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嫂看見王桎,雙眼放光,拍了拍自己的大腿,連連說:“我都忘記了,夫人,先生讓我送身西裝過去,我這還有衣服沒洗,你幫我送去罷!”
“呃……彭沃柆要送西裝過去幹什麼?”王桎不解。
“應(yīng)該是今晚有活動吧!”張嫂猜測。
“哦。”
張嫂見王桎點頭,連忙將手裡袋子遞給王桎,吩咐道:“夫人,先生比較急,你趕緊送過去吧!”說完,就跑回了洗衣間。
王桎站在走道上凌亂了一會,認命地拎著袋子回去換了身像樣的衣服,又換了雙露腳趾涼鞋,急急地往沃雲(yún)公司趕。
路上,王桎爲(wèi)了妨止遇到上次一樣的情況,又給彭沃柆打了個電話,見那邊沒什麼問題後,一顆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些。
下了出租車,王桎熟門熟路地摸上電梯,接著清脆的腳步聲穿過長廊。大廳裡,依舊是上次王桎見到的小姑娘,此時她穿著一身嫩黃的洋裝,聽見腳步聲霍地站了起來。
王桎朝她友好地微笑,正待說話,只聽小姑娘顫顫巍巍的聲音,“彭夫人,彭副總裁讓您直接上去。”
“哦,好。”王桎點了點頭,朝她璀然一笑,“謝謝。”
見小姑娘露出一抹甜笑,王桎拎著手裡的包又進了電梯,從六十九樓直接通往最頂層。
出了電梯,王桎走到彭沃柆的辦公室門口,深深吸了幾口氣後,手指微有些顫抖地扣上緊閉的門。
“進來。”
隨著彭沃柆不鹹不淡的聲音,王桎推門而入。此時,彭沃柆坐在電腦面前,纖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眼眸低垂,神色恬淡,薄脣微抿,他身上沒有攝人的冷氣,卻讓王桎覺得這纔是上位者的風(fēng)度——不怒而威。
等了許久也沒有聽見聲音,彭沃柆擡眼瞥了一眼,見王桎正愣愣地看著他,眼睛裡閃著不知名的神采,手下的鍵盤敲擊的更快,似是倉促,但那聲音又讓人覺得更加有條不紊。
“今天沒課了?”彭沃柆敲下最後一個空格後,一邊揉著自己發(fā)酸的手,一邊直直地盯著王桎。
王桎從翻飛的思緒中回神,將裝著袋子的衣服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順手拉開了他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清了清嗓音,說道:“聽說你要西裝,所以特意過來看看是不是能逮到自己的丈夫婚內(nèi)出軌。”
“哦?”彭沃柆挑眉,眼睛裡閃過一絲玩味,“怎麼說?”
“婚內(nèi)出軌的話,我就可以起訴離婚。”王桎眼睛閃了閃,又加了一句,“順便還能得到一筆錢。”
“如此來說是要讓你失望了。”
王桎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說:“沒事沒事,這這麼奸詐的商人我一小老百姓也沒準(zhǔn)備靠這個賺錢,就是張嫂沒時間,我就做了一次苦力,車費來回是二百,報銷。”王桎伸出細嫩的手,放在桌子上,殷切地看著他。
“從家裡到公司打車三十塊錢都不到,你這智商該不會是連計價器都看不懂吧!”彭沃柆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翻了翻,捏出三張鈔票遞給王桎,“小費。”
王桎連忙將錢放進包裡,笑著說:“既然我衣服也送到了,就不打擾你了!”
“等等。”
“怎麼了?還有什麼事情?”王桎撐著椅子的手一頓,狐疑地看著他。
“今晚有個活動,你和張嫂說下,不必等我。”彭沃柆拿過桌子上的袋子,起身拉開落地窗,在角落的位置,赫然出現(xiàn)一道門,彭沃柆熟稔的推門而入。
王桎原本發(fā)愣的面上,浮上慍色,她上次來這裡,他是怎麼說來著,“這裡沒有專門爲(wèi)你準(zhǔn)備的換衣間。”去你大爺?shù)模阉?dāng)猴子耍啊!王桎恨恨地想。
原本準(zhǔn)備離開的王桎當(dāng)下坐了下來,粉拳緊攥,思索著怎樣報復(fù)回來。
片刻,彭沃柆手臂上搭著外套走了出來,亞麻條紋襯衫,加上純黑的西裝,將他襯得越發(fā)偉岸,對此,王桎心中只有四個字——人面獸心。
“怎麼還沒走。”彭沃柆單手理著胸前的領(lǐng)帶,隨手將襯衫掛在一邊,坐在這唯一的沙發(fā)上,雙腿愜意地交疊。
王桎冷笑,將椅子轉(zhuǎn)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他,正欲說話,又聽彭沃柆說:“不要和我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也別做那些故作矜持的模樣,既然我們是夫妻,分房睡這樣的東西我不希望讓我來說第三次。”
“呃……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分房睡嗎?”王桎疑惑。
“嗯,但我們不該分房睡。”彭沃柆不自在地咳嗽,繼續(xù)說:“我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分房睡於禮不符,這是最基本的禮節(jié)吧?”
“不要,我喜歡一個人睡。”王桎想也不想,立即拒絕。
彭沃柆蹙眉,眼睛危險的瞇起,來回掃了她一圈後,說:“你這是在拒絕還是討價還價?”
“顯然是拒絕。”王桎冷哼。
“哦——”彭沃柆點頭,尾音拖得長長的,又說:“你覺得你們學(xué)校明天校長室出現(xiàn)一封舉報某位老師行爲(wèi)不檢點,勾引學(xué)生家長結(jié)婚的消息會如何?”
“你……”
想了下,彭沃柆又若有所思地說:“明天又是教師節(jié),這禮物應(yīng)該算是驚喜吧!”
抓著椅子的手指泛白,王桎努力讓自己看起來鎮(zhèn)定自若,牙緊緊地咬著下脣,“彭沃柆,你真是卑鄙無恥下流小人……”
“關(guān)於這些,你早就領(lǐng)教過了不是嗎?”不知爲(wèi)何,看王桎這樣明明很生氣還要故作鎮(zhèn)定的表情,彭沃柆覺得心情沒來由的舒暢。
“是呀!”王桎冷笑,心下滿是酸澀,喃喃地說:“你一直都是這樣的。我還有事先回家了,祝願你玩得開心,最好別回來了!”
說完,王桎拿著自己的單肩包,走了出去,身後的彭沃柆滿不在乎地聳肩,嘴角牽起一抹輕笑。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酒紅色禮裙的明豔女子和王桎擦肩而過,直直走進了身後的辦公室,王桎的步子下意識地慢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