下，腦子裡有個畫面一閃而過，腦袋漲得生疼，一道白光閃過，血泊前面，有個女人朝著她緩緩走來。
她睜開眼，只看到靳顏。
怎麼可能？
見老太太這副樣子，宋芊語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問道，“奶奶，您沒事吧？”
“怎麼可能，真的是她？”
老太太喃喃自語，彷彿失了魂一樣，聽不進宋芊語的話。
“我去給您倒杯水，您別多想。”
她起身離開房間，看到花房的方向擺著熱水壺，腳步在門口停了停，然後朝著花房的方向走去。
此時，靳顏正端著水果盤從廚房走出，見到宋芊語走向花房的身影，她微微一愣，“你去哪兒？”
“我給奶奶倒杯水。”
宋芊語揚了揚手中的玻璃杯，“這是奶奶的杯子吧。”
靳顏端著果盤，點了點頭。
蹣跚的聲音從宋芊語眼角的餘光掠過，
“奶奶，您怎麼下牀了？”宋芊語驚呼了一聲，
老太太扶著門框，擡頭看向宋芊語，花房旁邊，端著杯子站著，這樣的一道身影似曾相識，
忽然有種頭痛欲裂的感覺，老太太緊皺著眉頭，扶著門框，猛地瞪大了眼睛盯著宋芊語的方向，
“你……是你……是你……”
“奶奶，你怎麼了？”靳顏怔怔的望著臥室方向。
“啊……”
蒼老的聲音有氣無力地驚呼了一聲，那道身影扶著門框，緩緩癱倒在地上。
“奶奶！”
靳顏手中的果盤應聲摔倒地上，水果撒了一地，她驚呼了一聲朝著臥室門口跑去，“奶奶，你怎麼了？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