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桎開始慌了,爲什麼彭沃柆這麼幹脆的就掛了她電話。
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然而看著夏春春投過來的疑惑的目光,王桎手裡的手機緊了緊,閉上眼睛。
不管了,這個時候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去管彭沃柆,還是耐心地等著從A市過來的專家來好了。
夜幕低垂。
王桎和夏春春坐在醫(yī)院的走道上,顯得有些焦灼不安。
“不是說八點就到了嗎?怎麼現(xiàn)在都八點四十了,人還沒有到?”夏春春的聲音裡帶著一絲絲的緊張,緊攥的手裡也一直冒著汗。
王桎將頭垂下來,一張臉隱在黑暗裡,看不到表情,只是從聲音上來說,看起來心情有些低落。
“先等著吧!媽媽,不要著急。”王桎小聲地說。
聞言,夏春春看了一眼王桎,諱莫如深。接著又在王桎的旁邊坐下來,拍了拍王桎的手,說:“小桎,你也不要太擔心了。”
就算她再擔心,再顧及不到王桎,夏春春也發(fā)現(xiàn)了,王桎明顯的心不在焉。
夏春春覺得很有必要和王桎好好地聊一下了,她敢保證,王桎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一直在瞞著她。
王桎無意識地點著頭,心卻是狠狠地揪了起來。從剛剛開始,她一直在打彭沃柆的電話,只是……一直都沒有打通。
鬼使神差地,王桎又給彭笑打了個電話,彭笑說,彭沃柆的卻是來了C市沒有錯。
既然如此,她打不通電話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而原定的時間是八點,現(xiàn)在八點四十了,彭沃柆竟然還沒有到。最主要的是,他們很早就來了呀!按照道理來講,不可能八點的時候還沒有到的。
千萬不要發(fā)生什麼事情……
王桎現(xiàn)在就只能這樣默唸著了。
很久很久之後,終於有一個醫(yī)生過來,他看了看兩個人,沉吟道:“A市的專家在路上出了點事情……可能要明天才到。”
聞言,王桎連忙站起來,問:“你說什麼?出事情了?出什麼事情了?”
難道真得就是這樣嘛!心裡害怕什麼就來什麼?
醫(yī)生不理解王桎爲什麼這麼激動,但想了想,也就都理解了下來。家屬嘛!自然希望自己的家人趕快地好。
這樣想著,醫(yī)生的語氣也溫柔了許多,“王女士,你不必要擔心,專家並沒有大礙,只是晚了一點,不會影響你家人的病情的。”
“他們是真得沒有什麼事情嗎?”聽到醫(yī)生的話,王桎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問道。
那醫(yī)生被王桎這麼大的反應(yīng)一驚,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微微頷首,說:“的確是沒什麼事情,你們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這麼晚了,就算專家來了也是要休息的。”醫(yī)生又連忙說。
聞言,王桎連連地點頭,應(yīng)道:“好好好,謝謝醫(yī)生你。”
“不客氣,我就先去查房了。”醫(yī)生說完這句話後便離開,卻又忍不住小聲地嘀咕,“專家是沒事沒錯……就是司機傷得挺重的……哎。”
只是,這句話王桎並沒有聽到。
她現(xiàn)在還沉浸在彭沃柆沒有事情的欣喜之中,剛剛醫(yī)生都那樣說了,專家沒有事情,那麼她心裡的一顆石頭也就算落下來了。
想通後的王桎連忙將手機放回兜裡,和旁邊的夏春春說:“媽,要不我們先回去吧!等明天一大早再過來。”
“好。”剛纔的話,夏春春也都聽見了,也就不過多的堅持,和王桎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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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水,陌生的地方,卻又是熟悉的城市。
黃宏擦了擦臉頰上的汗,獨自走了出來。彭沃信站在一邊,焦急地等著他。
看見黃宏出來,連忙迎上去,問:“黃哥,二哥他怎麼樣?還好吧?”
“應(yīng)該沒什麼大事了!現(xiàn)在就等著他早點醒過來了。”黃宏接過彭沃信手裡的乾毛巾,說。
“二哥這是怎麼了呀!開車就不能慢一點,偏偏……這幸好是和你在一起,要不然這,媽媽還不得哭死。”彭沃信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的好。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二哥這次是真栽了。”黃宏看著彭沃信愁眉不展的臉,忍不住打趣道:“我一來就聽說你們這有一個姓溫的醫(yī)生,你和他關(guān)係挺不錯的。”
聞言,彭沃信的臉驟地紅了,使勁地憋著臉,說:“黃哥你也和他們一樣欺負我!”
“我可沒有呀!我只是善意地忠告你。最近這幾天,要好好地照顧你二哥,他有什麼事情立刻像我彙報。”黃宏臉上的戲虐沒了,換上了一副嚴肅的神情。
彭沃柆聞言驀地一怔,有些不確定地說:“黃哥你這是要去哪裡?你不在這裡照顧二哥嗎?”
“我倒是想呀!”黃宏拿著手裡的毛巾在彭沃信的腦袋上打了幾下,說:“彭沃信,我說你和彭沃柆都是一個媽養(yǎng)得,怎麼脾氣什麼的就一點都不像呢?怎麼說話來娘了吧唧的!”
彭沃信的臉越來越紅,有些囁嚅地說:“我這是見到了偶像,所以有些激動而已!!!”
“哦——”黃宏長長地“哦”了一聲。
彭沃信看著他的神色,扯了扯眉毛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要走呀!你就放心得下二哥呀!”
“這不是放心不放心的問題。你二哥這麼急著開車是爲了什麼?”黃宏反問。
彭沃信不假思索,直接說道:“是二嫂的爸比病了,所以讓你去看病呀!”這個他剛剛不是說過了,怎麼現(xiàn)在來問他了?
黃宏用著看傻子一般的表情說:“對呀!看起來你也知道呀!你二哥是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醒過來,看見我還呆在他面前晃,沒去C市,還不得打死我。”
“我也不知道我這麼多年是怎麼忍受過來的,你二哥翻臉不認人的事情做得太多了。”黃宏嘖嘖地說。
“……”彭沃信竟然覺得他說得好有道理,竟然找不到半點反駁的理由。
黃宏也不再說話,只是將目光投在牀上的彭沃柆,充滿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