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將剩下的半碗餃子端到王桎的面前,王桎連忙爬起來,感激地看著張嫂,“謝謝張嫂呀!我好久沒有吃叫餃子了。”
“先生說你沒吃飽,特意讓我送來的呢!夠吃的吧!”張嫂將碗和筷子遞給王桎。
王桎連忙點頭,“夠了,多了我吃不了。”
“那夫人你吃,我就先出去了。”
“好。”
待張嫂出去,王桎卻有些愣怔,張嫂說這餃子是彭沃柆叫送過來的,她倒是沒看出來彭沃柆是這樣的人,估計是張嫂特意幫彭沃柆說好話的,王桎心裡揣度著,握著筷子吃著碗裡的餃子。
黃宏提著藥箱,看見王桎吃得正歡,當下扁著嘴不高興地說:“彭沃柆也真是偏心,我還沒吃飯呢!就讓我來幹苦力,知道她媳婦沒吃飽,立即讓張嫂送吃得來。”
“呃……”王桎端著碗的手一頓,顯先將碗裡的湯撒了出去,原來這真是彭沃柆叫送過來的。
黃宏將藥箱放在牀上,將東西一樣一樣地擺在牀上,一邊擺一邊嘀咕,“這傷一點也不重,實在是不需要我這樣的人出馬,也不知道彭沃柆怎麼想得。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關心則亂呀!”
“你怎麼稱呼?”王桎連忙問。
黃宏將酒精噴在棉布上,說:“你叫我宏哥哥就行了,不需要客氣。”
“呃……小宏。”王桎試探著叫了一遍。
“是宏哥哥。”黃宏糾正道。
“……”王桎無語。
黃宏收掉臉上的嬉笑,手裡捏著噴了酒精的棉布,將王桎的傷口處擦了一遍,王桎只覺得那裡又火燒火燎地疼了起來,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
聞言,黃宏露出一口白牙,解釋道:“小桎桎,你原本上得這些藥恢復太慢,我要將它們全部擦掉才能上我的藥,疼得話是肯定的,你稍微忍一下。”
王桎蹙眉點頭,想糾正他的叫法,想了想還是作罷。
將患處都擦了一遍後,黃宏拿出藥膏,用另一塊棉布沾了一點,接著一點點地擦在王桎的腳腕上,王桎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便端著碗專心吃碗裡的餃子,不然等會就涼了。
一邊吃著碗裡的飯,一邊瞥一眼黃宏,只看到他拿出各種各樣的東西來回抹在她的腳腕上,他現在抹得是個淺綠色的藥膏,王桎只覺得藥膏塗在那裡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將碗裡的最後一口湯喝下後,王桎將碗放在一邊,看著仍舊在專心工作的黃宏,出聲問道:“宏醫生,還要多久呀?”
“快了,這個塗完還有三個。”黃宏嚴肅地說著。
王桎點了點頭,看著牀頭櫃的手機,想伸手去拿,又夠不到,只好作罷,專心看黃宏上藥。
只見黃宏又拿出一罐淺白色的藥,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蘸了一點,便往王桎的腳上去抹,剛剛清亮的感覺瞬間不見,只覺得手指經過的地方火燒火燎。王桎下意識地要將腳神回來,黃宏沉聲道:“別動。”
王桎的腳僵硬住,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
抹完了淺白色的藥,黃宏又拿出另一罐,這藥抹在腳上,灼熱的疼痛緩解了一些,王桎蹙眉,眼睛閉著,長長的睫毛直直地打顫。
又上了最後一種藥,黃宏拿出一張大的藥貼,貼在王桎的腳腕處,王桎覺得腳上瞬間舒服了很多,不再是那種可以燒死人的熱,而是那種溫和地快要溺過去的熱,當下擡眼看向腳上的藥貼。
藥貼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將所有的東西都收拾回藥箱裡,黃宏低聲吩咐,“傷口處不要碰水,明天走路是沒有問題的,不要有大動作就行,估計後天就好了。”
“哦,好。”王桎連忙點頭。
“我就先回去啦,小桎桎,我們有空再見啦!”黃宏提著藥箱正準備離開,王桎突然喊道:“等一下!”
黃宏轉過身看王桎,忍不住打趣道:“小桎桎還有什麼事?是不忍心我走嗎?”
“可以把碗端回廚房嗎?”王桎愣了一下,眼睛瞄像牀頭櫃上的碗。
黃宏挫敗地走到牀頭櫃拿起碗,撇嘴說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王桎歉然一笑,黃宏拿著碗提著藥走了出去,又順便將臥室的門關上。
看著緊閉的門,王桎又瞬間的愣怔,想了想又連忙進了被窩,翹起受傷的那隻腳,用著膝蓋爬到另一邊,將自己的手機拿在手裡,又用著相同的方法滾回了被窩。
她也不知道要拿手機做什麼,只是不知道該做什麼,思忖之下,還是將手機拿了過來。
王桎抱著手機玩了一會遊戲,彭沃柆披著浴袍從臥室裡出來。
他將浴袍脫下上牀,王桎朝邊口處蹭了蹭,彭沃柆伸手抽過王桎的手機,“晚上不要玩手機,睡覺!”
王桎只好抓著被子,閉上眼睛去睡覺。
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接著王桎就被拽進了彭沃柆的懷裡,王桎不安地動了兩下,囁嚅道:“那個……那個,我腳……”
“閉嘴,睡覺。”彭沃柆沉聲說。
“哦……”王桎不情不願地閉上眼,想了想又睜開眼睛,戳了戳光著的胸,細聲問:“你說,明天會遇到熟人,是誰呀!”
彭沃柆的眼睛睜開,想了想,最終說道:“不是什麼重要的人,沒必要知道。”
王桎徹底無語,既然是不重要的人告訴她幹什麼,“既然是不重要的人,我就不去了吧!我沒瞎跑的習慣。”
“我讓你去你就去。”彭沃柆沉聲說。
變態!王桎在心裡將彭沃柆的祖宗都問候了遍,閉著眼鏡睡覺,卻是怎麼都睡不著。
今天發生的一切對她衝擊太大了,先不說宋樞那件事,單彭沃柆,先是跑去學校接她,接著全程抱著她,然後又盡心盡責地幫她洗澡,幫她吹頭髮,幫她找醫生,這究竟是什麼意思呀!
王桎有些恐慌,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哎,彭沃柆,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突然對我這麼好!”王桎戳了戳彭沃柆,低聲問道,一雙眼睛細細地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