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兩名路人的話,秦越握住車門把的手微微一頓,深邃的目光立即看向坐在副駕駛座的簡然。
看到簡然的神情並沒有特別的反應(yīng),秦越心裡瞬間提起來的那口氣才緩緩壓下去。
“秦越,你怎麼了?”簡然擔(dān)心道。
秦越今天跟平常有些不一樣,簡然是感覺到了,但是又說不出來究竟是哪裡不一樣。
或許是秦越的注意力不太集中吧,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總覺得他在想著別的事情。
平常秦越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會讓她覺得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可是今天沒有。
今天秦越總是走神,也不知道是不是盛天的工作壓力太大,遇到了他不能解決的問題?
簡然很想幫幫他,但是她又不知道怎麼能幫得上秦越。
“我沒事。”秦越幫簡然繫好安全帶,關(guān)好車門,從車前方轉(zhuǎn)到駕駛座坐著。
“秦越——”簡然叫著他,“你要是太累,就把工作放下休息兩天吧?!?
幾個月下來,簡然沒有看到秦越空閒一天,不是忙這就是忙那,看到他這麼累,她也是很心疼他的。
秦越說:“我不累!”
又是這樣!
又是不累!
簡然已經(jīng)數(shù)不清楚了,不知道這是他第幾次這樣說,這個男人,真的很想打他呢。
他又不是機器人,怎麼可能不累啊
簡然看著他,既生氣又心疼:“我不準(zhǔn)你再說你不累的話?!?
秦越伸出大掌摸摸她的頭,輕笑道:“只要你們母女陪在我的身邊,我就會很好,永遠(yuǎn)都不會累?!?
秦越這話,並非假話。
簡然張嘴還想說什麼,秦越捧住了她的頭,將她推向自己輕輕地吻她。
一直以來,他就喜歡用這樣的方式讓她閉嘴。
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回到諾園。
秦越停穩(wěn)車子,下車
忽然,一輛黑色的奔馬轎車急速奔來,方向正是秦越站立的位置。
安保人員急速衝過不,想要阻止,然而他們的速度太慢黑色奔馳轎車一個急剎車,在秦越的身前穩(wěn)穩(wěn)停下。
差那麼一點點,只要再晚一點點剎車,那麼黑色奔馳轎車就能把秦越撞飛。
但是即便是這樣的近距離,秦越仍然面不改色,身形站得挺拔筆直,腳也沒有挪動一步,似乎料準(zhǔn)了這個人不敢開車撞他。
他微微擡目看著坐在車子裡的蕭擎河,沒有說話,表情也是冷淡如常,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蕭擎河打開車門下車,墨鏡下的目光陰冷狠辣剛剛要不是看到簡然在這裡,他真想不踩下剎車,送秦越這個殺人惡魔去見他的父親。
“蕭擎河,你瘋了麼?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麼?你不知道要減速麼?要是出了事,怎麼辦?”吼話的是衝下車的簡然,看到蕭擎河做出這麼危險的行爲(wèi),嚇得她腿都軟了,心跳似乎都漏了兩拍。
吼著吼著,眼淚從她的眼眶滾落,她抹了一把淚,繼續(xù)吼:“蕭擎河,我告訴你,要是你碰到秦越哪裡,我這輩子都跟你沒完!”
“這不是沒事麼?”看到簡然哭得稀裡糊塗的,蕭擎河的心瞬間軟了,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有事你就完了,我們這個家就完了。”剛剛那一剎那,簡然是真的嚇壞了,她也以爲(wèi)車子會撞上秦越。
“我不是好好站在這裡,他有分寸的。”秦越把簡然摟在懷裡,讓她把眼淚鼻涕抹在他的襯衫上。
很難想象得出,這個男人曾經(jīng)也是有潔癖的。
現(xiàn)在他衣櫃裡的那些白襯衫,幾乎沒有一件沒有被他的大小然然抹過鼻涕的。
“他要是有分寸,他就不會亂來了。”簡然又用力在秦越的懷裡蹭了蹭,總算把眼淚鼻涕抹完了。
“倒是你,一定要聽醫(yī)生的話,不要輕易輕情緒。”秦越擔(dān)心蕭遠(yuǎn)峰的事情被簡然知道,就是擔(dān)心她受到精神刺激。
看不慣秦越這個僞裝的兇手跟簡然卿卿我我,蕭擎河硬是從他們中間插過去。
“簡然,這段時間我沒有什麼事情要做,打算最近都住在你們這裡了,你歡迎不歡迎?”
蕭擎河問的人是簡然,但是他墨鏡下的目光看向的卻是秦越。
他就不相信,他從秦越的表情中抓不到蛛絲馬跡。
這一次,蕭擎河有了發(fā)現(xiàn),秦越微微蹙了下眉頭,那細(xì)微的反應(yīng)沒有逃過蕭擎河的雙眼。
哼——
蕭擎河心中冷哼一聲。
秦越不願意讓他住進(jìn)諾園,幸好他也不需要秦越同意,只要簡然同意就好了。
“你要來住,我當(dāng)然歡迎啊。但是你以後不準(zhǔn)玩這麼危險的遊戲。”簡然心有餘悸地說道。
諾園佔地這麼大,房間也多,秦家人都不住這裡,平時要多寂寞有多寂寞,這會兒有家人住進(jìn)來,簡然當(dāng)然高興了。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就在你們家裡住下來了?!笔捛婧訉④囪€匙甩給安保人員,邊走邊說,“幫我把車停好?!?
他住進(jìn)諾園有幾個用意。
一是方便監(jiān)視秦越,二可以保護(hù)自己,三也方便他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蕭擎河可以肯定,要是讓秦越知道父親臨終前跟他說了話,秦越一定不會放過他的,所以諾園便是他最好的住處。
他還不相信秦越會當(dāng)著簡然和小然然的面殺了他。
簡然緊跟著他,說:“我讓人收拾一下房間,你需要什麼都給香秀說,香秀會幫你辦妥。”
“我來你這裡住,就是把你這裡當(dāng)成我自己的家,所以你也別跟我客氣了。需要什麼,我自然會去找香秀?!?
蕭擎河果然是主人的態(tài)度,簡然也不跟她這個今天像吃錯了藥一樣的哥哥計較。
畢竟嘛,蕭擎河是她的親哥哥。
他們的父母過世得早,留下他們兄妹二人,他會照顧她,她也想要照顧他的。
再有,蕭擎河都三十幾歲的人了,身邊還沒有一個女人陪著,一個人忍受了多少個孤獨漫長的黑夜,他的心理肯定是有一些問題的。
作爲(wèi)他的妹妹,她跟他能計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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